第222章 这令牌就是拜师礼?

玄一不愿搭理宋六,不仅仅是因为他胡言乱语,更是因为他有一事想不通。

他不明白,萧公子虽有不世之才,可充其量,也只是拥有秀才功名的平民百姓。

既如此,那为何他身上会迸现出帝王之威!

而且还不止一次!

先前只是有所怀疑,但刚刚在戚府,他身上散发出那一缕令他都胆寒的压迫感,正是帝王之威无疑!

虽然远远比不上当今陛下,可凭借他自幼便出入宫廷,可以断定这种感觉绝不会错!

那种披靡天下,舍我其谁的霸道,根本就无法混淆。

“莫非,萧公子还有什么不曾公之于众的身份?”

“我记得他曾与柳神医说过,祖上曾出过大医。”

“可大夏大医之中并无萧姓,由此可知,他这医术传承应当始于前朝。”

“前朝……帝威……萧……”

“如果我记得没错,前朝皇室,不就是姓萧么!”

“那这么说的话,萧公子很可能是前朝皇族后人?”

推断到此处,玄一神情愕然。

前朝覆灭已有百余年,甚至连多数百姓都不知前朝之事。

可翻阅过宫中藏书的玄一却清楚,前朝之鼎盛,甚至远胜于如今的大夏。

之所以覆灭,乃是源自于一场旷世天灾。

而后史书上才有群雄并起,逐鹿天下的时局。

换句话说,改朝换代并非前朝皇室之过,故而直至大夏开国皇帝连斩八雄,称霸中原之地,也从未想过要将前朝皇室赶尽杀绝。

正因如此,玄一才会大胆猜测,萧公子很可能是前朝皇室后裔。

若当真如此,那便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此事是祸是福,尚且无法断定。”

“还需尽快告知殿下才是。”

……

萧潜要是知道玄一将他误认成了前朝皇室后裔,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他只知道前朝国号为萧,但从未将自己的姓氏与其联系到一起。

至于祖上出过大医,也不过是为了应付柳思林的无奈之举,谁曾想,竟被玄一当做了莫名其妙的线索。

还有那什么帝王之威,萧潜更是不懂。

这一次,他彻底斩断了与戚雪的孽缘,非但没有轻松,心情反而有些沉重。

再加上一夜都没睡,情绪起伏难免有些过激。

燕小野一个劲儿的追问,让他很是烦躁,这才失了往日里的方寸。

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跟帝王之威能扯上什么关系?

午时。

萧潜缓缓睁开眼睛,只感头脑有些发昏。

自来到大夏,他的作息一向十分稳定。

故而即便补了一觉,也还是不如往日的状态。

“萧大哥,你醒了?”

床边传来燕小野有些低沉的声音。

萧潜坐起身,揉了揉额头,这才开口道:“嗯,你怎么在这里?”

似是看出了他有些不适,燕小野坐到了床头,拍了拍自己的腿。

“萧大哥,我与师父学过一些手艺,你来,我为你舒缓一下。”

萧潜不知道这盗门究竟要学什么东西,简直就是五花八门。

但他的确不太舒服,便没有拒绝燕小野的好意,在她腿上躺了下来。

起初,燕小野并未多想。

可当萧潜真的躺下来之后,她却没来由的有些心跳加速。

见到萧大哥皱着眉,额头还有青筋跳动,燕小野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开始替他揉捏脑袋。

还别说,燕小野的手艺,当真是验证了那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随着她的揉捏,萧潜感觉自己的头痛的确缓解了不少,甚至还有了几分睡回笼觉的念头。

“萧大哥,抱歉,先前是我不对,不该那般质问你。”

“以你的品性,就算那狐狸精投怀送抱,也定不会做出逾矩之事。”

听到燕小野的轻声呢喃,萧潜微微叹息。

尽管这丫头总是咋咋呼呼的,但毕竟是个女子,总是有与生俱来的细腻。

而且她天性纯良,哪怕经常会做出一些令人头痛的事情,但事后也会反思,若真的有错,她也不会逃避。

萧潜原本也不是爱计较的人,睡上一觉之后,先前沉重的心情也已经释然。

“罢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但你要记得,日后行事要松弛有度,过犹不及的道理,应当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好了,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休息吧。”

其实萧潜对燕小野维护姜婉儿的举动并不气恼,反倒觉得这丫头有趣。

该说的自己也说了,相信这丫头能明白。

穿戴好衣衫来到屋外,大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爽的芳草香。

乌云散尽,阳光明媚,还有丝丝微风吹过,很是宜人。

“呦,萧老弟,这是睡醒了?”

“看来昨晚是累得不轻,不然怎会这般疲惫。”

宋六挑着眉,语气也有些古怪,分明一副打趣萧潜的模样。

萧潜无奈苦笑,也懒得争辩,只是问道:“宋大哥,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宋六点点头,说姜大中午派人买了些熟食来,还特意给他留了一些放在厨房,此刻应当还是温热。

早晨就没有吃东西,萧潜此刻饥肠辘辘。

打算先填饱肚子,然后去一趟县学,问问韩教谕乡试何时开始。

正吃着,宋六却是去而复返,同时将一个包袱放在了桌上。

“萧老弟,看看我给囡囡准备的这份拜师礼如何。”

萧潜看了看那有些破烂的包袱,不由得想到了怀中的那枚玉佩。

那是谭氏为羽哥儿准备的拜师礼,而且谭氏也曾隐晦的言明,这枚玉佩的来路不简单,说不得关键时刻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擦了擦手,萧潜这才打开包袱。

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比巴掌稍大一些的木匣。

他仔细端详了片刻,没有发现这木匣有什么古怪,只是看上面的斑纹,应当年份不浅。

轻轻将木匣抽开,里面放置着一枚暗银色的令牌。

这令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是一些特殊的纹路,正中间还刻画着一柄长剑。

“宋大哥,这令牌是……”

见萧潜询问,宋六笑着将令牌拿到手中,神色有一丝丝的伤感。

“萧老弟,你可曾听说过铸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