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散入春风满洛城123

鸽子很辛苦,尤其是在进入旧尘山谷的地界,不仅是飞翔劳累,呼吸也是沉重。

“子羽,有鸽子停在窗边。”云为衫一眼就看到了格外显眼的一道白。

“鸽子?”宫子羽站起身来,难道是无锋又生事,有人来找宫门求救。

猜的不错,确实是求救,不过不是因为无锋。

带着不好的预感,宫子羽展开信件,映入眼帘的就是字字泣血一般的倾诉,被掳走,被强制要求喜欢一个,反抗不成反被囚禁。

原本还想着,到底是谁遭受到了这样可怕的对待,下意识的去控无锋的不做人。

再看落款,居然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雪重子。

“阿云,是雪重子传来的信!”

“不对,按照雪重子信中所说,他是被囚禁起来,如何寻得信鸽为他传信。”

“信给我瞧瞧。”

宫子羽把信交给云为衫,她沉思片刻,寻找着信上面的记号。

送信之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是真的为了帮助雪重子,还是说,其实这就是一个幌子。

指尖在信纸之上摸索,云为衫突然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印记。

把小小的信纸翻转,背后有着氤氲的字迹。

“是上官浅送来的信。”云为衫发现了不对,果然,是有人留下来标记。

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构上官浅留下来的遮掩,用烛火映照,特殊的涂料浮现,正是上官浅留下的一句话。

——身困囹圄,雪重子危。

这几个字没有暴露任何的身份信息,可是云为衫记得上官浅的字迹。

“上官浅,怎么是她?”

“一定是雪重子被掳走,和她有关系!”

一联想,宫子羽判定就是上官浅有问题。

“上官浅知道宫门的诸多秘辛,十年前唯有她一人逃出,如若不然,那个妖女怎么会知道宫门后山有一处雪宫。”

“我要去救雪重子!”宫子羽一锤定音。

云为衫把人拦住,“子羽,你是执刃,不能离开宫门的!”

“无妨,我爹都能出去,我也可以,我多带着几个侍卫,不会有事的。”

宫子羽安抚般的拍了拍云为衫的手,让她安安心。

云为衫和宫子羽在一起这么久,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是正义,是温柔,可是他也有性格中固有的认识,驱动他去做实力之外的事情。

“好,你是执刃,守护宫门血脉,我支持你。”

为什么云为衫原本想要自由,却愿意在陪着宫子羽待在这个孤寂的旧尘山谷,还不是因为爱。

在残忍的争斗之中,宫子羽是云为衫看到的第一处甘愿沉溺的温暖。

他有什么想要做的,云为衫大多都是支持。

“阿云~”宫子羽又感动了。

为无锋身份的云为衫抗争所有人,他从来不后悔。

“我去为你准备行囊。”云为衫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处处牵动着宫子羽的眼神。

在出发之前,宫子羽将身上所有的职权,交于云为衫暂管。

这件事情要瞒着长老院,要是让那几个老头知道,那可就走不了了。

宫子羽还写下来密信,快马加鞭的要交给宫尚角和宫远徵。

自从上次雪重子走了,这两人借着游历的名头,也都往大熙跑去。

宫远徵和他都没出过远门,可是宫远徵被宫尚角带着,有引路人和无头苍蝇可是两种不同的状态。

都是弟弟,再带着他一个怎么了?

反正宫子羽是理不直气也壮,写完信就马上传给了宫尚角。

送这个鸽子离开的上官浅,深藏功与名。

“娘,隔壁的叔叔被解开了吗?”

上官琦没被打,还不知道疼,现在还在眼巴巴看着上官浅,询问雪重子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担心他,我劝你还是多关心自己一下,好吗?”

“对吧,满满?”

上官浅笑的温柔,可是上官琦却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娘……”上官琦一个转身马上就跑了,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两条腿倒腾的飞快。

飞快的就不见了踪影,消失了在转角处。

“算你跑得快。”上官浅收回自己的笑容,她会记着这一笔的。

细细翻着旧账,偷吃糖好几次,腿脚受伤不喝药还乱跑,偷偷翻墙数不清几次……

上官浅知道上官琦大概率还是掩盖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顶多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多待一段时间,就会再一次的爬到隔壁去。

兴许是要吃一次小亏,这才知道胆子是时候能大,什么时候该缩着。

吃一堑长一智,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娘,我刚刚看到妹妹又跑到隔壁去了。”上官桢一来一回,练字都已经练过一遭了,出来透气,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极致轻盈的翻墙过人。

“随她去吧,隔壁能对她动手的人没在,明日我就不会放任她如此自由了。”

“明日……那我可以去瞧瞧吗?”

“爱凑热闹?去吧,翻墙的时候别摔着了。”上官浅挥挥手,一个家出不了两种人。

得了上官浅的允许,上官桢一溜烟的也跑了没影。

屋子里面余下上官浅一个人,许久没有在洛城待着,在药馆里面放着的那些丹药,都卖的差不多了。

不少的老客,都写信过来,要毒的要毒,要伤药的要伤药。

零零总总,整合起来,都能够在一整个单子上面列出来,挤的满满当当的。

上官浅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都要忙起来了,配药炼丹,不断的循环。

丹室里面,一连着好几天,都是烟熏火燎的,白烟不断的透过烟囱冒着气体,浓郁的都要凝结成为实质。

待在自家院子里面,哪里有串门来的有意思。

上官桢和上官琦全都往隔壁跑去,那道墙对于他们来说,形如虚设。

一两天的时间,两个人都和雪重子认熟了脸。

特地避开饭点,没有人的时候,两个人就当做是遇到了一个新的玩伴。

雪重子本身是一个相对高冷的人,多少也是受到了来自环境的影响。

偌大的雪宫,置于一个安静的雪山,常常大雪纷飞,能够陪着说话的人,只有一个雪公子。

人少话也少。

受到宫门生不出小孩的影响,雪重子对于孩子的容忍度比大人要来的高。

在自己近似是幽幽禁的情况下,还想法子来招待这两个“小客人”。

三个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不过没人有钥匙,光是依靠蛮力,根本无法打开雪重子身上的链子。

这几天想了不少的法子,可都是无可奈何。

“叔叔,我们只能陪你解解闷。”一连几天的尝试都失败,上官琦有些失落。

“我去锁匠哪里找了拓版,明明和锁眼一模一样,可就是打不开。”上官桢拎着手上刚做好的钥匙,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然把木头给锯下来,叔叔你就带着这链子,当个装饰也没什么,至少不被囚禁。”

雪重子的目光看向银链的尽头,环着屋里的柱子,那极有可能,就是承重柱,根本动不了。

于是他摇摇头,“不知道执刃是否收到我的信。”

雪重子的求救,是对于宫门的,可没曾想,宫子羽会自己跑出来,跋山涉水来到大熙。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沉沉。

锁又打不开,柱子又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