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娘子美食发家日常荒台月
74. 第74章 春日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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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郎君收下退他的铜钱，又是忙不迭道谢，瞥见周从寄将桌脚的小泥炉熟练地封起炉口，拎回铺中，惊讶地张着嘴，久久没挪开眼。
周从寄转头回来，他才干笑着告辞。
谷娘子酸道：“小娘子这生意做得倒便利。”
林帛儿将条桌上的笸箩、陶盘等一干物件往里收，一面道：“也亏得周郎君在府学读书，否则便是想卖，人家也拿不着。”
谷娘子笑笑不作声，背过身去，立时撇嘴，翻了个白眼，早便说不该留这丫头，小嘴儿忒利。
含璎抱了一摞洗干净的碗碟回铺子里，刚放下，周从寄端了杯茶过来，喂到她唇边。
她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想起今日忙，没怎顾上喝水。
周从寄垂眸望着她，伸手抹了抹她唇瓣的水痕。
林帛儿正背朝他们擦抹条桌，谷娘子回去下馄饨了，含璎忙往外瞧了瞧，回过头，警告地瞪他一眼。
周从寄恍若未觉，捉了她的手，自掌心摩挲至指尖，沿着圆润的外沿轻轻抚了抚，低声道：“又该剪指甲了。”
含璎不知怎么竟听懂了，抽回手，抬脚在他鞋面上碾了碾，恶狠狠道：“不剪。”
周从寄不疼似的，不急不慢地与她讲道理，“府学设有浴池，小桃若不肯剪，恐叫人看出来。”
含璎给他气笑，“谁稀罕挠你？你莫送上门叫我挠！”
周从寄道：“是我愿意让小桃挠。”
含璎气得两颊通红，“不许你回家，旬休你便睡在府学。”
周从寄顿了顿，面上露出几分不解，似是才发觉她心思不正，想歪了他。
含璎越发气恼，叫他嘴硬，等到旬休，看她怎生收拾他。
正好林帛儿喊她，含璎瞄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原来街对过贴了张告示，林帛儿跑去一看，说二月初香茉街有春日庙会，届时会评选小食魁首，听说每届魁首无不在府城名声大振。
这难得的机会，含璎自是不肯错过，筹备一番，庙会那日，雇了辆牛车，拉了一车物什，直奔香茉街。
她与林帛儿赶至香茉街，晨雾还没散尽。
一路遇上不少店家赶着大车小车，当中不乏些气派的乌篷马车，大抵是城中数得上名的字号。
行至街口，前头那辆马车没就进去，在街头停下了，含璎雇的车夫只得跟着将车勒停。
含璎抻长脖子看了看，过了街口便是香茉街，街口拦了木栅，两名锦衣中年男子站在一旁。
前头马车上下来个人，与他们一番交涉，领了个木牌，拱手道过谢，便回车上去了，两个仆从随即移开木栅放行。
轮到他们，含璎跳下车，上前说话，那二人乃是商会派来的，香茉街春日庙会即由商会筹办。
听含璎开口寒暄，内中一个蓄了两撇须的男子拧眉道：“小娘子非是府城人士？”
含璎道：“去岁末由岩宁县到府城。”
那人抬手一指，打发她回去，“此番庙会仅限府城商贾参加，外地字号一概不得入内。”
含璎还道她听错了，如何也没料到会因这荒唐的缘由被拒之门外。
“非是府城人士又如何？人家吃小食难道还管厨子是哪处的？”
那二人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如何也不许她进。
一旁戴幞头的男子神色倨傲，“小娘子省省力气，莫与我等理论，规矩便是规矩。”
林帛儿跟过来，亦是惊诧不已。
“告示上并未提及此事，且这规矩亦不公平，即便老板非此地人士，铺子却是开在府城的。”
二人抱起手臂，显是已认定她们胡搅蛮缠，撇过头去，懒得与她们争辩。
“从前怎没听过这规矩，”车夫咕哝了一句，问，“小娘子，回去么？”
含璎望着那二人哼了一声，转身道：“既来了，怎好白跑一趟？”
四下瞧了瞧，此处既是入口之一，赶庙会的百姓多半会行经此地，街道亦颇宽敞。
林帛儿凑近了，小声问：“小娘子，硬闯么？”
含璎失笑摇头，指了指木栅东侧的一块空地，“咱们就在这处。”
那二人瞪着眼，“小娘子脸皮倒厚！”
含璎皮笑肉不笑，“比不得二位郎君。”
林帛儿狠狠瞪他们一眼，帮着含璎将几样鸡爪、小酥肉、炸茨菇片等摆好，又将炉中的火拨旺。
装糯米的木桶搬下牛车，桶壁依旧温热。
含璎将包饭团用的萝卜碎、肉松、豆粉、黑芝麻、蛋皮、嫩猪肉条都备好了，只差油条。
林帛儿想去香茉街上寻个早食摊买些，那二人竟也拦她。
“我去庙会买东西，这也不许？”
戴幞头的那人一板一眼道：“庙会辰时末才开。”
林帛儿心中气愤，却又无从反驳。
刚走回去，来了辆板车，同样因商会那两人设卡阻拦，未能入内。
含璎见那对儿夫妻板车上放着炉子、锅、勺，亦是卖吃食的，抬手朝他们招了招，笑道：“娘子郎君何不随我在此？香茉街里头非本城人士不可入，外头他们却管不着。”
那肩宽腰圆的葛衣郎君原本脸色难看，欲和那二人说道说道，被他娘子狠命扯住手臂，拦着不许。
听含璎一说，夫妻二人俱转过头，拖着板车便朝含璎来了。
郎君拱手谢道：“多谢小娘子。”他娘子跟着点头致意。
含璎笑了笑，“不必谢我，此地原就可用。”
她说着，往他们车上瞧了一眼，见那郎君拎下一只木桶，装的是油，不由问：“二位卖什么？”
郎君往下搬东西，那娘子系着襻膊，一面道：“炸油条，豆浆。”
林帛儿双眸晶亮，与含璎相顾一笑，又朝守木栅的两人飞了个白眼。
含璎当即与那娘子买了二十根，先要一半，剩的过后再取。
摊位尚没支好便有买卖上门，夫妻二人喜不自胜，利索地收拾妥当，支起油锅。
头锅炸的油条，又香又脆，含璎给林帛儿、车夫各分了一根。
商会那两人闻着香味儿，扭过头去，板着脸，偷偷吞口水。
含璎净过手，卷了几个饭团，白白胖胖的糯米饭团整齐地躺在酱色陶盘里。
商贩大多来得早，有未及用早食的，路过瞥一眼那胖饭团，便说要一个。
林帛儿问要甜的还是咸的，又问要哪样油纸包。
马车侧帘掀开，探出个脑袋，大抵是他娘子，等久了不耐烦。
“叫你买个早食，怎还没好？”
那人扭头道：“娘子，这纸兜子你要猫还是犬？”
他娘子没好气道：“什么猫犬？叫你买早食扯甚猫犬？”
那人举起两只纸包给她看，“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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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哪样儿的？”
他娘子似乎原想训斥他，见了纸包上的画，又顿住了，“不会一样买一个？”
“饭团我吃甜的，娘子喜食咸的，一样用一个纸包。”
他娘子认真看了看，指道：“猫给你，我要这狗。”
这才算解了他的围，等林帛儿包好两个饭团，拿上喜滋滋地回去了。
他去领牌子，他娘子揭开车前帘子等着，手中握着饭团，不时低头咬一口，糯米白软，咬开后即见内里馅料丰富，荤素皆有。
“我这甜豆沙的也好吃，娘子尝尝么？”
蓄须的男子道：“领牌子便领牌子，便是饿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那人的娘子闻言将车帘一掀，下车来，就着她夫君的手咬了一口甜饭团，冷着脸一笑，“还不快走？碍着人家了。”
商会的两人气得脸通红，又拿他们没法子。
后头排队的好些买了饭团，一面等，一面吃，半点不急，再有新来的，见他们吃饭团，也跟着买。
片刻工夫，含璎带来的那桶糯米用掉了大半。
炸油条的郎君不免眼红，扯着嗓子，更卖力地吆喝起来。
倒是他那娘子有见识，“油条没甚稀奇，谁没吃过？便是喊破喉咙，该卖多少还是多少，那饭团多卖些，小娘子与我们买的油条也更多。”
郎君立时转过弯来，见含璎摊位上来了食客，逢人便笑，“这饭团新鲜得很，油条都没隔夜，我这锅里现炸的！”
现炸的油条金黄酥脆，糯米香软，裹住油条、肉松、萝卜等一干好物，只一想便叫人忍不住咽口水。
好几家排队领牌子的，匀出一人来买饭团，含璎摊位前渐渐也排起长队。
陆续又来了好些外地商贩，见含璎与那炸油条的摊位，依样寻个地儿支起摊。
临近辰时末，香茉街左右两条街以街口为中心，绵延出一二里远，皆是售卖各样货品的外来商贩，热热闹闹的，不比香茉街上差什么。
百姓只道来赶庙会，无人留意、亦不在意这庙会设在香茉街上，还是香茉街外。香茉街过辰时才可入，索性在香茉街外逛起来。
虎皮鸡爪卖得极快，逛庙会的郎君娘子人手一只油纸包，边走边逛，有那爱尝鲜、吃白玉鸡爪的，则不时吸溜着鼻水，口中嘶嘶直吸气。
小酥肉、炸茨菇片亦不遑多让，好些食客买了小份，折回来又买大份。如今天暖了些，手伸在外头不冷，一口一个，不必吐骨头，便利得很，庙会上逛过去，只闻嘎嘣嘎嘣，脆声连连，惹得商贩也频频瞧过去。
旁人见了油纸包上的寒记二字，举目望去，寒记的招子迎风招展，一瞧即知。
自旁的入口进香茉街、没见着寒记的，忍不住上前查问，问着了去处，又听说剩的不多，忙火急火燎地出了香茉街。
别家小食虽也卖得不少，寒记却是一骑绝尘。
香茉街上的小食评出了魁首，过后问起，却鲜少有人记得这回的魁首是哪家，只记得寒记的两样鸡爪、小酥肉、炸茨菇片、甜咸饭团，没一样不好，叫人念念不忘。幸而这日用的油纸包加印了“樟南巷”三字，食客很容易便找来了。
含璎来时带了只空木匣，此刻装得满满当当全是铜钱，林帛儿见她笑得合不拢嘴，亦忍不住喜上眉梢。
临收摊，含璎叠着笸箩，忽听有人道：“小娘子当真来府城了！”
周从寄转头回来，他才干笑着告辞。
谷娘子酸道：“小娘子这生意做得倒便利。”
林帛儿将条桌上的笸箩、陶盘等一干物件往里收，一面道：“也亏得周郎君在府学读书，否则便是想卖，人家也拿不着。”
谷娘子笑笑不作声，背过身去，立时撇嘴，翻了个白眼，早便说不该留这丫头，小嘴儿忒利。
含璎抱了一摞洗干净的碗碟回铺子里，刚放下，周从寄端了杯茶过来，喂到她唇边。
她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想起今日忙，没怎顾上喝水。
周从寄垂眸望着她，伸手抹了抹她唇瓣的水痕。
林帛儿正背朝他们擦抹条桌，谷娘子回去下馄饨了，含璎忙往外瞧了瞧，回过头，警告地瞪他一眼。
周从寄恍若未觉，捉了她的手，自掌心摩挲至指尖，沿着圆润的外沿轻轻抚了抚，低声道：“又该剪指甲了。”
含璎不知怎么竟听懂了，抽回手，抬脚在他鞋面上碾了碾，恶狠狠道：“不剪。”
周从寄不疼似的，不急不慢地与她讲道理，“府学设有浴池，小桃若不肯剪，恐叫人看出来。”
含璎给他气笑，“谁稀罕挠你？你莫送上门叫我挠！”
周从寄道：“是我愿意让小桃挠。”
含璎气得两颊通红，“不许你回家，旬休你便睡在府学。”
周从寄顿了顿，面上露出几分不解，似是才发觉她心思不正，想歪了他。
含璎越发气恼，叫他嘴硬，等到旬休，看她怎生收拾他。
正好林帛儿喊她，含璎瞄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原来街对过贴了张告示，林帛儿跑去一看，说二月初香茉街有春日庙会，届时会评选小食魁首，听说每届魁首无不在府城名声大振。
这难得的机会，含璎自是不肯错过，筹备一番，庙会那日，雇了辆牛车，拉了一车物什，直奔香茉街。
她与林帛儿赶至香茉街，晨雾还没散尽。
一路遇上不少店家赶着大车小车，当中不乏些气派的乌篷马车，大抵是城中数得上名的字号。
行至街口，前头那辆马车没就进去，在街头停下了，含璎雇的车夫只得跟着将车勒停。
含璎抻长脖子看了看，过了街口便是香茉街，街口拦了木栅，两名锦衣中年男子站在一旁。
前头马车上下来个人，与他们一番交涉，领了个木牌，拱手道过谢，便回车上去了，两个仆从随即移开木栅放行。
轮到他们，含璎跳下车，上前说话，那二人乃是商会派来的，香茉街春日庙会即由商会筹办。
听含璎开口寒暄，内中一个蓄了两撇须的男子拧眉道：“小娘子非是府城人士？”
含璎道：“去岁末由岩宁县到府城。”
那人抬手一指，打发她回去，“此番庙会仅限府城商贾参加，外地字号一概不得入内。”
含璎还道她听错了，如何也没料到会因这荒唐的缘由被拒之门外。
“非是府城人士又如何？人家吃小食难道还管厨子是哪处的？”
那二人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如何也不许她进。
一旁戴幞头的男子神色倨傲，“小娘子省省力气，莫与我等理论，规矩便是规矩。”
林帛儿跟过来，亦是惊诧不已。
“告示上并未提及此事，且这规矩亦不公平，即便老板非此地人士，铺子却是开在府城的。”
二人抱起手臂，显是已认定她们胡搅蛮缠，撇过头去，懒得与她们争辩。
“从前怎没听过这规矩，”车夫咕哝了一句，问，“小娘子，回去么？”
含璎望着那二人哼了一声，转身道：“既来了，怎好白跑一趟？”
四下瞧了瞧，此处既是入口之一，赶庙会的百姓多半会行经此地，街道亦颇宽敞。
林帛儿凑近了，小声问：“小娘子，硬闯么？”
含璎失笑摇头，指了指木栅东侧的一块空地，“咱们就在这处。”
那二人瞪着眼，“小娘子脸皮倒厚！”
含璎皮笑肉不笑，“比不得二位郎君。”
林帛儿狠狠瞪他们一眼，帮着含璎将几样鸡爪、小酥肉、炸茨菇片等摆好，又将炉中的火拨旺。
装糯米的木桶搬下牛车，桶壁依旧温热。
含璎将包饭团用的萝卜碎、肉松、豆粉、黑芝麻、蛋皮、嫩猪肉条都备好了，只差油条。
林帛儿想去香茉街上寻个早食摊买些，那二人竟也拦她。
“我去庙会买东西，这也不许？”
戴幞头的那人一板一眼道：“庙会辰时末才开。”
林帛儿心中气愤，却又无从反驳。
刚走回去，来了辆板车，同样因商会那两人设卡阻拦，未能入内。
含璎见那对儿夫妻板车上放着炉子、锅、勺，亦是卖吃食的，抬手朝他们招了招，笑道：“娘子郎君何不随我在此？香茉街里头非本城人士不可入，外头他们却管不着。”
那肩宽腰圆的葛衣郎君原本脸色难看，欲和那二人说道说道，被他娘子狠命扯住手臂，拦着不许。
听含璎一说，夫妻二人俱转过头，拖着板车便朝含璎来了。
郎君拱手谢道：“多谢小娘子。”他娘子跟着点头致意。
含璎笑了笑，“不必谢我，此地原就可用。”
她说着，往他们车上瞧了一眼，见那郎君拎下一只木桶，装的是油，不由问：“二位卖什么？”
郎君往下搬东西，那娘子系着襻膊，一面道：“炸油条，豆浆。”
林帛儿双眸晶亮，与含璎相顾一笑，又朝守木栅的两人飞了个白眼。
含璎当即与那娘子买了二十根，先要一半，剩的过后再取。
摊位尚没支好便有买卖上门，夫妻二人喜不自胜，利索地收拾妥当，支起油锅。
头锅炸的油条，又香又脆，含璎给林帛儿、车夫各分了一根。
商会那两人闻着香味儿，扭过头去，板着脸，偷偷吞口水。
含璎净过手，卷了几个饭团，白白胖胖的糯米饭团整齐地躺在酱色陶盘里。
商贩大多来得早，有未及用早食的，路过瞥一眼那胖饭团，便说要一个。
林帛儿问要甜的还是咸的，又问要哪样油纸包。
马车侧帘掀开，探出个脑袋，大抵是他娘子，等久了不耐烦。
“叫你买个早食，怎还没好？”
那人扭头道：“娘子，这纸兜子你要猫还是犬？”
他娘子没好气道：“什么猫犬？叫你买早食扯甚猫犬？”
那人举起两只纸包给她看，“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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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子似乎原想训斥他，见了纸包上的画，又顿住了，“不会一样买一个？”
“饭团我吃甜的，娘子喜食咸的，一样用一个纸包。”
他娘子认真看了看，指道：“猫给你，我要这狗。”
这才算解了他的围，等林帛儿包好两个饭团，拿上喜滋滋地回去了。
他去领牌子，他娘子揭开车前帘子等着，手中握着饭团，不时低头咬一口，糯米白软，咬开后即见内里馅料丰富，荤素皆有。
“我这甜豆沙的也好吃，娘子尝尝么？”
蓄须的男子道：“领牌子便领牌子，便是饿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那人的娘子闻言将车帘一掀，下车来，就着她夫君的手咬了一口甜饭团，冷着脸一笑，“还不快走？碍着人家了。”
商会的两人气得脸通红，又拿他们没法子。
后头排队的好些买了饭团，一面等，一面吃，半点不急，再有新来的，见他们吃饭团，也跟着买。
片刻工夫，含璎带来的那桶糯米用掉了大半。
炸油条的郎君不免眼红，扯着嗓子，更卖力地吆喝起来。
倒是他那娘子有见识，“油条没甚稀奇，谁没吃过？便是喊破喉咙，该卖多少还是多少，那饭团多卖些，小娘子与我们买的油条也更多。”
郎君立时转过弯来，见含璎摊位上来了食客，逢人便笑，“这饭团新鲜得很，油条都没隔夜，我这锅里现炸的！”
现炸的油条金黄酥脆，糯米香软，裹住油条、肉松、萝卜等一干好物，只一想便叫人忍不住咽口水。
好几家排队领牌子的，匀出一人来买饭团，含璎摊位前渐渐也排起长队。
陆续又来了好些外地商贩，见含璎与那炸油条的摊位，依样寻个地儿支起摊。
临近辰时末，香茉街左右两条街以街口为中心，绵延出一二里远，皆是售卖各样货品的外来商贩，热热闹闹的，不比香茉街上差什么。
百姓只道来赶庙会，无人留意、亦不在意这庙会设在香茉街上，还是香茉街外。香茉街过辰时才可入，索性在香茉街外逛起来。
虎皮鸡爪卖得极快，逛庙会的郎君娘子人手一只油纸包，边走边逛，有那爱尝鲜、吃白玉鸡爪的，则不时吸溜着鼻水，口中嘶嘶直吸气。
小酥肉、炸茨菇片亦不遑多让，好些食客买了小份，折回来又买大份。如今天暖了些，手伸在外头不冷，一口一个，不必吐骨头，便利得很，庙会上逛过去，只闻嘎嘣嘎嘣，脆声连连，惹得商贩也频频瞧过去。
旁人见了油纸包上的寒记二字，举目望去，寒记的招子迎风招展，一瞧即知。
自旁的入口进香茉街、没见着寒记的，忍不住上前查问，问着了去处，又听说剩的不多，忙火急火燎地出了香茉街。
别家小食虽也卖得不少，寒记却是一骑绝尘。
香茉街上的小食评出了魁首，过后问起，却鲜少有人记得这回的魁首是哪家，只记得寒记的两样鸡爪、小酥肉、炸茨菇片、甜咸饭团，没一样不好，叫人念念不忘。幸而这日用的油纸包加印了“樟南巷”三字，食客很容易便找来了。
含璎来时带了只空木匣，此刻装得满满当当全是铜钱，林帛儿见她笑得合不拢嘴，亦忍不住喜上眉梢。
临收摊，含璎叠着笸箩，忽听有人道：“小娘子当真来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