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秀谢吟九

15. 春蚕厄(十五)

柏封棠搂着柳鸷。


嘭地一声!


以两人为圆心向外半米处,冥火烛天,熊熊燃烧。


柳鸷在火圈内,越过柏封棠的肩膀环顾四周,黑褐色的蚕蛹密密麻麻的,不得近身,却如旋风般围绕着他们旋起,奋力冲击赤红色的火焰。


一黑一红,犹如两团风暴在夜空中猛烈地冲撞,焮天铄地,飞蛾赴火,焚身不吝。


在燃火中,蚕蛹烧得魂飞魄散。


不多时,蚕烬。


柳鸷松开柏封棠,“多谢。”


柏封棠合扇,以扇头轻轻敲了敲柳鸷的俏挺的鼻尖,低声道:“你太不小心了,若是我没下来,你该如何是好?”


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同一个人一次两次三次,总会有所求的。柳鸷颦蹙,“你救我多次,所求得也是流金血吗?”


“我?”柏封棠笑了笑,松开她,答非所问,“如果是呢,你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柳鸷歪头,暗自思忖,现在是逃不了,不过——“可以打个商量吗?”


柏封棠玩味的,“嗯?”


“你如果是想要我的血,我可以分期给你,但我希望你在此之后能够继续保证我的安全。”柳鸷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定期输血,应该也不会有事。


在此前,她需要先借助于这个人的力量,慢慢的提升自己,直到有一天能把这个人干翻为止!


柏封棠半眯着眼睛,眸色危险道:“倘若,我要的不是流金血呢?”


柳鸷:“?”


柏封棠一哂,探手抚摸柳鸷的伤口上的一滴流金血,觊觎着:“罢了,现在就算把你放干血,也满足不了我。”


柳鸷警惕地后退半步,心想不要最好了。


但柏封棠话锋一转,携着一丝丞不可待,“但,我要收一点利息。”


“什么?”


柳鸷还未反应过来,柏封棠的手掌骤然扣着她的后脑勺,欺身而下,冰凉的薄唇覆上她左颈的肌肤上,舌尖舔舐过伤口,允住。


柳鸷心尖一颤,脑海里如炸开了花般,绚烂的鼓噪着。


柳鸷的胸腔里,不安分的小心脏正在砰砰砰的狂击。她自我告诫,这不是心动,只是吊桥效应。


柏封棠只是在吸血,收取他的利息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的。


柳鸷挣了下,欲推开柏封棠一些,却被他紧紧的禁锢住,“别动。”


一股热源覆上柳鸷左侧脖颈的伤口,柏封棠又在用法力帮她修复伤口了。


柳鸷不敢轻举妄动,很快,伤口就不痛了。


柏封棠退开身,从容不迫道:“契约此刻生效。关于你是流金血的事,如果再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不介意拿根鞭子拴着你,捆在脚边。”


柏封棠言语中带着胁迫,连眉梢染上了一抹异样的锋芒。他信步出了火圈,徒留下微顿的柳鸷。


柳鸷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他的话,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有病。


他可能,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柏封棠展手,在一堆灰烬里拾起六片金箔递给柳鸷,“送你。”


柳鸷见过貌宜收集了两次金子,一次是爆裂异种的金箔,一次是被蚕食选手的金豆。“大家都在收集金子变得更强大,但我浑身流金,为什么还这么菜?”


“收集金子只是变强大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如何运用、发挥金子的价值。”


难怪!


柳鸷问:“那我要如何运用流金?”


柏封棠的嘴角似笑非笑,“想拜我为师啊?可我从不收徒的。”他又很欠打的说:“如果是你的话,表现好一点,我会考虑的。”


啧!


这家伙贼着呢。


柳鸷拿过六片金箔,打量着。


“放在掌心,集中精力冥想着,融进身体里。”柏封棠说。


柳鸷按照他说得,将金箔融入身体里,和别人的金子不同,金箔到了她的体内化成流金血。


柳鸷只是觉得补充了血液,舒服,但并不像其他选手那样增加法力。


柳鸷明白,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选手,选手依靠金子获得法力,而她依靠的是观众满意值的升级。


柳鸷转而问柏封棠:“话说你怎么下来了?”


“闲着无聊,提前下来熟悉下场地。”柏封棠说着,一棵树猝然从天空中掉下来,稳稳的,立在树干上。


紧接着,一棵又一棵的桑树哐哐哐地往下掉,十分密集,震得地面剧烈晃动。


柳鸷扶住一旁的树干,才勉强站住脚。


极夜里的树变多了。


柳鸷仰头,发现午夜的月亮竟然倾斜了。


柏封棠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解释道:“秦为墨在上面带领选手们砍树。预计等树都回到极夜,上下两座山就会重合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柳鸷讶异。


“我知道的很多。”柏封棠又补了一句,“就不告诉你。”丢下这句傲慢的话,他潇洒的迈步,往前方走去。


柳鸷还想问问他关于那个黑发女人,但见他这痞贱、痞贱的样儿,心想:不问你,我迟早也会搞明白的!


柏封棠走出几步,回头见柳鸷气鼓鼓的一张小脸,不由好笑的出声逗她:“你不是说你来过极夜吗,不带我四处逛逛?柳、向、导。”


别的选手都在因时间紧迫,焦急地砍树干活,这家伙竟然想让她当导游,带他闲逛赏月。


柳鸷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走吧,带你去不巅庙瞅瞅。”


柳鸷带着柏封棠在树林里“散步”,前方传来一阵叮叮铮铮的尖锐碰撞声,似乎有人在打斗。


柏封棠对前方的生死毫无兴趣,柳鸷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拉着柏封棠往打斗方向去。


两人躲在半人高的树干后面,一上一下的偷偷探头瞧。


有两个异种在攻击两个人,竟然是谷栖夏和江琥。两人衣裳破损、还染了血,看起来过得十分狼狈。


不过两日不见,谷栖夏的法力好像变强了很多,之前仅仅是一个异种爆炸所带来的蚕蛹,他们几个人都对付不了。谷栖夏最后还是甩了柳鸷当替死鬼,才勉强逃脱。


但现在,谷栖夏一人单挑两个异种,江琥在一旁协助。


柳鸷是专注的盯着前方的打斗现场,而柏封棠垂着眸,若有若无的凝视着身下的人儿。


打戏,似乎挺精彩的。


柳鸷十指交扣的拍了拍手,不忘“不错不错”的点评一二。


她娇巧的薄唇未点而赤,在微茫的光线里张张翕翕,看着极为柔软可欺,又仿佛捏一捏就要碎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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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乌云里逃跑。


银色的光晕,蓦然跌落在柳鸷的脸庞上,照着肤光胜雪的她,美得像一只摄人心魄的精灵。


精灵本人并不知情,一味的潜心研究谷栖夏和江琥的打法。


前方,异种连连攻击,谷栖夏不断闪着身形,分身乏术,顾不上江琥。


而江琥拿剑胡乱砍着,很是吃力,在他即将被异种重击时。柳鸷暗中抄起一块石头重重弹射在异种的脑门上,为谷栖夏和江琥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谷栖夏抓准时机,疾速反攻。


谷栖夏敏捷的身形宛如游蛇般步步旋着长剑,每一剑都饱含着凌厉的杀意,锵锵有声的砍在异种身上。


最后,左右两剑劈死了异种。


两个异种在死前放出最后的反扑,化成千万只蚕蛹,黑压压扑向两人。


柏封棠看了柳鸷一眼,反手,掌心盛火,递给柳鸷。柳鸷见了,觉得好玩,小手一挥,火焰急速扑向蚕蛹。


蚕蛹在半空中停住,燃为灰烬。


柳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烬,“我们走吧。”


江琥闻声,眼尖的瞥见柳鸷,呆在原地。他搓了搓眼睛,复看后,刹那红了眼眶,哆嗦着:“柳.....鸷?”


江琥浅灰色的衣裳都染了血,下颚蓄着新的胡须,小跑到柳鸷跟前,“柳鸷,你真的还活着吗?真是太好了。”


江琥激动的猛然落了泪。


柳鸷有些无措。


谷栖夏见到柳鸷也很惊讶,随即望见了柳鸷身后,悠然伫立着的柏封棠,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低头喊了一声:“柏神。”


柏封棠冷冷淡淡的,没有理会。


这时,江琥才看见了柏封棠,“柏......柏神?”江琥懵了,懦懦的往柳鸷旁边躲了下。


谷栖夏合上剑,在灰烬里取走两片金箔,融进身体里,才狐疑着问柳鸷:“你明明被蚕蛹吞噬了,怎么还活着?”


柳鸷没理她,只是对江琥解释,“你们跑了之后柏封棠就来了,是他救了我。”柏封棠睇向柳鸷,柳鸷调皮的眨了眨眼。


江琥邋遢的红着眼说:“对不起。之后我们还回庙里去找过你,但并没有看到你的尸体,我真的......”


江琥一时哽咽。


柳鸷偶然瞥见他带血的右边袖口,空荡荡的。她伸手碰了一下,错愕道:“你的手?”


江琥吃痛一声,尴尬又无措地说:“没没事。是之前遇到蚕蛹,被蚕蛹钻进手里。为了保命,只好砍了。栖夏帮我封住了血,已经不疼了。”


不疼吗?应该还是很痛的。


柳鸷叹了一口气,怎料,江琥倏地说:“这两天我好担心你啊,幸好你没有事。”


柳鸷忪怔住。


怎、怎么和哥哥曾经说过的话一样。


她已经超过48小时没见到哥哥了,不知道哥哥会不会以为她失踪了,正焦急的四处寻找她。


一想起哥哥,柳鸷心里软软的。


柳鸷无力的点了点头,安慰江琥,“没事,我这不是还活着嘛,你的手不疼就好,疼的话你和我说,我给你想办法。”说完,她转过身仰起头,缓了缓满是酸意的眼睛。


柏封棠的嘴角抽搐了下,卒然附在柳鸷的耳畔后,敛着气问:“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