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首次审案
“哪里走水了？快带本官前去。”已经被惊醒的杨小龙才想起自己是浒墅关巡检。
还未赶到现场，就见前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周围许多住户冲出房间呼号奔走救火。
杨小龙扫视前方，发现周围民居建筑密集，房与房之间桅角紧紧相依，如果站在房顶几乎一步就可以迈过去，而且夏季干燥，再被晚风一吹，火势登时蔓延来了。
周围住户荷担挑水，往来奔走帮助灭火，杨小龙虽然急的跳脚，但也无济于事，只能喊道：“别光顾着灭火，先救人要紧！”
一个多时辰后，火势得到控制，但火场中央竹木燃起的“噼啪”作响声不断。
不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那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房屋一倒，无数火星四溅，火花冲霄而起，蹿出六七丈之高，仿佛烟花凌空炸响一般，然后飞速消失在夜空中，化为飞舞的烟灰。
从火场跑出的林强，一脸黑灰除了眼睛和牙齿是白的，仿佛就是从非洲来的黑人。
杨小龙在火场外围指挥扑救，见火势被控制住，也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原本只是几道烟灰现在成了一张大花脸。
“大人，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完全扑灭了。”林强跑过说道。
杨小龙松了口气道：“这是谁家的府邸！为何火势如此凶猛，现在有多少人遇难，多少人受伤？”
接过莲花递过来的水壶，林强喝了一大半，“是苏州城方家的老宅，听说在府中举办丧事，我想应该是晚上守灵时蜡烛被风吹到引起的。”
杨小龙正拿着红豆递过来的水壶喝水，听到方家老宅，口中水直接喷了林强一脸。
擦了一把被杨小龙喷射在自己脸上的水珠，林强眨了眨眼道：“大人，您没呛着吧。”
杨小龙脸上表情，先是惊讶，随后是不可思议，接着是愤怒，最后是原来如此。
林强看着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还以为杨大人去过四川学过川剧变脸功夫…
站在一旁的大姗眼睛也亮了起来，貌似也想到什么，便开口问道：“府中可有方家生还者？”
林强点头道：“有！管家和一些下人逃了出来，不过方家本族都住在后院，那里火势最猛烈，暂时有多少生还还不得而知，不过方家老爷恐怕已经遇难了。”
杨小龙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心中已经明了一切，转身向巡检司衙门走去，边走边对林强吩咐道：
“这里的事交给你处理了，明日我要在衙门里要见到所有方家生还者，一个人都不能少。”
回到巡检司，洗漱完全身，杨小龙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大姗推了推杨小龙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杨小龙打着瞌睡道：“明日你回苏州城一趟，先去按察使衙门拜托朱大人，让他派佥事袁大人来浒墅关帮忙火场验尸。”
”然后回府中找映雪，让她查查昨日到现在，肖菱有没有离开过府中。”
大姗分析道：“现在苏州城城门紧闭，如果是肖菱来放火，那她这一晚必然不在府中。”
”就算城门一开，她就潜回府去，也不可能避开锦衣卫的把守，所以我认为肖菱应该不是今晚纵火的凶犯。”
杨小龙搂住大姗道：“我没说一定是她，但必须先把她排除在外，那么剩下那个人就肯定是凶手了！”
”可想要证据确凿，就需要等提刑按察使司的袁佥事来，我需要他帮我验证一下推论。”
“什么推论？”
“今夜死的都是方家的族人，而且无一生还。”杨小龙肯定的说道。说完，便传来一声声呼噜声…
“威…武…”喊声过后，巡检司巡捕用手中水火棍敲打着地面。
杨小龙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之下，大堂东西各有六名巡捕，手持水火棍站立两侧。台下是方家幸存的仆人家丁丫鬟等。
“方家主事人何在！上前答话！”杨大老爷上任以来第一次审案。
台下众人互相之间望了一眼，无人上前回答。
“方家本族何在，为何无人上前？”罗正道作为师爷替杨大人再次询问道。
“小人是方家管家，昨日方家大火，额！都遇难了。”管家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罗正道询问道。
管家回道：“小人名叫陈晨。”
杨小龙早就一眼认出此人，故意让罗正道询问。
“方家一共几口人，昨夜大火竟然无一生还。”杨小龙打着哈欠说道。
陈管家回道：“一共男丁十一口，不过我家老爷还有一位妾室和小公子，在苏州城内未来老宅，才有幸躲过这一劫。”
“那你可知昨夜因何起火？”杨小龙继续问道。
“回大人话，昨夜可能因风吹倒蜡烛导致起火，具体是不是小人也不太清楚。”
杨小龙知道问也是白问，凶手自己怎么可能讲实情，便起身道：
“具体火灾原因，本官会派人去探查。在没有弄明白真相前，你们所有人暂时不得离开浒墅镇。”
”还有就是昨夜大火导致周围住户房屋受损，你们方家需要赔偿周围邻居损失，现在退堂吧。”
“威…武…”巡捕见杨大人离开，便将方家众人带走。
陈管家心中冷笑，果然是纨绔子弟，什么都没问清就退堂了，是急着跟你那几个貌美的丫鬟淫乐去了吧。
我就陪你待几天，反正所有证据都被销毁了，谁来也破不了这无头公案。
“少爷，您在想什么？”红豆乖巧的在一旁为杨小龙捶腿。
杨小龙手一直挑弄着红豆的桃心小脸在沉思，被对方一问停手道：“你行走江湖多年，你对昨夜大火有什么看法。”
红豆沉思片刻并没有说话。
“不要犹豫，说出你最直接的想法。”
红豆道：“大风吹倒蜡烛引起火灾，这种事在各地时有发生，奴婢认为没什么问题。”
”不过方家下人都能逃出来，方家本族没理由全部被烧死，难道他们没有腿不会跑吗？”
“那要是他们根本跑不了，或者无法逃跑呢？”杨小龙说道。
红豆接口道：“大人是说他们事先被迷晕了，所以无法逃出房间…”
杨小龙坐直身体道：“迷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