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逐个突破
自己没少过说他，可三弟依然我行我素，儿时抢他女伴都能记恨到现在，自己还是别自找无趣了。
元祖安听到官复原职放心了，再加上总督身边中军营官当众收受女奴，锦衣卫千户视而不见，自己应该可以平安落地了。
一通软硬兼施下来，杨飞虎终于迫使绍兴知府元祖安就范，元祖安如实写了一份供词状，供状中列举了陈列和王源野以及众多官员的诸多犯罪证据。
元祖安被带下去暂时收押，杨小龙打发新到手的女奴去外面候着，便对二哥道：
“陈阁老胆大包天，不过也算是个人才，居然能把浙江经营的密不透风。”
“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二哥要是把秘折和供词递上去，圣上恐怕都会大吃一惊的。”
杨飞虎得意地笑道：“陈列确实高明，可惜他不应该跟着杨阁老反对圣上。”
“现在杨阁老致仕回乡，我手中又有了这份证词，只要将此案办妥，圣上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杨小龙随意拱拱手应景道：“那三弟提前恭喜二哥又立下大功，未来升迁指日可待。”
“那现在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带兵去会稽县擒拿县令来绍兴吗？”
杨飞虎心中早有定计道：“三弟留下二百人给哥哥听用。”
“我先押解元祖安回总督衙门，随后立既拘传张宇飞，趁热打铁从他的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来。”
“三弟一路赶来辛苦，明日再去捉拿会稽县令不迟，等拿了人直接返回杭州，与哥哥汇合再做下一步商定。”
杨小龙起身道：“二哥思路清晰，短短月余就能准备好一切，办案手段真是凌厉，三弟实在佩服。”
马屁谁都爱听，尤其亲兄弟的马屁让杨飞虎听了不禁飘飘然起来。
片刻后，杨飞虎冷静下来说道：“铜钱换白银，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要修书一封给老管家。”
“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屁股不干净就赶紧擦干净，别最后查案查到自家头上。”
杨小龙喊来门外亲信曲凤武，让他立即骑马回苏州，亲自找老管家核对钱庄铜钱的事，路上绝不可耽误时间。
为了配合杨家两兄弟，朱国治和岳监军找了一个理由，带着布政使王源野坐船去宁波视察督饷馆和市舶司，这为杨飞虎提供了拿人不受阻碍的帮助。
一切都很顺利，杨飞虎带兵冲入杭州知府衙门内，拿下张宇飞将元祖安供词丢给对方看。
张宇飞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知道元祖安将所有人都出卖了。
白纸黑字下，不容张宇飞辩驳，但转念一想，横竖都是死，准备顽抗到底，抵赖不认道：
“这分明是元祖安企图陷害我，我是冤枉的，请千户大人明察！”
杨飞虎见张宇飞死到临头仍不肯招供，一拍桌子道：
“知府衙门虽然不是诏狱，但刑具却一应俱全，本千户到看看是你嘴硬，还是刑具硬！”
一连数日大刑伺候，张宇飞尝遍各种刑具滋味，但依然咬死不认，就是不肯松口。
杨飞虎没时间陪他磨时间，只能选择利诱。
牢房内，张宇飞被折磨奄奄一息，几日没有睡觉，眼皮半睁半合。
杨飞虎在一旁说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如何？等你到了诏狱，还有的是刑具等的你！”“只要你现在肯招供，本千户虽然不能保你头上乌纱帽，但是保你全家无事，以及你安然出狱还是做得到的。”
说完元祖安被带入大牢内。
元祖安劝说道：“张兄，招了吧！就算你不说，浙江上百号官员也会说的。”
“到时有没有你根本不重要了，现在开口还能全家无事，自己保命，等别人先开口说了，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宇飞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酷刑，见元祖招供在安然无恙，求饶道：
“我招，我全招，只要保我全无事家，我死不死无所谓。”
杨飞虎哈哈笑道：“你是条汉子，不过像你这种小鱼小虾，根本不是本千户的目标。”
“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你招供画押，当堂指证，本官保证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张宇飞舔着嘴唇道：“可以给我口水喝，放我下来了吗？”
杨飞虎给动刑的锦衣卫一个眼神，张宇飞被解开锁链，扶他到椅子上。
跌坐在地上的张宇飞叹气道：“正德十二年，朝廷下令捐生赈灾。”
“自此以后，王源野认为浙江远离京师中枢，地方又时常有海盗袭扰，滋生了捐生冒赈的邪念。”
“后来他又伙同陈列屡次向朝廷谎报军情。”
“王源野将我调来担任杭州知府，便指使我把捐生所得粮食做假账，名为赈灾，实则落入各级官员的口袋。”
“这事一直是我主管，王源野和陈列分的最多，我拿其次。”
杨飞虎打断道：“说说陈阁老的事。”
张宇飞喝口水继续说道：“陈列坐镇中枢，什么都不用管，就能拿到大笔银子。”
“每年向朝廷汇报灾情，他都会批示通过，下面各级官员我会根据出力多少、贡献大小进行分配脏款。”
“多年来大家各取所得，一直相安无事。”
杨飞虎眯着眼问道：“巡案御史就没有察觉？”
张宇飞不屑笑道：“一群腐儒，糊弄过去还不简单。就算有些纰漏，上面有陈列会扣下奏折，最后便会不了了之。”
“你们是如何应付每年都察院检查的？”杨飞虎好奇起来。
张宇飞哈哈笑道：“什么为民请命的都察院，都是一群图虚名的老东西而已。”
“每年来浙江检查，我们会以各种理由举办宴会，席间请来多位青楼花魁、教坊司头牌、西湖上的市妓作陪。”
“这群貌美的婊子各种才艺展示下，会把那群老头子迷的神魂颠倒，再让她们不断吹捧那群老东西，陪他们去名胜古迹一游。”
“等他们想起来检查时，哪还有时间去各处粮仓，只能匆匆的随便看看就得返回南京。”
杨飞虎需要几名作陪的女子的证词，到时自己递给圣上查阅案件时更有说服力，便继续询问道：
“那些请来的女子都姓甚名谁，本千户需要她们的证词作为辅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