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立言
“我很希望你能顺利在文道之上踏入大儒境，但是你现在的星辰道走到了天王境，即便三十年过去依旧没有踏入大儒，也只能前往侧隅之境了。”
对于东方珩以为他修行的是星辰道，顾修并没有纠正。
本身就无法解释的清，就让对方以为是星辰道好了。
“我明白，学生会努力的。”顾修点了点头。
东方珩站起身，示意继续去田里。
两人来到田埂，一人抄起一把锄头又开始翻起了土。
“前辈，您这块地打算种什么？”
“最近新得来一种种子，具有麻辣之意。”东方珩笑道，“听玄元那边称呼为苟椒，有去腥提鲜入麻之效；菜肴之中放点少许，就能让食物增色不少。”
这不是藤椒吗？
“对了，你对立言的文章开始着手了吗？”
“没有。”顾修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从哪方面着手，前辈可有建议。”
“立言无人可以给你建议，否则也不是立言了。”
东方珩笑了笑：“立言事关后续的修行，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慎之又慎。你应该也了解过其他人的立言，可有想法？”
顾修顿时想到了这十年立言的诸多鸿儒。
“我刚来书院的时候，上的第一堂课是一位走在立言路上的师姐，她选择的方向是著史，最后成功立言，踏入了鸿儒境界。也有一位师兄，他对各国的刑律非常有兴趣，长年在外研究，最后去芜存菁，写下了刑律一书，亦是成功进入鸿儒境。还有一位师兄，他相对来说比较特殊，竟以小说立言，只不过写下之后并不算立言成功，后来小说风靡开来，他才算顺利进入鸿儒境。”
将锄头往地上一戳，顾修皱眉说道：“我感觉立言也没有那么严苛，反倒是完全按照兴趣可来。无论选择什么都能让人立言成功，只要他坚持下去。”
“哈哈哈……”
东方珩笑道：“你算是说对了，立言需要严谨，但是立言的选择却无所谓。只不过立言关系的是后续的修行，一旦选择了，很难轻易改弦易辙。只是单论立言的话，你即便以诗词立言都可以，而且以你的战诗词早己有十成的成功概率。”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锄头，震掉了黏在边缘的 泥土：“如你所说，著史、小说等，虽然不同，但这与他们心中的道一致，故算立言。老夫见过很多这般，立言之时所选择的，后面后悔了，想要更改，却己经是千难万难。我等修行之人，寿命虽然不短，但比起文道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有始有终是立言之初就该有的一种品德。”
顾修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那我还有得想了，暂时我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方向，先这样吧。”
东方珩无所谓道：“无需着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两人说着聊着，一亩田地也在不知不觉中就翻土完毕。
“走，洗个手，尝尝老夫的手艺。”
两人净手一同走入茅屋，顾修发现这茅屋可真是简陋的可以，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所有布局。
一张床，一张书桌椅，一张饭桌和几张凳子，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有灵感，写一首关于农活的诗词？”
东方珩见顾修打量着，想到对方战诗客的名号，不由得笑问道。
闻言，顾修忙摆了摆手：“灵感这东西哪里能无时无刻都有，您可太瞧得起学生了。”
“哈哈……开个玩笑，书桌那里有几本书，你有兴趣可以读一下，我做几个饭菜。”
“好的。”顾修有些不太好意思，“您不需要我帮忙吗？”
东方珩一瞪眼：“不信老夫厨艺不是？”
“没有，没有。”
于是，两人一个去屋外的灶台生火做饭，一个则来到书桌前随意翻阅起来。
以对方的身份，书桌上的书想必是那种先贤经典，但是顾修却发现想岔了；书桌上的书每一本都是他以前学过的，而且都是很基础的那种，在塾堂必学的基础。
顾修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大学，这是他曾经踏入读书生涯所学的第一本书。
翻开后，发现书中密密麻麻写满了心得。
倒是并不正式，只是一种随笔，顾修一看慢慢的就沉浸了进去。
东方珩进来后看到顾修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也没有说话，只管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多时就弄出了几个简单的菜肴，而刚好，古阳闻着饭菜香味跑了过来。
“老师，今日您做什么好吃了？”
东方珩瞥了他一眼：“你这鼻子留在山上可惜了。”
古阳当做没听到，迈步走入茅屋，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书桌前的人影。
“顾修！”
随即他转头看向老者：“老师，顾修怎么在你这里？”
东方珩将饭菜都端到餐桌上，随口说道：“文韬差点被这小子毁了，我拉他过来给我种地赔偿。”
“文韬毁了？”古阳一惊，“真的假的？那可是需要大儒才能做到？难不成……”
说着他看
向顾修，怎么看也只有鸿儒的层次。
‘啪’
东方珩轻轻拍了拍手掌，顿时惊醒了沉浸在书中的顾修。
“咦……山长您怎么来了？”
见顾修一脸的疑惑，古阳无语：“我来看看老师，顺便蹭个饭。”
“好了，少废话，都坐下吃饭吧。”
顾修看向餐桌，只见桌面上己经多了三个小菜，一个汤羹，正冒着热气，散发着香味。
菜肴很是朴素，但是东方珩厨艺显然不错，简单的菜肴依旧做的让人充满食欲，食指大动。
要知道下厨的是书院山长的老师，其身份之尊，怕是读书人的极致了。却仍旧亲自下厨，毫无君子远庖厨的腐朽思想，让顾修大开眼界。
他在林唐读书时期，就见过不少读书读傻了的，除了读书真是什么家务活都不做，还美其名曰，有辱斯文。
“多谢前辈，那学生就不客气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也就糊个口，过个嘴瘾，想要吃饱显然不可能。无论是对顾修，还是对两人书院的大能而言。
虽说这二位不专修武道，但是撇去文道修为，这武道上的实力也是出人意料的强大。
如山长，罡气三重天；如东方珩，罡气七重天。
看似不低，但这确是他们岁月的累积，而非刻意的修行。
这点饭菜，给三人塞牙缝都不够。
又坐了一会儿，看出山长找东方珩有事，顾修就提出了告辞。
东方珩点了点头：“顾修，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多读先贤文章，早早确认自己的立言方向，老夫期望看到你踏入大儒的那天。”
“谨记前辈教诲。”
待顾修离开，古阳轻声说道：“老师，你先前所说的文韬差点毁了是怎么回事？”
“字面意思。”东方珩淡淡说道，“顾修还修行了星辰道，实力己经达到了天境，他在其中实验，估摸着他并不知晓文韬的承受限制，所以差点将文韬给毁了。”
古阳心头震惊不己：“这……”
“这小子估计修行了什么隐藏修为的法门，若非文韬差点被毁，我还真不知道他的实力己经到了这个地步。”
“这样的实力岂不是可以首接投入到侧隅之境……”
话音未落，东方珩就打断道：“也不差这二十年时间，让他慢慢来吧。看看能否在这二十年内踏入大儒层次。”
随后，他将让顾修支援青云各地的事跟古阳一说。
古阳当即点头：“若是他的战力真如老师所言达到了天境，那青云的诡异就不足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