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50

断联?

宁清皱了皱眉,心底不安的预感更强。

“先进去再说吧。”

秦风护着人走进少帅府里。

少帅府里的佣人都被疏散到固定位置了,宁清被带到了人群边。

他们在少帅府里待了一会儿司越就回来了。

“司越!”

看着男人肩膀处渗出的鲜红,宁清立刻起身。

“去拿医药箱!”

他快步走到男人身边,而后对着身后的佣人嘱咐道。

“是!”

“少帅!”

秦风也被司越的情况吓了一跳,赶忙帮忙一起把人扶到沙发边。

宁清小心翼翼地脱掉了他的外套,一边往里检查伤口一边询问情况。

和司越一起回来的左安神情自责。

“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敌袭,原本那一枪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少帅把我推开了,他自己就……”

“嫂夫人,是我的错。”

宁清正忙着把伤口边缘的衣服碎片捡出来,听到左安的话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只是有点擦伤,不碍事的!”

左安赶忙道。

宁清顺手从医药箱里把一瓶酒精拿出来。

“秦风,你先帮他消毒上药,以免感染,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有没发现的伤口。”

“是!嫂夫人!”

秦风立刻应是,抬手接过宁清手里的碘伏和酒精。

“忍着点儿。”

宁清按着伤口的边缘,低声道。

子弹嵌入的不深,就在表层,司越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被蹭掉了,只是里面还残留着一部分碎片需要捡出来。

“唔……”

被血黏住的皮肉和碎布片分离,剧烈的疼痛刺激的司越额角青筋凸起,紧抿的唇都泄出一两声闷哼。

“再忍一忍。”

听到他的闷哼,宁清的手一僵,再动作起来时已下意识地放轻了力气。

他抬手摸了摸司越的脸,掌心轻抚,指腹擦拭过男人泛红的眼眶。

“再忍一忍……”

这一声说的更轻了,尾音隐隐发颤。

司越抬眸看他,干燥还带着血渍的唇翕合。

“别怕,只是一点……擦伤。”

“安静一点。”

宁清没看他,垂着眼,深呼吸一口气后继续替他处理起伤口来。

子弹的嵌入不深,但伤口周围有灼烧和撕裂的迹象,暂时只能用手边的药物简单包扎,等到之后再去医院。

宁清的手很稳,也很快,没多久就处理完了伤口。

手边的腥气阵阵,宁清有些喘不过气,刚想后退一些。

“宁宁。”

司越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别乱动!”

宁清被他这一抓吓了一跳,立刻倾身上前。

“伤口刚止血,你别乱动。”

“嗯。”

司越低低地应了一声,手上却没有放开一点力气。

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喘的很急,凑过来时动作都显得有些笨拙。

他俯身压在宁清身上,低头下来靠上肩膀,手臂也虚虚地环着宁清的腰。

“让我抱抱。”

这句话说的更轻了。

宁清沉默着垂下眼眸,俯身凑近让他依靠。

司越靠在他肩膀上,低声问。

“生气了?”

“没有。”

“我没想吓你。”

“我知道。”

宁清闭了闭眼,轻声道。

他的声线有些发抖,又轻,听着总让人觉得是走了调一样。

司越也闭了闭眼。

“抱歉……”

宁清的胆子一向很小,像只猫一样,不惊吓,这次被吓狠了也不知道之后要哄多久。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直接去医院,宁清看不到,就不会担心。

“我没生气,不用道歉。”

宁清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于是侧过头,抬手回抱住司越时尽力遏制自己的不安。

司越也抱紧了他。

周围的空气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布料摩挲的细微声音和呼吸。

过了一会儿,司越突然道。

“今晚开始会全城封闭,我会送你去更安全的地方。”

“你要把我送去哪?”

宁清低头看向他,可司越却只是抬眸与他对视,其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

宁清抿了抿唇,冷声道。

“我不走。”

他不是不懂司越的意思,可如果对方真的瞄上了少帅府,那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的他难道不会被盯上吗?

如果真的是邱少哲泄的密,对方又怎么会不清楚他和司越的关系?

如果他离开,对方保不准会把矛头对上和他有关的其他人,又或者是杀了少帅府里的其他佣人泄愤,又或者……

宁清抿紧了唇,垂敛下的眼眸中闪烁过复杂的情绪。

许多个理由从他心头划过,可最后他却只意识到。

他不想离开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想丢下司越一个人离开。

如果只是一场能够被很快解决的骚动,为什么他不能留下?

如果是很严重的暴动,那么他离开还能否回来?如果不确定分别后是否还能重逢,为什么他不可以选择留下?

“司越,我不会走的。”

宁清又重复了一次。

心底的念头逐渐坚定,不安和惶恐逐渐被想要留下的念头所取代。

他抓紧了司越衣服的边角,清冷的眸子中都透露出一股坚定。

“留在这里做什么?”

司越还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以前的宁清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因为对一切都无所谓,所以随时都可能抽身离开。

当老师这件事似乎是宁清唯一感兴趣的,也是他唯一能用来留住宁清,让宁清对这个世界有所牵挂的方式。

所以他努力地促成了这件事。

那天的宁清很高兴,眼睛都亮晶晶的。

他也很高兴,他知道,宁清是很想继续做老师的。

可那个时候的宁清不像现在这样。

不像现在这样坚定,不像现在这样明确,不像现在这样对某一件事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为什么想留下呢?

司越心想。

这里那么危险,留在少帅府只会被当做是活靶子。

为什么想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