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咱俩这关系谈情伤感情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牵扯了下,不由得紧张几分。

谭多福没控制住情绪,望着陆老爷子的头像,心里更加的愧疚。

起初她怀疑陆老爷子是骗钱的,看一次眼睛要那么多钱,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国外的了解。

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她能有现在的成就,能站在舞台上,归根结底还是眼睛复明的功劳。

平常少言寡语的她,今天难得说了很多心里话。

拘谨的性子慢慢松弛了下来。

陆宥明也放下身上的高冷,跟陆老爷子说:

“老爷子,我挺好的,你在那边就不要挂念我了,不过你有点小气啊,一次都不来我的梦里。”

陆老爷子走了快3年了,这3年他一次都没梦到陆老爷子。

他也内疚过很多次,是不是自己不听话,没早早让他老人家抱上曾孙子,所以老爷子才生气不来梦里看他。

谭多福在这,他也不好意思说那些事。

即使他后来在陆老爷子病危前跟沈香香领了结婚证,但终究没让老人家抱上曾孙子。

他这一生有很多的自由,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本以为成年后可以自由的做自己,才发现他身为陆家的唯一的继承人,这辈子他就注定做不了自己。

他这个拧巴的人,让老爷子到死都没能称心如意。

他们在墓地待了很久,临走时谭多福告诉他:

“陆爷爷,以后我有空了会经常来看你的,我阿爸阿妈都很怀念您,希望您在那边一切都安好。”

回到陆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墓地跪了大半天,谭多福白皙的膝盖印出拳头般的红印,中间擦破皮,渗透出血迹。

走的时候酸痛感让她没办法正常行走,但她还是强忍着没露出一丝痛感的样子。

陆宥明看在眼里,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到家后他第一时间拿了医药箱,半蹲在她面前,看了看她伤到的两条膝盖。

小姑娘的腿很白嫩,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因此那伤在她腿上十分的刺眼。

谭多福哪还意思让陆宥明帮她上药,羞赧的把腿别向一边:

“陆大哥不用的,我没事的,我从小就是在农村长大的,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很皮实的。”

她至今还记得四五岁时,赵大花拿柳条,木棍,铁锨打她的事。

那时候她跟谭幸运身上经常都是伤,如果哭出来,赵大花就会在她们身上泼盐水。

她到现在都没跟任何人说过,因为太过害怕挨打,她自杀过。

只是跳到河里没死。

她也不明白那么深的水塘,怎么就淹不死小小的她。

明明那时候,村里很多撑不下去的妇女都是在那条河死的。

怎么到她,死就那么困难了。

后来她阿妈像变了个人,拿着菜刀追着赵大花和谭有贵满村子砍。

从那后她们家几个姐妹才脱离了挨打的日子,也就再也没有轻生的念头了。

陆宥明修长的手轻轻将她的膝盖别过来,谭多福紧张的心跳跳到了嗓子眼。

从来没有异性碰过她,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拘谨难安。

男人指腹的温度贴着她的膝盖,她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

“陆,陆,大哥,真的不用的。”

“还是涂点药比较好,要是留疤了,对演员来说会有损形象。”

陆宥明语气如常,尽量表现的自然些,免得谭多福更加紧张。

谭多福在他心里也就是小妹妹,他也确实没那些杂乱的心思。

谭多福吃惊了一瞬,陆宥明怎么知道她现在是演员

她没有告诉他,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事。

难道她现在这么出名了吗

陆宥明拧开药,用棉签小心翼翼给谭多福上药。

药效的刺激让谭多福的痛感更浓烈了,她放在沙发上的手默默握紧成了拳头。

柳眉微微蹙起,依然故作自然。

“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演员?”

终于她还是沉不住气问了声。

陆宥明已经帮她上好了药,正在把白纱布放在她腿上,抬眸看她一眼:

“看到你的海报了。”

他现在仍有这样的疑惑,她这样内敛且不善言辞的人是怎么做上演员的。

当然他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帮谭多福上好药后,佣人过来说:“先生,谭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吃晚饭吧。”陆宥明跟谭多福说了声。

“好。”

刚起身,茶几上的座机就响了,陆宥明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李二水懵了下,心里醋意翻涌。

他听谭诸墨说,谭多福在陆家住,那时候心里听着没什么感觉,但听到陆宥明的声音后,他浑身都不舒服了。

站在电话亭的他,地上的影子被拉长。

“我找谭多福。”

陆宥明心里顿了下,电话那头的男声明显很年轻。

他把电话递给谭多福:“找你的。”

谭多福接了电话:“喂。”

“多福,你啥时候回来啊?”

李二水一跟谭多福说话就撒娇,实在是不放心她在别人家住。

“应该明天就回去了,你怎么有这的电话?”

“我问谭叔的,我今天休假,想去找你玩才知道你去港市了,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他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谭多福没吭声,李二水爱找她玩,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看。

“多福,你下次去哪一定要告诉我,我陪你去,我给你做保镖行不?”

“不行,我不想付你工资。”谭多福拒绝的很快,两人犟嘴犟习惯了,说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我不要工资,咱俩什么关系啊,咱俩这关系谈情伤感情。”

“少贫嘴了,你要是聪明点就重新去上学考个好大学,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李二水不是学习的料,去年就辍学了,在谭诸墨的厂做学徒工。

他想好了,一辈子都待在谭诸墨的厂里,等他赚了很多钱,他就娶谭多福。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哪是上学的料,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你接,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吃饭了。”

她匆匆挂了电话。

陆宥明离的不远在给自己的膝盖涂药,平时这点淤红对他来说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这一刻他鬼使神差的为了听到谭多福的电话内容,在这矫情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