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会修仙，怎么是成仙第一人晚来惊鹊
169.雨夜中的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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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疏果断将手机放回外套口袋，站起身，将水袖另一端在右手手腕上绑紧了，一步一步走近如墨夜色。
攀上夹角的扶栏翻过，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站在扶栏外的一条外沿地面上。
江云疏扭头往后方底下看了一眼，在冷风中认真地深吸一口气，一手抓紧了水袖，一手扶着栏杆，缓缓矮身。
心在“砰砰砰”地狂跳，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情况紧急，她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急。
全部的心神放在四肢协调和四周上，江云疏左手抓稳了栏杆外沿的地面，向外的半空挪去。
一手抓着水袖，一手扒着房屋外墙，时不时胆战心惊地意外松了手，又在下一瞬慌乱扒住墙面，黑暗中的少女缓慢向下挪去。
耳边是一片空白，好像就连心脏都紧绷着，不敢轻易发出声音打扰她。
强压着脑子里的眩晕感和喉间的干呕感，那一口无形的气高高提着，她的四肢像是骤然迸发出了更为蓬勃有力的力量，向下攀爬的动作愈发熟练且迅速。
仿佛垂钓的鱼钩勾着明晃晃的鱼饵般，一身明亮的少女抓着素白水袖，在贴近地面的黑暗中晃荡了两下。
江云疏一边解着绑在右手上的水袖结，一边扭头看向侧方，思考着。
暴雨打在她的身上，放松下来后，浓重的寒气骤然席卷全身。
江云疏身形发颤，低着头的脸上狠狠皱起，强忍着却还是忍不住身体剧烈一抖，打了一个刻意压低的闷闷的喷嚏。
声音顷刻间消融在暴雨的“哗啦啦”中。
江云疏松了一口气，手上的绳结已经解开了，她下意识谨慎地扭头张望四方。
视线忽然对上黑暗中散发着橙黄荧光的两只眼睛。
江云疏刚要松开的手猛地顿住。
“这……是……”
“什么玩意儿？！”
江云疏面色僵硬，脑子里念头疯狂转动，“这眼睛，绝对不会是猫吧……”
橙黄荧光晃动着对向她，身后房子里的暖光照耀向外，隐隐约约照亮了侧前方的一张鲜血淋漓的干瘪人脸。
一头杂乱的头发披散，“轰隆隆”的电闪雷鸣中，寒光勾勒出人脸脑袋之后的连接着的一道扭曲惨白。
四肢干瘪到极致，侧前方的人影扭曲着攀爬在地，像是疯子，像是是末日文里中了某种病毒的人，又像是是玄幻文里的鬼气缠身之人……
“哗啦啦——”
“轰隆——”
暴雨愈发凶猛地泼洒砸下，淋得江云疏整个人透心凉。
黑暗的暴雨夜中睁开无数只泛着橙黄荧光的眼睛。
或聚或散，仿佛花团锦簇。
双手一点一点抓紧冰凉的水袖，江云疏猛地回头，死命拽着水袖疯狂往上爬。
她一脸平静，心中含泪发出雷鸣般地尖叫：
“我就说我就说——
“我就说他怎么那么悠闲，原来他他他他根本就是笃定了我出不去这里！！！”
然而只是爬到了二楼的高度，她就卡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不知道能往哪里逃。
“回五楼是不可能了，怕是一上露台就能和那个人来个四目相对……但下去……”江云疏脑子乱乱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友善生物啊……”
“果然还是要有金手指！”
江云疏心中大崩溃，“凭什么他有挂，我就没有？！贼老天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
心里是这样呐喊，江云疏的视线却是来回寻找着四周可供后续移动的落脚地。
忽然，她的视线一顿，定在了右侧方不远处的一个窗户上。
江云疏内心平静到有些心寒地想道：“我从这里飞跃过去，抓住窗户还翻进房子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瞥了眼下方的朦胧黑暗，心中焦灼。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可，可现在她能去哪里？
能去哪里能去哪里……
脑子里仿佛被一根针接连扎了一下下，抽痛不断。
风吹雨打中，江云疏的脑子好像清醒了又好像还是一片浆糊，思绪好像捋清了又好像没有……
因为，局面就是如此进退两难，怎么想，也找不到能走的第三条路。
“运气……”江云疏心中无意识地默念了一句。
终究是逃不过啊……
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偏生不听话，不甘心死亡，倔犟地要苦苦寻找一条生路。
结果忙来忙去，走到半途如大梦初醒，还是进不得退不得，空空落了个满心迷茫。
老天总是喜欢给人设下这样的困局和难题，让你去选。你选了偏离既定命运的路，老天又不满意了，百般打压将人掰回正轨。
身在局中的满心迷茫的人，左右张望，祈求得到一个明确的指引、一个明确能让人走在上坡路的指引。
到底要怎么走？
仿佛孑然一身走在迷雾中，看不清四方和脚下，惶恐迷茫，前方走了能不能活？
走到最后是一个什么下场？
三分看人，七分看天。
想着，江云疏再度平静了下来。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身上，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下方延伸向外的大片橙黄鬼火，一手抓着水袖，一手从外套口袋里抓出一个手机。
她特意确认了几番，是玫瑰金色的手机没错，屏幕亮起却开不了锁没错。
江云疏抬头，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猛地用力将手机朝着黑暗深处丢掷出去——
亮白的光团划破如墨夜色，掠过黑暗中花团锦簇的橙黄鬼火，落在黑暗深处仿佛指路明灯。
能不能成，看老天想不想她活！
窸窸窣窣，黑暗中睁开的大片橙黄眼睛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它们四肢爬行在石板路和草丛间，朝着那灯塔汇聚而去。
人总不能一直倒霉吧？真的……不能一直倒霉下去吧？
“啪嗒……”
双脚落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少女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抓着湿漉漉的外套裹紧自己，试图以此抵抗寒冷。
她猫着腰，飞快穿梭在黑暗里，跑向不远处开着一条缝的窗户。
巨大的窗户亮着暖色的光，朦朦胧胧照耀出黑暗中一道蜷缩着的人影。
橘黄的光映照在脸上，江云疏望着玻璃窗里的景象，嘴里忽然泛起苦味。
心脏闷闷的，又隐隐抽痛，她突然觉得有些凄苦。
下一瞬她猛地回神，心中小人嫌恶地“呸”了一声，忙不迭地狂甩脑袋，将这诡异的情绪甩出脑袋。
缩在窗户旁的墙边，江云疏拿出手机一看监控，这才伸手打开窗户，艰难爬了进去。
…………
五楼的房间内。
“哗啦啦”的雨声和“呼呼”风声自露台之外灌进房间，冷冽之中，一道黑衣人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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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匀缓地走向露台。
长长的纤细的白色水袖飘扬在黑暗中，舞动间，黑夜深处的唯一亮光在视野里时隐时现。
风雨飘摇间，猩红的竖瞳盯着那一点亮光，良久。
反手凭空拿出一把伞，那道黑衣人影站上露台扶栏，一步一步，背着室内的暖光，不疾不徐地朝着黑暗中那一点亮光踏空而去。
…………
暖光照耀下，温暖的一楼室内横尸遍野，甜腻温馨与血腥交织。
角落，一身湿漉漉如水鬼的少女盯着室外监控画面上那道撑伞人影，愤怒得双眼几乎要喷出火，心中愤恨地咬牙切齿：
“……死装。”
她一手狠狠掀起黏在脸上的湿发抓到脑后，闭上眼再睁开，漆黑的双眸中一片无波无澜的平静。
将衣服拧了拧水，收起手机，江云疏站起身，环顾了一眼四周。
黑白的监控画面展现不出的甜腻欢快庆祝氛围仍然残留在室内徐徐蔓延，一身明亮色彩的少女走过一片狼籍。
脚步忽然一顿，垂下的视线落在了一片豹纹皮毛上，一具身体四肢扭曲反折的猫尸倒在地上，它的身下拖行出一条条扭曲的黑红血痕。
旁边桌椅歪斜，布匹裹着玻璃杯摔落在地，它侧躺在其中，仰起的脑袋睁着一双大大的无神眼睛。
江云疏伸手拿起桌面上托盘里的一盒崭新火柴放进外套口袋里，抬脚绕过地上的猫尸和玻璃碎片，抬起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众星捧月的身影之上。
倒地的蛋糕旁，她一身亮丽衣裙侧倒在地上，一手死死紧握着头饰中夹着三两根头发，一手攥紧成拳，她咬着牙，瞪着眼睛看向前方，愤怒和着急在她脸上定格。
黑红的血水凝固在她的脖颈儿之上，血泊汇聚在她的脖颈儿之后。
——似乎，还来不及甩开累赘反击，就被定格了。
江云疏愣愣地看着她，无意识地轻启双唇：“江……江……”
脚下转动，江云疏看向四周地上的人影。
大片陌生之中有几个熟悉地牵动着她的头脑神经，她的头一阵一阵地抽痛。
江云疏张着嘴，却只是茫然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江……江……江……”
一顿，江云疏缓缓闭上嘴，绕过他们走向客厅之后。
她要活，她要去找防身的东西。
外面很危险，相比之下，待在房子里等着人来才是最好的解法。
而那个人找到手机后察觉不对劲，定然会返回这里，她要趁此之前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照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江云疏以极快的速度到了厨房。
“三楼……”江云疏回忆着监控上的三楼内布置，那是练习室和休闲室，那里应该会有一些工具，但她回想着之前那个玩具似的小锤，沉默着怀疑自己就算拿到了工具，真的能用得了吗？
想着，她觉得索性在厨房找个菜刀算了。
菜刀打不过，难道有了别的工具就能打得过？那些刀剑斧锤，她拿了指不定还没有菜刀好使。
迅速地精挑细选，抽了把菜刀，江云疏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瞬，顺手捞过一瓶油放兜里。
出了厨房，看了一眼监控，对比着在一处墙面上凭借感觉找到机关打开，江云疏走了进去。
还有个地方，仿佛某种深藏已久的夙愿一般，她直觉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得去看看。
——这里的六楼。
攀上夹角的扶栏翻过，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站在扶栏外的一条外沿地面上。
江云疏扭头往后方底下看了一眼，在冷风中认真地深吸一口气，一手抓紧了水袖，一手扶着栏杆，缓缓矮身。
心在“砰砰砰”地狂跳，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情况紧急，她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急。
全部的心神放在四肢协调和四周上，江云疏左手抓稳了栏杆外沿的地面，向外的半空挪去。
一手抓着水袖，一手扒着房屋外墙，时不时胆战心惊地意外松了手，又在下一瞬慌乱扒住墙面，黑暗中的少女缓慢向下挪去。
耳边是一片空白，好像就连心脏都紧绷着，不敢轻易发出声音打扰她。
强压着脑子里的眩晕感和喉间的干呕感，那一口无形的气高高提着，她的四肢像是骤然迸发出了更为蓬勃有力的力量，向下攀爬的动作愈发熟练且迅速。
仿佛垂钓的鱼钩勾着明晃晃的鱼饵般，一身明亮的少女抓着素白水袖，在贴近地面的黑暗中晃荡了两下。
江云疏一边解着绑在右手上的水袖结，一边扭头看向侧方，思考着。
暴雨打在她的身上，放松下来后，浓重的寒气骤然席卷全身。
江云疏身形发颤，低着头的脸上狠狠皱起，强忍着却还是忍不住身体剧烈一抖，打了一个刻意压低的闷闷的喷嚏。
声音顷刻间消融在暴雨的“哗啦啦”中。
江云疏松了一口气，手上的绳结已经解开了，她下意识谨慎地扭头张望四方。
视线忽然对上黑暗中散发着橙黄荧光的两只眼睛。
江云疏刚要松开的手猛地顿住。
“这……是……”
“什么玩意儿？！”
江云疏面色僵硬，脑子里念头疯狂转动，“这眼睛，绝对不会是猫吧……”
橙黄荧光晃动着对向她，身后房子里的暖光照耀向外，隐隐约约照亮了侧前方的一张鲜血淋漓的干瘪人脸。
一头杂乱的头发披散，“轰隆隆”的电闪雷鸣中，寒光勾勒出人脸脑袋之后的连接着的一道扭曲惨白。
四肢干瘪到极致，侧前方的人影扭曲着攀爬在地，像是疯子，像是是末日文里中了某种病毒的人，又像是是玄幻文里的鬼气缠身之人……
“哗啦啦——”
“轰隆——”
暴雨愈发凶猛地泼洒砸下，淋得江云疏整个人透心凉。
黑暗的暴雨夜中睁开无数只泛着橙黄荧光的眼睛。
或聚或散，仿佛花团锦簇。
双手一点一点抓紧冰凉的水袖，江云疏猛地回头，死命拽着水袖疯狂往上爬。
她一脸平静，心中含泪发出雷鸣般地尖叫：
“我就说我就说——
“我就说他怎么那么悠闲，原来他他他他根本就是笃定了我出不去这里！！！”
然而只是爬到了二楼的高度，她就卡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不知道能往哪里逃。
“回五楼是不可能了，怕是一上露台就能和那个人来个四目相对……但下去……”江云疏脑子乱乱的，“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友善生物啊……”
“果然还是要有金手指！”
江云疏心中大崩溃，“凭什么他有挂，我就没有？！贼老天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啊！”
心里是这样呐喊，江云疏的视线却是来回寻找着四周可供后续移动的落脚地。
忽然，她的视线一顿，定在了右侧方不远处的一个窗户上。
江云疏内心平静到有些心寒地想道：“我从这里飞跃过去，抓住窗户还翻进房子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瞥了眼下方的朦胧黑暗，心中焦灼。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可，可现在她能去哪里？
能去哪里能去哪里……
脑子里仿佛被一根针接连扎了一下下，抽痛不断。
风吹雨打中，江云疏的脑子好像清醒了又好像还是一片浆糊，思绪好像捋清了又好像没有……
因为，局面就是如此进退两难，怎么想，也找不到能走的第三条路。
“运气……”江云疏心中无意识地默念了一句。
终究是逃不过啊……
人总是喜欢自以为是，偏生不听话，不甘心死亡，倔犟地要苦苦寻找一条生路。
结果忙来忙去，走到半途如大梦初醒，还是进不得退不得，空空落了个满心迷茫。
老天总是喜欢给人设下这样的困局和难题，让你去选。你选了偏离既定命运的路，老天又不满意了，百般打压将人掰回正轨。
身在局中的满心迷茫的人，左右张望，祈求得到一个明确的指引、一个明确能让人走在上坡路的指引。
到底要怎么走？
仿佛孑然一身走在迷雾中，看不清四方和脚下，惶恐迷茫，前方走了能不能活？
走到最后是一个什么下场？
三分看人，七分看天。
想着，江云疏再度平静了下来。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身上，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下方延伸向外的大片橙黄鬼火，一手抓着水袖，一手从外套口袋里抓出一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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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疏抬头，打开手机手电筒的光，猛地用力将手机朝着黑暗深处丢掷出去——
亮白的光团划破如墨夜色，掠过黑暗中花团锦簇的橙黄鬼火，落在黑暗深处仿佛指路明灯。
能不能成，看老天想不想她活！
窸窸窣窣，黑暗中睁开的大片橙黄眼睛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它们四肢爬行在石板路和草丛间，朝着那灯塔汇聚而去。
人总不能一直倒霉吧？真的……不能一直倒霉下去吧？
“啪嗒……”
双脚落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少女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抓着湿漉漉的外套裹紧自己，试图以此抵抗寒冷。
她猫着腰，飞快穿梭在黑暗里，跑向不远处开着一条缝的窗户。
巨大的窗户亮着暖色的光，朦朦胧胧照耀出黑暗中一道蜷缩着的人影。
橘黄的光映照在脸上，江云疏望着玻璃窗里的景象，嘴里忽然泛起苦味。
心脏闷闷的，又隐隐抽痛，她突然觉得有些凄苦。
下一瞬她猛地回神，心中小人嫌恶地“呸”了一声，忙不迭地狂甩脑袋，将这诡异的情绪甩出脑袋。
缩在窗户旁的墙边，江云疏拿出手机一看监控，这才伸手打开窗户，艰难爬了进去。
…………
五楼的房间内。
“哗啦啦”的雨声和“呼呼”风声自露台之外灌进房间，冷冽之中，一道黑衣人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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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纤细的白色水袖飘扬在黑暗中，舞动间，黑夜深处的唯一亮光在视野里时隐时现。
风雨飘摇间，猩红的竖瞳盯着那一点亮光，良久。
反手凭空拿出一把伞，那道黑衣人影站上露台扶栏，一步一步，背着室内的暖光，不疾不徐地朝着黑暗中那一点亮光踏空而去。
…………
暖光照耀下，温暖的一楼室内横尸遍野，甜腻温馨与血腥交织。
角落，一身湿漉漉如水鬼的少女盯着室外监控画面上那道撑伞人影，愤怒得双眼几乎要喷出火，心中愤恨地咬牙切齿：
“……死装。”
她一手狠狠掀起黏在脸上的湿发抓到脑后，闭上眼再睁开，漆黑的双眸中一片无波无澜的平静。
将衣服拧了拧水，收起手机，江云疏站起身，环顾了一眼四周。
黑白的监控画面展现不出的甜腻欢快庆祝氛围仍然残留在室内徐徐蔓延，一身明亮色彩的少女走过一片狼籍。
脚步忽然一顿，垂下的视线落在了一片豹纹皮毛上，一具身体四肢扭曲反折的猫尸倒在地上，它的身下拖行出一条条扭曲的黑红血痕。
旁边桌椅歪斜，布匹裹着玻璃杯摔落在地，它侧躺在其中，仰起的脑袋睁着一双大大的无神眼睛。
江云疏伸手拿起桌面上托盘里的一盒崭新火柴放进外套口袋里，抬脚绕过地上的猫尸和玻璃碎片，抬起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众星捧月的身影之上。
倒地的蛋糕旁，她一身亮丽衣裙侧倒在地上，一手死死紧握着头饰中夹着三两根头发，一手攥紧成拳，她咬着牙，瞪着眼睛看向前方，愤怒和着急在她脸上定格。
黑红的血水凝固在她的脖颈儿之上，血泊汇聚在她的脖颈儿之后。
——似乎，还来不及甩开累赘反击，就被定格了。
江云疏愣愣地看着她，无意识地轻启双唇：“江……江……”
脚下转动，江云疏看向四周地上的人影。
大片陌生之中有几个熟悉地牵动着她的头脑神经，她的头一阵一阵地抽痛。
江云疏张着嘴，却只是茫然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江……江……江……”
一顿，江云疏缓缓闭上嘴，绕过他们走向客厅之后。
她要活，她要去找防身的东西。
外面很危险，相比之下，待在房子里等着人来才是最好的解法。
而那个人找到手机后察觉不对劲，定然会返回这里，她要趁此之前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对照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江云疏以极快的速度到了厨房。
“三楼……”江云疏回忆着监控上的三楼内布置，那是练习室和休闲室，那里应该会有一些工具，但她回想着之前那个玩具似的小锤，沉默着怀疑自己就算拿到了工具，真的能用得了吗？
想着，她觉得索性在厨房找个菜刀算了。
菜刀打不过，难道有了别的工具就能打得过？那些刀剑斧锤，她拿了指不定还没有菜刀好使。
迅速地精挑细选，抽了把菜刀，江云疏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瞬，顺手捞过一瓶油放兜里。
出了厨房，看了一眼监控，对比着在一处墙面上凭借感觉找到机关打开，江云疏走了进去。
还有个地方，仿佛某种深藏已久的夙愿一般，她直觉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得去看看。
——这里的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