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神色淡然，一点都没有恐惧之色。

幽森的牢房，充斥着犯人的凄厉喊叫，灰暗不见阳光的审问室，几根蜡烛点燃，光线昏暗，令人窒息。

臧嬷嬷微微抬眼，一双精明又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座椅上的许方东。

露出尖锐的虎牙，“大人抓了老奴，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问好了，老奴要赶回宫中，贵妃娘娘在等着老奴。”

许方东：“失传毒药，诡异死侍。你和西凉国有什么关系？”

神色淡然的臧嬷嬷忽然之间没了笑容，垂下眼眸，看不清心思，“大人在说什么？老奴听不懂。”

“西凉国早已经灭亡，是陛下亲自出征，踏过西凉的国土，攻入西凉皇宫，拿下西凉皇室宗亲。臧嬷嬷与贵妃出自西陲，二三十年前的事，依照臧嬷嬷的年纪，应是亲身经历过。听到西凉国，怎会毫无波澜？”

“贵妃娘娘的父亲正是因为那场战役牺牲，臧嬷嬷忠心耿耿，不与贵妃娘娘感同身受？”

臧嬷嬷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波涛汹涌，脸颊的皱纹微动，她猛地抬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许大人判案就是靠猜测？若是没有证据，请放了老奴。若是无话可问，也请放了老奴。”

许方东轻笑一声，眼神犀利，“臧嬷嬷，本官问你什么便会答什么吗？”

他盯着臧嬷嬷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臧嬷嬷不该小看了眼前的男人，没有刑讯逼供，没有威胁利诱，没有一点审问犯人的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

直击她心底冰封已久的秘密。

这个人，很危险。

臧嬷嬷收敛气息，“老奴知道的，自当回答，老奴不知道，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方东摆摆手，“送臧嬷嬷回宫。”

“是。”韩同知送她来，又送她离开。

臧嬷嬷从许方东身边走过，四目相交，寒冰划过。

“大人，就这么放她离去？她是贵妃身边的人，以后怕是更难抓到她。”裴无忌冷静道。

“贵妃是个厉害的，让陛下做了证人，陛下亲眼看到了臧嬷嬷在贵妃宫中，那么东平县的就不是臧嬷嬷。下毒刺杀之人也只能另有其人。”许方东缓缓道。

“不过，这次户部尚书尹边水替凉王认下一切，失去户部尚书，凉王也是断失一臂。”裴无忌沉着脸道，“陛下应该也看出来了，东平县的事不可能和凉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没有证据，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

裴无忌不是一无所知，也不是天真无邪，只是没有想到，像凉王这样什么都拥有的人，怎么还会做下毒杀人贪赃枉法的事。

“他的位置已经无人能及，他这么做，还想要什么？”裴无忌生气道。

“那遥不可及的高位……”许方东道。

裴无忌瞪大双目，“皇位？”

他若坐上皇位，大梁还有未来吗？

裴无忌紧缩瞳孔，“我绝对不会站在凉王一侧！”

他转头看向许方东，“许大人，昔日我只听闻大人手段高明，冷酷无情，可与大人共事以来，却发现大人是正直之人。那些传闻被大人诬陷的清官，其实一点都不冤，对吗？大人一直以来，都在为朝廷清除贪官，对吗？”

许方东没有否认，“裴大人，你在官场多年，应该知道，有些人用正常手段，根本就不能制服。就像上京城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不能让真正的罪人得到惩罚。”

裴无忌面色一愣，“那像往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