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言若清泉
“呜呜呜，你放开我呀，好难受！”
南栀的挣扎打破了沉寂，这梦幻般的经历总算宣告结束，二人很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目光皆游离，思索着如何正常交谈。
“南栀，我……”
“哎呀，好啦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话本说……”
听到“话本”二字，祁羽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不禁思索道：这种东西究竟是如何在夙思钰的眼皮子底下流传的，难道市场都被其占据了吗，能不能出一些意义深刻的文学作品，看看人家孩子，都被带坏了！
就这么……被小姑娘亲了？
……
这场风波总算趋于平静，祁羽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生怕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为什么，为什么诡异的幻觉总是如此突兀，为什么无法辨别。
夙思钰给出的方法的确算是另辟蹊径，也给祁羽指明了道路，只要当内心的能量足够强大之时，才能够摒弃掉无谓的虚实，周围的世界本就是自身能量场的体现，“魑魅魍魉”便是在钻空子，以此才能为所欲为。
“可我在来到极光之前，可从未有类似的病症。”
“这极光内，就没有真正懂这些的医道高手么，若病情不受控制，并且愈发加重，我总有一天会对身边之人横刀相向，悔之晚矣。”
“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南栀乖巧地等在一旁，不停鼓捣着手中的凤玺，此前的穿梭的确是真是发生了，主导者也是祁羽，但结果却非预想中那般，杂乱的记忆不断于脑海中激荡，祁羽根本分不清前因后果，甚至自己何时取出凤玺也是未知的。
但即便如此，离开的重任还是只得落在祁羽身上，只不过临行之前凤玺有了脾气，挣扎着跑到南栀身边，似是多次“压榨”令其产生了反抗之心。
好在凤玺的能量并未消耗太多，似乎……可以人为补充，这或是凤玺想要向南栀传递的信息，孩子懵懂间却不得理解，只能靠自己摸索，便有了接下来的桥段，孩子童心泛滥，被自己聪明到了。
南栀首先发现其中的Bug，只要穿梭的过程不完整，所消耗的能量便大减，甚至不如一次穿梭所损耗的四分之一，这种好消息自然要和祁羽分享，孩子期许着能得到夸赞和奖赏，“好想吃呀，但是……我前面才下定决心要控制欲望，不行不行，我得忍住！”
能量补充完毕后，完整的穿梭如期而至，在一阵浮光掠影中，祁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若南栀不在的话，即便自己死了也没人知道吧。
还是死于幻觉之中，这可太讽刺了。
“南栀，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或许当真要沉沦于幻觉了，即便醒过来……我也分不清虚实，还以为自己得到了莫大的机缘呢。”
在祁羽的认知之内，幻觉并不等同于幻境，这也是他此前破获困境的窍门，可时至今日，原先无比清晰的概念也渐渐变得模糊，在他此刻的认知内，幻觉……便等同于幻境。
二者都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对身心的折磨，即便加以区分……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梦幻之景逐渐消散，一帧帧电影片段支离破碎，宣告着此次旅途到达终点，祁羽和南栀并肩而立，皆对全新的地界满怀憧憬。
介于南栀的“欧皇”体质，祁羽便只能亲自操刀，脑海中重新印刻出月君西城的模样，这一趟下来，唯一的收获也就是那些纪实的壁画，看似无用，实则真的无用，祁羽恨得牙痒痒！
“这就是月君西城吗，按照你所说，我还以为真的是一座城镇呢，没想到也是一片光秃秃的洞穴。”
前方的景象被南栀首先捕获，满怀的热情少了大半，说好的城镇式建筑呢，说好的云秋月姐姐呢，怎么一样也没有见到呀，是不是又被他骗了？
南栀的疑问注定得不到解答，祁羽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惊悚，这又是哪里，为什么……为什么无法回到月君西城！
南栀的俏脸瞬间便垮了下来，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创伤。
祁羽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南栀，这里不是月君西城，咱们似乎……从未离开这片区域！”
“啊？哦哦，我还以为你骗我呢，那我就放心了。”
祁羽：这是重点吗，这小丫头的脑回路怎的如此清奇，事态已逐渐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孩子的心却还拴在祁羽给画的大饼上。
落针可闻的洞穴中并未出现制式建筑，也没有丝毫光亮，凤玺的传送之能屡次被扼制，即便是它也处于怒火中烧的状态，对南栀小可爱不理不睬，黯淡无光。
“该死，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幻觉，究竟是不是幻觉！”
祁羽的怒吼打破了固有的寂静，南栀捂住耳朵，清亮的杏眼微微瞪大，这声咆哮功力尚浅，远远达不到震耳欲聋的程度，却吓到了小可爱。
“不……不是幻觉吧，我感觉我挺真实的。”
“不信你试试看。”
南栀戳了戳白里透红的脸蛋，又摸了摸火红柔顺的发丝，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活生生的大美女就在眼前，怎么可能是幻觉呢，对吧？
祁羽将凤玺捧在手中，锐利的目光激射于玺面之上，凝声而出：“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把我们引来此地，意欲何为！”
“你说啊，我的幻觉是不是你造成的，是不是！”
祁羽的行为已处于爆发的边缘，任谁被如此玩弄都会心生怨愤，更别提如此困境，对心神的折磨无疑是巨大的。
本想着是因为南栀的关系才会如此，可牵引的对象来回变换，却始终无法离开这片区域，洞穴换了又换，唯一的差别……也就是缺少了那些由深紫色实木构建的宫殿罢了。
南栀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攥住祁羽的衣角，声音细若游丝：“你……你冷静点呀，我能感受到它的怨愤，应该不是它的问题。”
“你……你别这样，咱们再试一次，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