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此间变化毫无征兆，不等南栀反应过来，祁羽便拉住她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烁着光亮，这是对于未知的憧憬与渴望。
既然病了，那便一病到底吧！
片刻之后，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原地，祁羽并不知晓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但既然总有面对的那一刻，早来晚来又有何区别呢？
南栀憋了一肚子疑问，此刻却没有办法开口询问，只得事后让祁羽解惑了。
……
“欢迎……”
“哟，圣凰血脉，这倒是意外之喜，但……并不是我想要的，能来到此地倒也是令人意外了，就是不知能维持多久。”
“小子，你知道的，我并不想与你对话，我想要的……是另外一个你。”
莫名其妙的话语在耳旁交织，祁羽和南栀置身于平静的风暴中央，周围的岩壁在湮灭中重组，蕴含了生灭之道，所见所闻极为震撼，但这并不是二人关注的地方。
究竟是谁在说话，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我早该想到的，无论我们何时何地离开，只要这个念头刚萌发之时，便会被暗处的黑手掐断。”
“我的判断无凭无据，我全程都在与你对赌，既然我们首先放弃求生的欲望，在困境中自生自灭，那才真正符合你的心意吧。”
祁羽的话语极为平淡，不带有丝毫的情绪，但落在南栀耳中却只觉云里雾里，压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知道这场博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孩子的小脑袋瓜……就快要宕机了！
周围的风暴渐渐止息，湮灭的岩壁在重组完毕后便趋于静止了，不再发生任何变化。
祁羽拉着南栀的手一步踏出，便重新回到了此前的宫殿群，若是仔细看去，可发现那深紫色的实木竟开始微微变红，像是无数细密的血滴在其上流淌，数量愈发增多！
悬挂的铃铛无风自动，一阵爽朗的笑声就此传来。
“哈哈哈哈，小子，本想着你已成自暴自弃之态，便想着让你自生自灭，却没想到……你竟是在给我设局？”
“让我迫不得已而现身，这就是你的算计么，可你是如何笃定我的存在？”
“毕竟你的实力在我看来，和蝼蚁并无多大区别，就连你身旁的圣凰血脉都比你强，只是她不懂得运用自己的能力罢了。”
闻言，祁羽平淡的应答道：“我说了，我一直都在和你对赌，我并不知晓暗处有没有人存在，我只是根据我的逻辑反推而已，谁知道你当真露出了马脚。”
祁羽也着实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便是如此，既然始终无法离开此地，那除去本应该存在的空间禁制之外，便只有一种可能……暗处有人操控着这一切！
薇莉娜的实力在祁羽的心中不可谓不强，那可是睥睨诸天的存在，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但结合单身二十多年的经历来看，喜欢称呼自己为“小弟弟”的女人都不可信，至少……不能完全相信。
谁知道她是不是早算计好了这一切，就为了给自己制造“惊喜”呢，既然把薇莉娜的存在抛开，祁羽的推理便能剔除大部分可能的因素，专注于幕后的主导者。
禁制本是被动的一方，只会按照最基本的设定而发挥作用，那么将其当作推理之中的npC就好，幕后主导者的人设无论是否累加，都不会受到禁制假设的影响。
当目标逐渐趋于清晰之后，祁羽便能着手于展开心理博弈，当然……这种博弈的胜算率可谓极低，毕竟已知的条件实在是太少，一步错便可能导致全盘皆输，这不仅是博弈，更是把唯一生路当作赌注的赌命之举。
可若自己不这样做的话，南栀岂不是无法出去了，既然答应了她，便不能食言！
也是因为有了南栀的幸福作为动力，祁羽才真正有了背水一战的决心，既而着手于每一步的设置，若最终的结局仍旧是“死路一条”，那也算是“死而瞑目”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你倒是胆大心细，竟能从这些相悖的细节中反推我的存在，可这本就是我给你设置的考验。”
“如此的话，恭喜你……”
“你过关了。”
祁羽微微眯起双眼，凛冽的杀机毫无保留地迸射而出，寒声道：“你的考验是针对我一人，但却无辜连累了她！”
“若你最终不现身，她岂不是要终身被困于此地，这些你都想过吗！”
“况且你所谓的考验根本就没有意义，我所能捕捉到痕迹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我的义无反顾，若我没有反推出你的存在，这场考验甚至无法开始。”
“你考验的根本就不是我，只是那可以忽略不计的疯狂。”
“我是个疯子，我可以一路疯到底，就看你能不能陪我玩下去，可她不行，她没义务经历这一切，你凭什么决定她的未来！”
祁羽的确是动怒了，南栀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呢，这简直是天理难容，为世道所不公！
一道深紫色的人影逐渐从旋涡中隐现，看不清面容，分辨不出男女，那人全身都被深紫色的光芒所包裹，似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那……我和你道歉？圣凰血脉我的确惹不起，可我也的确是无意，谁让你们情深义重，那小丫头偏偏对你如此上心，时刻形影不离。”
“我即便是想将你们二人分开，也没那个机会啊。”
南栀上前一步，恰好将祁羽挡在自己身后，精致的俏脸布满了倔强，杏眼微凝，炽烈的霞光向周围席卷开来，这是孩子第一次对世道的不公作出反抗，也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曾许下的承诺。
“你没资格考验我，更没资格考验他，咱们本就是不相干之人，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先入为主，设下什么狗屁考验，你真以为我很好说话吗？”
“话本里常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