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消失的韩城主
“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不知为什么,当祁羽和南栀第一次提起云秋月后,南栀便对她“念念不忘”,时常将其挂在嘴边,此行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这就有些奇怪了。
按理说……南栀应该不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才对,祁羽思来想去也无法获悉其中的隐秘,只得归咎于小丫头许是太孤独了,想要找一个能聊得来的“闺蜜”。
南栀昂起小脑袋,明亮的杏眼开始习惯性地扑闪,显得清丽动人,无比纯真,“嗯……就是感觉你对云秋月姐姐有想法,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像是念念不忘?”
“所以我很好奇云秋月姐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在你的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祁羽:Σ(っ °Д °;)っ
“我可没有,你别瞎说啊,我哪里对她念念不忘了。”
“你这小丫头,看来当真被那些不健康的话本祸害得不轻,以后可不要看了,唉……”
南栀撇了撇嘴,并未反驳,随即低下头去,思绪又开始飘荡,开始脑补云秋月的模样,脑海中勾勒出英姿飒爽的美人胚子。
祁羽摇了摇头,对于南栀的奇思妙想早就习以为常了,便随她去吧,反正云秋月和她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应该……不会相处的很愉快吧?
城中人烟稀少,与以往的景象别无二致,但生活在西城的好歹都是活人,倒也显得安逸宁静,不像南城那般,到处都是喜欢偷窥的鬼魂,实为惊悚!
祁羽和南栀来到一处茶摊上稍作休整,这一路奔波劳顿,虽说路没走多少,但对于肉体以及心神的劳累程度却直线飙升,更何况祁羽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一切还是小心微妙,先打探清楚情况再说。
祁羽习惯性地点了些吃食,多为汤面,却不知南栀能不能吃习惯,又加了不少肉类,鸡鸭鱼应有尽有,不管怎么说,先把小丫头的嘴给堵住,省得她老是对云秋月“念念不忘”,搞得人心慌。
“老伯,这段时日,这西城之内可发现异常,城主他老人家可回来了?”
摊主是一名看上去年逾花甲的老人,身子瘦削,脊背佝偻,只挂着一件单薄的补丁马甲,从模样上看,属于生活比较拮据的那一类,山涧之内君主麾下统治的城镇,并不属于经济繁荣的片区,和天都根本无法比拟,但山涧的前身本就是传说中的圣邦,可谓卧虎藏龙。
所以即便老人家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祁羽还是以礼相待,并未因为对方的打扮而产生歧视之意,也没有擅自动用精神力感知探查,这便是乱世中生存的法则之一: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待哺的童婴。
老人将所有的食物依次抬出,这才睁开浑浊的眼眸,目光在祁羽的身上来回打量,声音沧桑却有力:“城主?后生指的是哪个城主啊?”
闻言,祁羽刚把食物送到嘴边,却又将其放回,眉头微微蹙起,一字一句道:“韩城主,韩贤。”
“哦,是韩城主啊,他前段时间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月君便派来了新的城主,刚上任不久呢。”
老人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自然也不像是撒谎,可祁羽却隐约感觉到一丝异常,韩贤是云秋月麾下的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况且他素有贤良之名,不可能就这么抛下西城,若新来的城主嗜血成性,那岂不是与韩贤的初心所相悖,无缘无故消失是不可能的!
“老伯,你可知其中的具体细节,还请细细道来。”
说着,祁羽随手取出两枚五纹银辉石,不仅仅是支付饭钱,更有打探消息的意思。普通摊主所流通的交易银辉石不会超过四纹,毕竟摊位之上很少出现“满汉全席”,四纹也就对应面值二十的购买力,普通的一餐在小摊上完全够了,超过四纹便只会出现各大酒楼驿馆。
可令祁羽诧异的是,老人只取了一枚,剩下那枚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悠然道:“像你这样有礼貌的后生可是很少见啊,也罢,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老头子便全部告诉你吧。”
祁羽端起茶碗,静静聆听其中的隐秘,至于南栀小可爱,便头也不抬地扫荡桌子上的肉食,嘴角沾满了油渍,她却毫不顾及。
“斩首?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韩城主消失了吗?”
祁羽愈发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最后一次见到韩贤是在他被月君召见之时,虽说当时气氛凝重,处处都揭示着山雨欲来的大势,情况并不理想,可从“消失”变为“斩首”,二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
“后生,你先别急,这也是老头子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坊间处处都是这样传闻,你即便换个人询问,他所说的也与老头子我别无二致。”
老人缓缓叹息,随即接着补充下文:“韩城主爱民如子,我们自然很乐于在他的统治下生活,可谁都清楚,这四方城真正的主人是那高高在上的月君,这哪是我们能见到的大人物。”
“若不是韩城主平日里待咱们不薄,这种隐秘的消息早就烂在肚子里了,或许永远不会有昭示的那一天。”
“传言说……是与一名女子有关,具体……”
“吧嗒!”
祁羽和老人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所吸引,只见南栀尴尬地愣在原地,乌黑的杏眼滴溜溜转动,显得很是手足无措。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手抖了,对不起,对不起!”
祁羽将四溅的碎陶片捡起,又确认南栀没有被划伤,这才安慰道:“多大点事儿,干嘛那么紧张啊,你没伤到就好。”
“老伯,很抱歉,打碎的东西我都会补偿您的,还请您接着说。”
祁羽对于此事的确是极为上心,毕竟云秋月她们的势力与青衍桓可谓是水火不容,两方的博弈只要出现丝毫的破绽,那都是致命的打击,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
老人摆了摆手,平淡道:“无妨,一只碗而已,老头子还没有那么斤斤计较。”
“听说就是那姑娘行斩首之事,但你说怪不怪,偏偏就是这斩首没有按期举行,韩城主这才消失的。”
祁羽蹙眉沉思,这其中的逻辑乍看上去很简单,无非就是临刑之前逃脱的戏码,可仔细想来,这其中的疑点反倒是在那女子之上。
她……会是云秋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