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无脸男
画面中的男子身着土黄色的锦缎长袍，腰间束着皮质腰带，明明像是一副商贾打扮，可他的身段却挺拔修长，并没有大腹便便。
看不清脸，并非是画面模糊，而是……那张脸在画面中交叠出无数重影，像是拼凑而成，却比绿筠的模样适宜许多，若用帧数来表示的话，每一张脸便看作一帧，它们的紧密衔接程度要精确不少。
“月灵姑娘，这便是登仙阙的主人，可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那男子时而起身，时而蹲下，可依稀辨别出他的五指似乎在不断变换着位置，可在这一望无际的荒地之上，着实难以联想其中的细节，更不用说对方的脸还是模糊的。
“不清楚，若非我此前见过他几面，我也不可能靠一缕弦丝和他产生联系，这已经是最大程度了。”
众人蹙眉，这画面初看便还有几分辛勤劳作的模样，可渐渐地便能察觉到其中的诡异之处，他上下起伏的身躯本就不合常理，那移位的五指更是非人力所为，再配上那张具有重影的脸，和看鬼片并没有多大区别。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似乎注意到我们了？”
张天立适时开口，只见那男子忽然止住了上下起伏的身躯，一张脸看不清五官，可却始终定格在镜头前不再移动。
闻言，月灵微微摇头，肯定道：“不会的，这是我特有的能力，只是单方面的建立联系，虽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但画面中的对象也不可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只是没有广角的摄像头？”
“似乎……像素也不是很高，可能五百万都没有达到。”
众人：？？？
……
偷窥结束之后，月灵便根据这些画面推断出大概的位置，同时也彻底切断了这段虚拟的联系，那名诡异的男子此刻便处于西城外的荒地上，至于是哪片具体方位，便不得而知了。
“如此，咱们现在就出发吧，那家伙的实力不可能超过【空灵】境的范畴，且置身于荒地之上，对我们的突袭虽说无利，可相对的，也可避免不必要的恐慌。”
小丫头这次没有被强制留下，虽说学习妆造不是朝夕的事情，但以后有的是机会向月灵请教，不急这一时。
三人的速度很快，转眼间便走出了西城的范围，登仙阙今后会何去何从，这便不是三人需要考虑的了，既然月灵已经彰显了诚意，自然也要得到应有的报酬。
“师兄，周围的荒地你应当比我熟悉，你试试能不能感应到另类的气息，这也可以缩小咱们的探查范围。”
闻言，张天立轻弹小师弟的额头，没好气道：“你真以为师兄只会吃烧鸡吗，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到了，大范围动用精神力感知探查，便意味着暴露的风险。”
“虽说机遇和风险总是并存的，但咱们想要抓到他，还是得采取最保险的方法，不过……”
说着，张天立露出坏笑，那笑容似乎只有男人间才懂，无法细说言明，可在祁羽看来，这和猥琐并无多大差别了，略有胜之。
“师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究竟如何才能锁定他的位置？”
“很简单，西城方圆都是一片荒地，除去极地的特殊性之外，便能极大缩小探查的范围，而月灵姑娘又很肯定，便是在西城之外，那么就只剩下咱们的西北方了。”
祁羽的思绪一直跟随着张天立所言，并在脑海中勾勒出西城之外的地图，待其思索片刻后，疑惑道：“不对啊，西北方的确有可能，可东北方也具有相同的可能性啊，并没有能排除的因素。”
“哎呀，你怎么就不相信师兄的知觉，那家伙一定在西北方！”
“眼下明明无法缩小范围，师兄何来直觉可言，分明就是懒！”
“……”
眼看着师兄弟二人再次陷入争辩，谁也不让着谁，小丫头顿时感到无语，实在是想不到祁羽在此前居然有这样一段经历，还结识了这样一位师兄，果然呀……话本所言不错！
“嗯……你们别吵了，远处好像有人过来了。”
正当小丫头发呆之时，远处的荒地上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待其进入小丫头的视线之内，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好吧，是我看错了，你们继续。”
师兄弟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过，甚至没听见小丫头说话，皆陷入莫名其妙的争辩之中，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方向问题，大不了走两趟就是了，可却被他们上升为世界难题。
“不对！”
“哎呀，你们别吵了，好好看前面呀，好像……真的有个人过来了，似乎连路都走不稳。”
小丫头揉了揉眼睛，尝试着动用精神力感知，却在片刻之后发出惊呼：“是他！他向我们走来了！”
祁羽和张天立缠绕在一起，二人的鼻子和耳朵都遭受了毒手，可这点“小伤”却不妨碍精神力感知的敏锐，南栀说的话他们总算是听见了，便在此刻同时向远处望去，目力伴随着感知向外扩散……
“是他么，我怎么记得……他的衣服明明是土黄色的，可现在一看……怎么是墨绿色的！”
“的确，我也记得是土黄色的锦缎长袍，况且这家伙明显要更臃肿一些，都胖的走不动路了。”
师兄弟二人得到相同的结论，便一道看向南栀，询问她的所见所闻……
“嗯……好像是这样的，我也记得是土黄色。”
南栀点了点头，肯定了师兄弟二人的观点，可在三人的感知即将撤去前，第二道人影……出现了！
“不对！”
“有第二个人出现了，你们仔细感知，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脸！”
张天立面露疑惑之色，感知作用不可能会出错，虽没有勘破虚妄的本领，可在绝对的境界压制下，任何虚妄都是摆设，他可以确定，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没有脸……”
祁羽的感知能力并无师兄那般强，可他循声照做之后，一字一句道：“的确，他们的脸……全都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