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和别人不一样
姜祁云捂着胸口不明所以,他做啥了?
看了看乔挽颜又看了看太子,他好像明白了。
不是
他冤不冤啊。
明明是乔挽颜自己要让他给她换药的,太子怎么问都不问就给自己踹了一脚?
姜祁云一脸幽怨,若是寻常人他定然要将对方揍个半死,可偏生对方比他身份高。
甚至他爹来了都得给人家行礼问安。
乔挽颜抓着衣襟泪意朦胧,“殿下,不是这样的。”
鹤知羽心里更加恼火,没来由的,他觉得乔挽颜是被他威胁了才会在此刻这般境地还要向着他说话。
姜祁云见着太子还是那副阴鸷如弯刀一般的视线,气的鼓鼓的。
“真不是那样!我没有!”
“我又不是疯了,我会占她的便宜?”
“我是在给她伤口换药!”
鹤知羽微微顿了一下,他只是在门口粗略的扫了一眼并未看见乔挽颜肩膀上的伤口。
此刻才瞧见那白皙光滑的肩膀上,一处箭伤触目惊心。
瞧着伤口处还有被匕首割开的痕迹,鹤知羽心里咯噔一下。
她中的是倒刺箭。
鹤知羽知晓此刻不该继续看她,男女有别,姜祁云是没有办法才帮她处理伤口,但他却要克制自己。
视线不受控制一般看向她惨白如纸的容颜。
乔挽颜敛眸想要将衣服拉上来,但却慌乱之下碰到了伤口,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鹤知羽立即上前,但是停留在半空的手不知放在哪儿,空气冷肃又暧昧。
他别开视线,“孤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上女医士,不过孤已经让人将你的近身婢女带来。一会儿让她替你上药。”
乔挽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声音清浅犹如春日里的清风。
姜祁云被带了出去,鹤知羽关上了门,脑海中全都是刚刚乔挽颜满脸泪痕双眸雾气昭昭的容颜。
难以想象,她遭了多少的罪如今才能尚有气息的活下来。
紫鸢被带了过来,进入茅草屋内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呼吸微滞。
乔挽颜额间的冷汗像是潮水一般冲击在她的心脏上,剧痛蔓延开来。
“小姐!”紫鸢哭喊着跑了过去。
鹤知羽面色阴沉,听着里面微弱的哭声,似乎哭泣都没有力气了。
“她中的是倒刺箭是吗?”
姜祁云点了点头,一边应声一边奇怪里面那厮怎么突然哭喊的这么弱不禁风?
那日哭叫如同杀猪一样的人去哪儿了?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姜祁云道:“我们正巧掉进河里了,被河水冲到了岸边。我先醒过来便带着她找到了一间茅草屋,等她醒过来便帮她处理了伤口给她上了药。”
“我手里那颗归元丹也给她吃了。”
鹤知羽了然,从悬崖上掉下去,即便下面是水也不是绝对的安稳。
再加上她身上中了箭,各种不好的情况交织在一起,单靠意志力活下去,难如登天。
归元丹也并非是神药,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去邕州找医士诊治为妥。鹤知羽忽然问道:“你当时离乔挽颜和意欢都很近,可知晓她为何突然冲出来中了一箭?”
姜祁云身子一僵,须臾摇了摇头,“不不知晓。”
他神色有些躲闪慌乱,鹤知羽将他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不曾多问。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房门终于被重新打开了。
紫鸢一直随身带着干净的衣服,便是想着小姐爱干净,第一时间给小姐换身干净的衣服。
如今乔挽颜穿着藕粉色的云锦华裙,衣服上绣着金线缝制而成的花朵。
但,人比花娇。
乔挽颜接触到门口鹤知羽的视线立即慌乱躲开,美眸半垂,鸭羽长睫微微颤动。
鹤知羽关上了门,姜祁云想要进去但看着关上的门,没敢进。
“一会儿我们便离开,这里离邕州更为近,孤会找最好的大夫替你重新诊治疗伤。”
乔挽颜依旧没敢看他,“谢殿下。”
鹤知羽问:“你当时为何会中箭?孤记得你和意欢该是待在马车旁边的才是。”
乔挽颜有些犹豫,似乎不知该不该说。
鹤知羽敛眸,“姜祁云说,你是看见了那刺客朝着孤射箭,才冲动之下要去挡的。”
乔挽颜立即否认,“不是冲动!”
话一说完,她立即又抿唇不说话了。
但事情的真相,鹤知羽已经确定了。
果然是为了他挡箭!
乔挽颜不信姜祁云会这么说,真相他清楚知晓,即便是编他也会编一个对乔意欢没有任何坏处的谎言。
而不是让太子和自己扯上救命关系。
如此,十有九成是太子自己揣测但却不确定,诈自己的。
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不让太子承这一救命之恩,她不是白白受伤了?
虽然借此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会让太子对乔意欢生出不满。
可这一分不满,远远拆散不了两个人之间的情谊。
既然不能一击毙命,便不能冲动行事。
利弊分明,还是前者于她当下的境遇更得利一些。
鹤知羽走近,语气放低了几分,“为何想瞒着孤?”
乔挽颜低着头,羽睫垂下形成了一道阴影,遮掩住了眸底的情绪。
“我怕殿下会觉得有负担。”
鹤知羽心弦微动,平静无波澜的心湖陡然间荡起涟漪。
乔挽颜缓声道:“我不是冲动,即便当时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分析利弊,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替殿下挡那一箭。”
“殿下于我心中,不仅仅是太子,未来的姐夫。而是良善温柔、为国为民的真君子。”
“舍我一人,救大幽储君,这笔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她一字一句字眼坚定,鹤知羽最开始只是以为她单纯为了自己,可如今才明白。
深闺里娇养长大的尚书嫡女,眼界与胸怀根本不像是在四方的天里长大的女子。
他好像又多了解了真实的她。
她与意欢一样和寻常女子不同,也与意欢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