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片场暴君，震慑剧组！
“灯光师，灯光师睡着了吗？！把灯光调暖色调一些，在王川君的头发上打上蓝色的微光。”
“二号机推上去，抓拍贾青的眼神，来个特写。”
“背景板，把背景板调成红色！”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红色显得焦躁，暗示交流的结果并不如人意。”
“这里我要一个长镜头，把这一幕戏连贯起来。”
“……”
剧组里，经常能够听到白穆的喊叫，有时候甚至是怒吼。
俨然一副片场暴君的模样。
实际上，在拍摄《亮剑》的时候，白穆的心态还算可以。
只是这一次他不仅要当导演，还要当主演。
刚开始拍摄的时候，由于不是特别熟悉这种身份的转换，所以确实很忙碌，每天都忙到了晚上七、八点。
然后到睡觉之前都还需要一直考虑明天如何拍摄、取景，镜头的角度等等问题。
第二天五、六点又起床，提前去剧组准备准备。
长久以来的压力，使得白穆有时候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尤其是当他的命令没有立刻被贯彻下去的时候，更是会忍不住爆发出来。
好在半个月过去，白穆已经逐渐习惯了主演和导演角色的转换。
所以每天的空余时间也慢慢地多了起来，让他能够得到足够的休息，心态也就慢慢平和下来。
不过饶是如此，当看到其他人在拍摄过程中犯了一些不本该犯的低级错误后，他还是会忍不住严厉地批评。
以至于到了后来，每到开始拍摄的时候，剧组里一片肃然，每个人都害怕被白穆当众批评。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自然是每个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认真了许多，使得拍摄进程加快了不少。
坏处就是剧组显得不太活跃，除了拍戏就是拍戏。
嗯，这对白穆来说不是坏处。
身为导演，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让每个镜头臻于完美，至于其他的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
……
这一天，剧组的拍摄迎来了一个小高峰。
要拍摄的内容是程勇与几个合作卖药的朋友围坐在一起喝酒、吃火锅，然后程勇由于担心卖仿制的特效药出事，所以宣布不再卖药，于是五人就此分道扬镳。
拍摄之前。
白穆给其他四个演员讲戏，道：“等会儿我们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记住，坐着的顺序也是后来一个个离开桌子的顺序。”
“从小黄毛到刘思慧，再到刘牧师，最后是吕受益。”
“所以坐下的位置千万不要搞错，因为这是一个隐喻。”
白穆拿着剧本讲解道。
这一个细节是他特意留出来的。
这个座位的顺序体现出了他们几个人从一开始的越来越好，到现在的散伙。
每个人离开时都做出了和自己人物性格相吻合的举动：小黄毛的暴躁愤怒、刘思慧的温柔惋惜、刘牧师的祷告、以及吕受益的难以置信与绝望。
“好了，都去准备吧，马上开始拍摄。”见他们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白穆道。
十几分钟后。
白穆和刘思慧、吕受益等人围坐在一起。
监视器后面的副导演喊了一声：“A！”
话音一落，几台机位立刻动了起来。
白穆点着一支烟，眉头紧锁，面色充满了犹豫。
像是反复考虑之后，他声音低沉道：“我和大家讲个事啊，认识大家算是缘分一场，你们叫我一声勇哥，我也很谢谢大家……”
说到这里，白穆微微低头，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道：“但是天下呢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个药呢，我从明天开始就不卖了。”
场面一下安静无比。
刘思慧几人面面相觑。
吕受益见气氛尴尬起来，于是打着圆场道：“酒又喝多了！”
刘牧师弱弱地道：“这个不好开玩笑的啊。”
白穆皱了下眉，而后抬起头看着他们四人，神色认真道：
“从明天开始这个药我就不卖了，但是有其他人卖，价格贵一点，一万块钱一瓶，但是我跟他讲好了，给你们几个还是三千块钱。”
刘思慧道：“谁卖？”
白穆冷静地开口：“张长林，就是那个之前卖jia药的，人家比我有经验，他已经卖了十几年了，说白了到现在为止没有出事儿，那是我的运气好。”
思慧有些生气了：“哎呦我去，他卖jia药害了多少人不知道啊？”
白穆解释道：“他这个药就是扑热息痛加点面粉，没什么问题，上次那个老太太出事是因为她吃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黄毛突然冷冰冰地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白穆闻言不悦道：“我说的怎么就不是人话？”
小黄毛道：“他骗病人钱，不是害人吗？”
刘牧师道：“他是要下地狱的。”
小黄毛冷漠道：“他给你多少钱？”
白穆皱眉道：“不是钱的问题，卖特效药风险多大你不知道吗？”
小黄毛道：“那你就把我们……那你就把病人推给了他？”
白穆腰板微微挺直，道：“推给他又怎么样？药又没断，就是贵一点，那也比四万块钱便宜啊？”
小黄毛反驳道：“好多人连五千都吃不起你知道吗？”
白穆忽然发怒，右手猛地一拍桌子，道：“那特么关我什么事啊？我是个卖神油的，我管得了那么多人吗？”
白穆一脸怒容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被抓了他们怎么办？再说了，还不是我拼死把药带回来的，你们能有今天全都得谢谢我！”
说到这里，白穆情绪越来越激昂，再次一拍桌子道：“我特么又不是白血病人！”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小黄毛拿起一杯酒站起来，看着白穆。
他眼眶微红道：“我谢谢你，祝你开个更大的神油店。”
说完后，他将酒一饮而尽而后，然后将酒杯摔在桌子上摔碎。
他的手背被玻璃刺得全是血，但转身离去时却没有一丝犹豫。
刘思慧给白穆敬了杯酒，道：“谢谢勇哥！”
喝完之后她也走了。
刘牧师站起来鞠了一躬，然后也慢慢地走出去。
店里只剩下了白穆和吕受益两人。
吕受益看着一个个离去的众人，想张开嘴挽留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了眼白穆，他强笑道：“是不是都喝多了？”
白穆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时，吕受益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凝固在了一种绝望的状态上。
他像是要哭出来，但却只能站起身，抱着衣服微微佝偻着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还看了白穆一眼。
昏黄的灯光之下。
白穆独自抽着烟，烟雾缭绕在半空中，将他的脸庞淡淡地遮掩起来。
没有一句话。
只是那种纠结、痛苦、无可奈何的眼神，让人能够轻易看出白穆心中的不宁静。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