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抢他丫的！
【怎么了……这不是你最渴望的力量吗？】
“愚人”的声音自张毅的心灵深处响起。
祂的语气并非嘲弄，而是关切，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想让张毅接受眼前的这一幕。
与此同时。
画面中“张毅”的祷告声也随之响起。
——“我虔诚地拜谒，源于心，生与火之锁心，断锁释心之神，无心禁焰之神，纵念无度之神，圣数为十之神！”
【看啊！你其实并非没有仪式之才能，不是吗？】
“愚人”的声音继续在张毅心中回响。
张毅双眼布满了血丝，他再次扑向仪式中的祭坛，试图将那些堆垒起来的器官祭品全部推倒。
然而，他的身体再次从中穿过。
“给我停下啊！你这该死的家伙！！”
——“我诚愿禁断心之镣铐，纵燃欲望之火。
祷告声仍然在继续。
张毅停下了脚步，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回头望去。
“不……等等，这个仪式的祷告对象是【锁心】？！”
怎么会是锁心呢？！
他甚至怀疑过有没有可能会是【贪月】，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未知”的司辰竟然会是【锁心】……
这中间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不过另一个他可没有半分迟疑，仪式迅速进入了尾声。
——“恳请您给予我代传贪婪之权！”
随着最后一段祷词的结束，「代行仪式」也宣告完成。
这也意味着，这条世界线上的“张毅”已然步入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张毅错愕地看着半空中降下的黑红之火，那象征着贪婪的焰流席卷过整个祭坛与仪式场，将所有的祭品全部点燃。
原本寂静的屋内，隐隐响起一阵阵哀嚎与充满怨念的咆哮……
张毅瞪大了眼睛，他意识到眼前的这另一个自己，不仅仅只是使用人体器官作为祭品，同时还将受害者的灵魂也将其禁锢在器官中。
这意味着，这些器官甚至不是“张毅”从黑市上买来的，而是由他自己对无辜者施害而得来的！
“不……不可饶恕！”张毅气得浑身发抖。
但下一秒，他的身躯又顿时一僵。
他感受到了一股炙热到令他灵魂感到刺痛的视线。
张毅抬头看去，黑红色的火焰自天而降，开始朝他扑来。
——是【锁心】！
祂不仅让布置仪式的“张毅”成为了祂的代行者，而且还盯上了处于观测状态的张毅。
一个人并非只能成为一个【司辰】的代行者，但成为代行者也并不一定是好事。
而能够跟【司辰】对抗的便只有【司辰】！
即便是【干渴女爵】这种掌握一定临时权柄的半神，也不可能阻止一位司辰想要强行将一个人转化为祂的代行者。
“不！我不要！”
张毅浑身颤栗，恐惧在他内心膨胀蔓延。
他绝不能成为这个【锁心】的代行者！
更不能成为这条世界线中的另外一个自己！
名为贪婪的恶臭从远处向张毅的鼻尖飘散而来。
“动啊！该死……快动啊！！”
张毅仍然在奋力挣扎，但却始终无法动弹。
眼看着黑红色的火焰距离自己越靠越近，在这紧急情况，张毅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即高声怒吼：
“愚人！”
【好吧~看样子你好像不是很喜欢。】
火苗距离张毅的虹膜几乎只有几毫米的距离，难以抵抗的巨变，让张毅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当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回了“愚人”的牌桌上。
他急忙检查自己的「信仰者职业」的面板，当看到上面仅有一个「失血者」职业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没有变成【锁心】的形状。
张毅的面色十分难看，他看向“愚人”语气不善地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只是游戏’吗？”
如果自己在最后关头没有呼唤“愚人”，他身上说不定就要被打下【锁心】的烙印了！
【当然，就算你没有呼唤我，你最后也会没事的，呵呵……你最好不要质疑一位专业的“kp”】
张毅沉默了片刻，没有继续在这个无法求证的问题上纠结。
“……那个【锁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与他认识的那位截然不同，至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锁心】会接受“人体器官”作为仪式的祭品。
——在他们目前所接触过的【司辰】当中，除了【辉耀】之外就属【锁心】最为“正派”，而刚才张毅见到的那位实在是也太邪门了一些。
而且以张毅所知的情报，“世界线”并不会对【司辰】造成影响，也就是说……
这个世界上真的同时存在一位更加邪性的【锁心】！
【哼哼……这个问题，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兄弟，他可是深有感悟。】
“陆哥？”张毅表情一变，“你的意思是，陆哥也在游戏里遇到了那位【锁心】？
“等等！”
张毅突然反应过来。
“难道……我在上一个「选项」中见到的那个‘陆鸣’就是基于‘陆哥’所作出的选择才变成那副样子？”
虽然最后关头的那团黑红火焰并没有真正落在张毅的身上，但是在那般近距离的接触下，他也感受到了那火焰的本质——正是名为“贪婪”的罪恶之源。
这也让张毅不由得联想起在“第一个选项”中所见到的那位“陆鸣”，对方身上就有十分浓烈的“傲慢”与“怠惰”的气息。
想必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锁心】的代行者。
“……原来如此，是「七罪」吗？”张毅呢喃道。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在“影像”中见到的【锁心】与自己所知的那位不同。
但是他心里对于那条“世界线”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明悟。
正如自己先前所猜测的一样，无论是在自己身处的“真实世界”，还是其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世界线”，只要他会在「第十三区」遇到“陆鸣”，那么对方就是对于自己而言前半段人生中最大的影响因素。
在他刚才所经历的那条“世界线”中，自己会接触到【锁心】，并且获得对方的「代行仪式」，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在上一个「选项」中与“陆鸣”进行了接触。
“难怪会是那三个选项。”
——「嫉妒」「暴怒」以及「贪婪」。
“张毅”对“陆鸣”所掌握的强大力量而感到嫉妒，明明大家都还没觉醒，凭什么你能这么不讲道理的强？
暴怒就更不用说了，当时被一脚踹进墙里的“张毅”没在医院躺上个两三个月估计都够呛能好。
且不说那条世界线中的“张毅”的性格还没有后来那么“泥人化”，就算是真的张毅挨上那么一下，心中也会产生难以遏制的愤怒。
至于最后的贪婪就更好理解了，在被暴揍了一顿后，再加上【锁心】暗中施加的影响，“张毅”自然会觊觎“陆鸣”所掌握的力量。
张毅对于做出那般选择的另一个自己自然是深恶痛绝，但是……
不可否认的是，由于更早地获得了超凡力量，并且还掌握了张毅至今都没能学会的“仪式学”，那条世界线上的“张毅”绝对会比如今的他更为强大！
等等……既然如此的话。
那是不是张家的变故就不会发生，或者他就有办法阻止了呢？
想到这里，张毅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下一个「选项」。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不会错，一定会与那有关！
【看吧，你果然还是喜欢上了这个游戏~】
“愚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张毅瞪了他一眼：“少说废话，快点发牌！”
【啧啧啧，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赶着想要去给别人送钱的赌徒，你就这么确定能够看到你想要的牌吗？】
“愚人”轻笑着，三张牌漂浮到了张毅的面前。
张毅在看到牌面的瞬间，便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去抉择的「选项」，他怒视着“愚人”道：
“我靠！你特么出老千了吧！”
【嘘，没有证据可别乱说话，再说了，你难道不先看看牌吗？说不定你会喜欢它们的。】
张毅顺着“愚人”的话，将目光移回牌面，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咦？”
当看到那熟悉的黄昏之下的城市废墟时，张毅顿时想起了另一件对自己影响深远的事件。
——「黄昏之城」的异变！
正是在那次地牢异变中，他遭遇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被队友背叛！
也是在那之后，张毅始终都是一个人行动，以“牧师”职业去做一头“独狼”——直到收到陆鸣的邀请，加入了流岚的团队。
从某种角度来说，张毅正是在经历了那一次背叛之后，才真正有了作为一名“职业者”的觉悟，真正做到了能够独当一面。
基于这点，说「黄昏之城」有足以影响他人生的关键抉择，倒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按照上一个「选项」中另一个自己的表现，在这条世界线中他真的还会选择跟其他人组队吗？张毅对此持保留态度。
而且就算真的组队了，估计也很难遇到之前的队友了吧？
毕竟另一个“张毅”连性格和行为模式都变了，身边的“朋友”大概率也跟原来不太一样。
当张毅这么想的时候，他定睛看了两眼「选项」，便再次愣住。
这次的三个「选项」分别是：
「无视」、「交易」和……
「抢他丫的！」
“不是，你特么没完了是吧？！”张毅看到最后一个选择，血压噌的一下就飙了上来。
不过这次“愚人”并没有多话，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默默地盯着张毅，看得后者心里头一阵发毛。
张毅讪讪地收回了目光，又仔细看了两眼牌面，这时他才发现在卡牌的中间位置，似乎还绘制着一身穿着白衣的人影。
结合自己面前的三个「选项」——
“等等！难道是……”
张毅眼前一亮。
作为接受过专业教育的“学院派”职业者，他自然也知道【灵境商人·巴尔】的存在。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有‘交易’这种选项。”
张毅本来下意识地打算选择这个最正常的「选项」，毕竟「无视」这个选项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意义，而「抢他丫的」明显是个作死的行为。
然而，张毅转念一想……反正作死的也不是他啊！
更不用说他本来就极度厌恶那条世界线中的自己，那家伙怎么看活下去都只能是个祸害。
既然如此，这个「抢他丫的」似乎就不得不选了啊！
怪不得“愚人”会说自己有可能会喜欢这几个「选项」……
“嘿嘿，不好意思，这次错怪你了。”
张毅挠了挠头，然后表情异常坚定地将手拍在了刻着「抢他丫的」的这张卡牌上面。
昏黄色的光芒顿时绽放，让张毅有种自己双眼都被闪瞎了的感觉。
不过还好……
这次不是那该死的黑红色了。
张毅都被那颜色搞得快有点“ptsd”了。
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当张毅视觉恢复正常后，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商城中。
他本想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然而当他一转头，便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
张毅顿时愣住了。
对方也明显有些意外。
“呦~”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还有对面那熟悉的黑眼圈，张毅顿时感到热泪盈眶。
“陆哥！！！”
他带着一肚子委屈朝前扑去。
“卧槽！你别过来，好恶心……”
陆鸣被张毅的反应吓了一跳，直接一脚将其踢飞。
后者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爬起来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抱歉抱歉……对了，陆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个啊……”
陆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将目光投向这一层的另一侧。
“看样子，我们的抉择点应该是撞到一起了。”
张毅顺着陆鸣的目光朝对面看去，发现两名穿着黑红色长袍的青年，将一名白衣商人包夹在中间，相互对峙了起来。
“我去！那就是【灵境商人·巴尔】吗？
“话说……陆哥，你这次的选择是什么？”
面对张毅的询问，陆鸣咧嘴笑了笑。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
“抢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