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关键秘钥

“涅槃劫火!”云德居士广袖鼓荡,挥出太乙清气护住前排观战者。

沈靖安负手而立,玄袍在热浪中猎猎作响,他凝视凤影核心那抹赤金精血,体内蛰伏的龙魂发出渴求的震颤,这正是开启血玉通天塔的关键秘钥。

“焚天!”

随着任凤鸣歇斯底里的尖啸,火凤裹挟着熔金化铁的高温俯冲而下,方圆十丈草木尽成飞灰,空气扭曲出诡异波纹。

“若是三日前……”沈靖安右掌浮现玄奥道纹,足下青砖蛛网般龟裂。

“现在,不过萤火之光。”

龙吟声震彻云霄,罡气凝成的五爪金龙自虚空探首,金红两股能量对撞的刹那,刺目强光令日月失色。

待尘埃落定,众人只见沈靖安单手扼住火凤咽喉,涅槃真火竟如温顺流萤萦绕其指间。

“嘭!”

震耳欲聋的爆鸣撕裂空气,沈靖安指缝间迸射的赤色电芒缠绕住火凤头颅,血色雷霆沿着翎羽游走,竟在虚空中交织成锁链形态,将神禽虚影禁锢在半空。

血雷震天诀的威能完全展开,沈靖安踏碎青砖凌空而起,右臂缠绕的雷蛇骤然膨胀,随着筋骨爆响,赤红电光化作巨掌虚影,将挣扎的烈焰槃圣生生捏爆成漫天星火。

任凤鸣踉跄后退,护体真气如薄纸般碎裂,她慌忙探向腰间玉玦,却发现雷霆气劲早已封锁周身要穴。

沈靖安裹挟雷光的右掌已印上她胸口,狂暴气劲透体而出,震得背后石柱应声炸裂。

“跪!”

暴喝声中,任凤鸣双腿深陷地面,青石板上蛛网裂纹间渗出血迹,她发簪崩断的刹那,沈靖安已扣住其咽喉,将人重重掼入擂台,激起的碎石在雷霆余波中悬浮成环。

“当年你们辱我母亲血脉低微……”沈靖安指尖雷光吞吐,在任凤鸣肩胛烙出焦痕。

“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何为真正的凤鸣九天!”

任凤鸣目眦欲裂,咬破舌尖催动秘法,玉玦绽放刺目血光,浴火重生的槃圣虚影却比先前小了三圈,尾羽残缺不全。

沈靖安嗤笑着并指成刀,缠绕臂膀的雷蟒突然分作九道细索,如庖丁解牛般将神禽经络寸寸切断。

骨裂声与凤唳哀鸣同时响起,任凤鸣左臂不自然扭曲着,沈靖安踏碎她腰间玉玦,飞溅的碎玉在半空化作点点流萤:“这一掌,打你们任家有眼无珠!”

金属撞击声在庭院炸响。

任凤鸣踉跄后退,左颊绽开狰狞血痕,断齿混着血沫溅落青砖,青年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内劲:“方才那掌,是替我母亲讨还口舌之辱。”

话音未落,玄色靴底已印上女子丹田,骨裂声清晰可闻,任凤鸣周身灵气如漏气皮囊般急速逸散。

“这脚,抵她流落市井二十载风霜。”

围观人群尚未从惊变中回神,第三道掌风已劈开空气,颅骨碎裂的脆响让几个年轻弟子胃部抽搐,曾经叱咤北域的天之骄女,此刻软绵绵瘫在血泊里宛如破布偶。

“最后一击,了结你我生死债。”

沈靖安垂眸凝视染血指尖,五指虚抓间,真凤精血化作赤色流光没入腰间血玉,直到玉髓泛起妖异红光,任家众人才如梦初醒。

“凤鸣!”任问霄目眦欲裂,银冠崩落披散满头霜发,这位叱咤半生的家主踉跄着扑向尸身,枯瘦手指徒劳地拢着女儿渐冷的躯体。

两个女儿接连折在沈靖安手上,此刻他恍若被抽去脊梁的老兽。

浑浊瞳孔倒映着青年淡漠的面容,任问霄嘶吼着暴起,袖中暗藏的玄铁刺划出淬毒寒芒:“竖子偿命!”

沈靖安身形未动,翻掌间气劲如渊,任问霄胸骨应声凹陷,整个人如断线纸鸢撞碎丈外照壁,烟尘弥漫中,断续的呛咳声混着血沫:“你……任家血脉……”

“聒噪。”青年踏过满地碎砖,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当年你们将我母亲逐出家门时,可想过血脉亲缘?”

“孽障!老子定要活剐了你!”

任问霄面容狰狞如鬼,周身泛起血色光晕试图催动秘术,然而秘法尚未完全发动,沉重的靴底已如陨石般砸中他丹田。

“同样是亲生骨肉,任凤鸣殒命你肝肠寸断,我娘咽气时你却冷眼旁观。”沈靖安足尖发力,骨裂声清晰可闻。

“你这等人渣,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气海破碎的爆响中,任问霄半生苦修的半步神境修为轰然溃散,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强者,此刻像条垂死的野狗蜷缩在血泊里,喉咙里溢出野兽般的哀嚎。

沈靖安凌空抽射将残躯踢飞数丈,破碎长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披头散发的任问霄仰面瘫在青石板上,浑浊瞳孔映出太玄门五老的身影,突然嘶声厉吼:“五位尊者!快诛杀此獠!”

空气骤然凝固,五名灰袍老者如泥塑般僵立,袖中手指微微颤动,他们分明感受到沈靖安周身萦绕的诡异威压,那绝非寻常神境能拥有的气息。

最年长的长老喉结滚动,后颈渗出冷汗,任家父女已废,此刻拼命实属不智,五人默契地挪动步伐,在青砖上拖出细碎足印,却始终无人敢率先出手。

观战席间,丁恒手中茶盏突然炸裂,滚烫茶水顺着颤抖的手指滴落,他却恍若未觉,三个时辰前与朱鹰雪割袍断义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只觉脊背发凉。

不远处的周景元紧攥女儿手腕,周樱却浑然不觉疼痛,少女眼眸晶亮如星,望着场中那道孤傲身影,胸腔里有什么在剧烈鼓动,她忽然明白,有些人生来就是要改写规则的。

血色残阳浸染的演武场上,沈靖安收剑入鞘时激起的龙吟声犹在回荡,斩天道盟主、诛任凤鸣、废任问霄修为,这些惊世之举宛如传奇话本中的盖世豪侠所为。

观礼台上,云德居士早已面如金纸,指节不受控地发出细碎颤音,身后侍从们头颅深埋,玄色锦袍下摆抖若筛糠,仿佛正经历着黄泉罡风的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