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抉择
长野家的剑道馆内，长野结衣身着剑道服，不同于之前的双马尾，她此刻用一根黑色的头绳将长发束起，晶莹的汗水从刘海儿的发梢滑落，她刚刚练完剑道，此刻的脸上还挂着红晕。
端坐在地板上，长野结衣一双美眸睁大，惊讶地看着身前的少女忍不住开口确认道：
“福岛清隆真的死了？”
jk黑裙白丝袜的少女闻言点了点头，檀口轻启道：
“千真万确，只不过好像是死的太离奇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嫌疑人，我听我姐姐说当时发现他的时候尸体都烂了……”
“哦。”
长野结衣闻言垂下了眼眸。
身前这位少女叫足利羽奈，是她手下里为数不多没做爸爸活的，她家里的姐姐是在警备司工作，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在新宿区混的警察少不了和长野明介这种黑帮接触，一来二去，她自己塑造关系情报网就找到了足利羽奈。
事实证明，就算是警备司工作的人家也不都是有钱的，加上这对姐妹的感情也并不是金钱没有办法可以撼动的地步，因此在长野结衣给足了钱以后，足利羽奈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线人。
不过，她到现在还没有难为足利羽奈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最多只是让她打听一下关于东京一些案件，大到哪里死人了，哪里又出现什么盗窃案、绑架案之类的，小到警局里哪位警员因为什么感情纠纷又请假了……
虽然有些事情只是芝麻大小，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不重要，但长野结衣事无巨细的记录在了本子上。
尽管现在看起来毫不起眼，只是零碎的事情，可什么事情都怕万一，万一有一天自己需要的话，这些事情就会变的很重要。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能走到今天。
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不然怎么办？以后难道继承老爹的黑帮？
说实在的，即使自己称得上是剑道高手，也喜欢黑帮混战流血场面，可并不愿意以后走上这条路。
这并不是聪明的做法……
脑海中回想着有马夕原那张脸，想着他那天风轻云淡的模样，长野结衣摸了摸手中的竹剑。
她的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刚才因为运动而出现的潮红逐渐褪去，心中却是泛起了波澜。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长野结衣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他想成很厉害的人了，但是没能想到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说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从刚才足利羽奈口中得到的信息来看，现在还没有谁知道福岛清隆就是有马夕原杀的。
甚至在警察局里传闻，这件事情是鬼神做的。
根本无法解释福岛清隆的死。
成为悬案是注定的事情。
从这点来看，有马夕原似乎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可是……
好像也不是没有破绽。
起码自己和老爹就知道这件事，尽管没有看到他亲手杀死的福岛清隆，也没有什么证据，但可以确定就是他杀的。
想到这里，长野结衣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个信息而感到窃喜。
而是心里又忽然想起来有马夕原下车的时候跟她说的那句话：
「别骗我，不然，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杀了你。」
那时候少年展露出来的杀意绝对不是开玩笑，现在联系这一连串的事情，长野结衣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握住竹剑的手用力攥紧，指尖发白。
他不害怕自己知道。
也不害怕长野明介知道。
自己的老爹虽然是比较保守的人，但是也不会畏惧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除非他是真的有足够强大的能力……
「你能知道这件事，仅此而已。」
长野结衣脑子里面转了半天，最后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来，可以确定，有马夕原就是这个意思。
“长野桑、长野桑……”
她身前的足利羽奈看着长野结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眨了眨眼，疑惑地抬起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开口道：
“你没事吧？”
“嗯？”
长野结衣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
“没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吧。”
“哦，好。”
足利羽奈站起身，看着坐在地上的剑道少女心情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提关于情报费的事情。
长野结衣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动作，抬起眼皮开口道：
“钱一会儿会打到你的卡上。”
闻言，足利羽奈美眸睁大了几分，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连忙朝着长野结衣鞠了一躬，语气抑制不住地有些欢快道：
“谢谢长野桑。”
长野结衣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足利羽奈快步转身退出剑道场。
等到对方离开，剑道场里陷入了安静，长野结衣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短暂的思考过后，长野结衣放弃了利用有马夕原的想法。
尽管对方是比自己小，但是她还没有自大到可以控制一个从各个方面都看起来极其诡异的人。
他太特殊了。
不过，利用不行，或许自己可以跟他合作。
以他的身份来看，大概对于自己这之类的情报很需要……
咽了下口水，长野结衣双肩微微下垂，这样一想的话，她心里的危机感顿时消失了很多。
只是合作交易的话，应该会很简单……
她下意识地开始想着怎么联系上有马夕原。
首先应该对他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才行，这样想来，他的学校是青山中学，青山中学里面的眼线倒是不少，无论甚至是有两位老师在里面……
长野结衣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沉闷的‘嗡嗡’声。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看向挂在墙边的外套，电话震动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想了想，站起身走过去拿出了手机。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发现是自己老爹。
她想了想，觉得大概也是关于有马夕原的事情，手上按下了接听按钮。
“喂？”
“你现在在哪？”
“有什么事？”
长野明介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听起来有些像是闷雷，长野结衣倒是没有什么在意，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怕，害怕被老爹打，但是自从修习了剑道以后，长野明介根本打不过她，她也明白这不过是以势压人而已。
她咂了下嘴巴，直接开口道：
“你是因为有马夕原的事情来找我？”
“……”
见女儿直接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长野明介张了张嘴，不禁有些哑然，但很快调整过来开口道：
“你知道就好，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他很危险。”
“嗯，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进去是吧？”
“听进去了，但是不会听。”
长野结衣不在意地说着，随后笑呵呵地开口道：
“好了，长野明介，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你！”
听到对方根本把自己话听进去，电话另一边的长野明介瞪大了双眼，整张脸瞬间憋红了。
这个不孝女，要是在自己面前，高低得挨两巴掌。
嘴唇气得有些发抖，他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道：
“你那天没有牵扯进那件事吧？”
“嗯？长野明介，你难道觉得我像你那么傻吗？”
“哼……”
长野明介鼻子一动，虽然被自己的女儿顶嘴了很难受，但是她没有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勉强让他心安。
没参与进去就好。
看来有马夕原那小子说话还算话。
他其实给长野结衣打电话就是因为这件事，现在得到了答案以后也就没了什么脾气，随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开口道：
“宿雨是不是在你的手里？赶紧给我拿回来……”
电话那边，听到这句话，长野结衣下意识地就想要挂掉电话装死，然而手到了屏幕边上，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装作疑惑地开口道：
“宿雨在我手里？你没搞错吧？是不是伟哥吃多了神志不清了？要我说，那个药真得少吃，尽管你这个年龄已经到了这一步，但还是要节制一点，我说实话……”
被自己的女儿嘲讽这方面的事情，长野明介又被刺激的面红耳赤，只感觉自己的血压都上来了，忍不住开口骂道：
“你个小畜生，我现在再生十个你都不是问题，你……”
‘嘟嘟嘟……’
他刚骂到一半，长野结衣直接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长野结衣瑶鼻微皱轻哼了一声。
想让自己把宿雨交出去，那不如直接把自己杀了算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女人’现在再交给别人使用，这跟ntr有什么区别？
…………
周四早上，有马夕原跟着人流走进学校里，来到教室，第一节课刚好是田口玲子的英语课。
尽管昨天就知道了有马夕原今天会来学校，但是见到他以后，田口玲子脸色一喜，尤其是看到他像之前那样拿出奥数教材书的时候，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心中雀跃的情绪导致她讲课都多了几分激情在里面。
下了课后，田口玲子快步走到有马夕原的桌前，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
“办公室。”
触碰少年的目光，田口玲子吐出这三个字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有马夕原想了想跟了上去。
因为还是上午的缘故，今天办公室里的老师不少。
几个原本正在摸鱼的老师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人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结果在将目光放在有马夕原身上的时候，一众老师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事情一般。
田口玲子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些一般，她随手将手包放在桌子上，随后拿过来旁边的一把椅子递到有马夕原的身前道：
“有马君，你坐。”
“呃，谢谢田口老师。”
田口玲子肉眼可见的‘恭敬’，让有马夕原有点不太适应，即使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尊敬老师是骨子里面的，即使再活一世也没办法改变。
“你……”
看着身前的少年，田口玲子下意识地想要公式化开口问‘你家里没事吧？’，然而想起来是他女朋友家里出了问题……
那个叫清水美月的女生，她早有耳闻，听说对方还在美术社公然跟有马夕原表白过。
说起来，这些事情她还是从A班班主任口中知道的，于是话到了嘴边改口道：
“你女朋友家里没事了吧？”
“呃……”
她这么一说，有马夕原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吗？
田口玲子看着少年的反应，还觉得是自己说错了，涂着红色口红的嘴唇动了动。
她开始觉得有些尴尬了。
所幸，有马夕原很快反应了过来，没有否认她口中的话开口道：
“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大概。”
“哦。”
田口玲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说错话就好，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觉得在有马夕原面前说话感到紧张了。
顿了顿，她按照之前预想的话，朝着有马夕原开口道：
“对了，你最近没来学校，几个事情跟你说一下。”
“嗯，田口老师你说。”
“嗯，第一个就是你参加美术社评选的花拿了金奖，接下来大概美术社会邀请你去参加pixiv大赛，或者是漫画甲子园……”
“嗯。”
有马夕原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前几天就在Lie上面听南野优香和自己说过了。
然而，看到眼前少年一脸平静的模样，田口玲子红唇张了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怎么……
就这个反应？
她还记得当时和自己说这个事情的美术社指导老师，几个人的语气各有不同，但是第一时间都是来向她确认，那幅画是不是有马夕原画的，她当时有点晕，但是从那几位老师的眼神中看到了‘疯狂’两个字。
后来打电话问过有马夕原，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几个老师就一脸兴奋地跟她说他天赋多么多么好……
嗯……
如果这样想来，如果有马夕原真的是美术天赋超绝的那种人，得到这种奖的确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惊讶。
于是田口玲子顺口问道：
“有马君，你之前是修习过绘画？”
“差不多吧。”
有马夕原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见状，田口玲子也不再多问，继续开口道：
“第二个事情，就是五月奥数赛校队就要做出人员筛选，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有马君。”
说着，田口玲子抿了抿嘴唇，抛出了一个选择题：
“美术比赛和奥数赛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在里面，你想好要参加哪个比赛了吗？有马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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