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代课助教大卫·罗尔

哈利听见礼堂的门又吱嘎一声打开了，传来更多的脚步声。

“校长？”是斯内普。

哈利一动不动，仔细倾听。

“整个四楼都搜过了。他不在那儿。费尔奇也到地下教室看过了，那儿也没有。”

“天文塔呢？特里劳尼教授的房间呢？猫头鹰棚屋呢？”

“都搜过了……”

“很好，西弗勒斯。我也料到布莱克不会在这里逗留。”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进来的，教授？”斯内普冷着声音问。

哈利把脑袋从胳膊上微微抬起一些，好让另一只耳朵也能听见。

“想法很多，西弗勒斯，可每一种都同样站不住脚。”

哈利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朝他们站的地方望去。邓布利多背对着他，但他能看到大卫的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能看到斯内普怒气冲冲的侧影。

“你还记得我们的那次谈话吗，校长，就在——呃——就在开学前？”

斯内普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似乎不想让级长们参与他们的谈话。

“记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声音里透出某种类似警告的东西。

“布莱克不依靠内援就闯进学校——这似乎是——不可能的。我表达过我的担忧，当你指定——”

“我不相信这座城堡里有哪一个人能帮助布莱克闯入。”邓布利多说，他的语气明确表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斯内普便没再说话。

“我必须下去找那些摄魂怪，”邓布利多说，“我说过，等我们搜查完了就通知它们。”

“他们是来帮忙的吗，先生？”

“哦，是的，戴维斯先生。”邓布利多冷冷地说，“但只要我还是校长，恐怕没有一个摄魂怪能跨过这座城堡的门槛。”

“别傻了，罗杰。”大卫微微摇头提醒他道：“摄魂怪是一群没有思想意识，冰冷的只会吸收快乐的怪物，指望它们能做什么事。”

“你似乎对摄魂怪很不感冒。”罗杰·戴维斯有些尴尬地看着邓布利多校长离开。

他走得很快，悄无声息。

斯内普站了一会儿，注视着校长的背影，脸上带着很深的怨恨。

然后，他也离开了。

哈利望了望旁边的罗恩和赫敏。

他们俩也都睁着眼睛，眼里映着星光闪烁的天花板。

“这都是怎么回事？”罗恩不出声地问。

“不知道，等一等大卫。”哈利指了指门口，级长们随着教授们的离开，准备做换班执勤了。

没有能一整夜不休息，就算是级长也不行。

大卫选择了最晚的一班，因为他能接受早起，但不能接受晚睡。

听了学生会主席奥利弗·伍德的安排，他便回到了自己的休息位置，却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这是谁干的事——

本来他选了很宽敞的位置，特意来了墙角这边，可现在一看，他的睡袋被挤在了中间。

左边是赫敏、哈利和罗恩，右边是潘西、达芙妮以及阿斯托利亚。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大卫，我们都在等你。”小四眼见他站在那不说话，悄声提醒道：“你能躺下说话吗？”

大卫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要求，躺下说话？

“没听见伍德的要求吗？”他盯了一眼哈利，又看了看瞪着大眼珠子的几人，撇嘴道：“小心我扣你们分。”

“嘻嘻——”周围传来了一阵轻笑声，是有人在偷听这边的热闹。

“有什么话明天早晨吃饭时再说。”大卫必须睡觉了，明早3点他就得起来执勤。

天知道，那是人最需要睡觉的时候，他必须做好准备。

“谁敢吵醒我，谁就等着去外面睡吧。”放完了狠话，大卫钻进睡袋很快就睡着了。

而赫敏也同潘西对视了一眼，齐齐扭过头去，同朋友们又小声呿呿了几句，便都睡了。

有大卫在什么，他们睡的很踏实，连大卫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

接下来的几天里，全校只有一个话题，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关于他怎么闯进城堡的说法越来越离奇。

哈利不厌其烦地追着大卫，告诉他关于同学间对这件事的传闻。

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学生汉娜·艾博花了好多时间告诉别人——只要有人肯听——布莱克会变成一丛开花的灌木。

大卫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小天狼星长得什么德行别人不敢看通缉令，大卫可是看过真人的，同他二叔对骂一点都不含糊的家伙，还能把自己变成灰开花的灌木？

“别听这些传言，好好上你的课吧。”大卫警告他道：“邓布利多教授请我转告你，别做傻事。”

“呃——我没想做什么。”哈利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只是担心他会来找我。”

“怎么找你？”大卫打量了他一眼，道：“只要你别去那些人少的地方，或者瞎溜达就行了。”

“你知道嘛，为了防备小天狼星，教授和级长们牺牲了太多的休息时间，这都是为了你好，哈利。”

“我知道，我知道。”哈利当然知道大卫话里的意思，很是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嘴。

他只是紧张的情绪不稳定，想要找人安慰他。

可明显大卫不是会安慰人的，他只会用魔杖把他敲晕。

其实哈利的担心有点多余，教授们为了保护他做了很多措施。

被撕坏的胖夫人肖像从墙上拿了下来，换上了卡多根爵士和他那匹肥灰马的画像。这弄得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很不开心。

卡多根爵士用一半时间挑逗别人跟他决斗，用另一半时间想出一些复杂得近乎荒唐的口令，而且一天至少要换两次。

“他彻底疯了，”西莫·斐尼甘在饭桌上气恼地对伍德说，“就不能换个别人吗？”

“别的画像都不肯接这份活儿，”伍德无奈地摊了摊手说，“他们都被胖夫人的遭遇吓坏了。”

“只有卡多根爵士很勇敢，居然自告奋勇。”

“你可以来我们宿舍休息。”

马尔福嘴贱地挑逗道：“我们会好好招待你的，哈哈哈。”

“哈哈哈——”高尔和克拉布很习惯地跟着大声笑了起来，好像这个笑话很好笑的样子。

哈利看了一眼淡定吃饭的大卫，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他，只能把心里的担忧隐藏了起来。

不过，跟哈利担心的其他事情比起来，卡多根爵士根本算不了什么。

现在哈利被严密监视着。

教师们寻找借口陪他穿过走廊，重新找回自信的珀西（哈利怀疑是听从他母亲的吩咐）到处跟着他，就像一条特别神气活现的警犬。

更糟糕的是，麦格教授还把哈利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凝重，哈利还以为一定是谁死了。

“再瞒着你也没有意义了，波特，”她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打击，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知道他是来找我的，”哈利无奈地说，“罗恩的爸爸告诉他妈妈时我听见的。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工作。”

麦格教授看上去非常吃惊。

她瞪着哈利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明白了！好吧，那样的话，波特，我想你能理解我为什么认为你不宜再参加晚上的魁地奇训练。”

“在外面的球场上，身边只有你们球队的人，这是很暴露的，波特——”

“星期六我们就要进行第一场比赛了！”哈利激动地说，“我必须参加训练，教授！”

麦格教授专注地打量着他。

哈利知道她对格兰芬多球队的输赢也非常关注。

毕竟，当初就是她建议哈利当找球手的。哈利屏住呼吸等待着。

“唔……”麦格教授站起身，望着窗外雨中隐约可见的魁地奇球场，“好吧……看在老天的分儿上，我也愿意看到我们最终能赢得奖杯……不过，话说回来，波特……如果有一位教师在场就好多了。我去请霍琦女士监督你们训练。”

-----------------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日益临近，天气越来越恶劣。

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球队在霍琦女士的监督下，训练得更辛苦了。

在星期六比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中，奥利弗·伍德告诉了队员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我们不和斯莱特林队比赛了！”他非常恼火地对他们说，“叶卡捷琳娜刚才找过我。我们要打赫奇帕奇。”

“为什么？”队员们异口同声地问。

“叶卡捷琳娜的理由是他们找球手的胳膊仍然有伤。”伍德怒气冲冲地咬着牙说，“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明摆着的。不想在这种天气比赛，认为这会减少他们赢的机会……”

狂风暴雨肆虐了一整天，伍德说话的时候，他们还能听见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

“马尔福的胳膊根本就没问题！”哈利愤怒地说，“他是假装的！”

“这我知道，但我们无法证明啊。”伍德恨恨地说，“我们一直是按照对付斯莱特林的战术训练的，结果却要打赫奇帕奇，他们的风格完全不同。他们新换了队长和找球手，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安吉利娜、艾丽娅和凯蒂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伍德说，皱起眉头看着这种轻浮的行为。

“他就是那个高个儿帅哥，是不是？”安吉利娜说。

“身材结实，不爱说话。”凯蒂说，她们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不爱说话，是因为他脑子太笨，连不成句子。”弗雷德不耐烦地说，“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奥利弗，赫奇帕奇不过是小菜一碟。上次我们跟他们比，大约五分钟哈利就抓住了金色飞贼，记得吗？”

“别这样，伍德，你好像一个暴君。”安吉丽娜提醒他道：“你可是学生会主席，你刚刚说的脑子笨的家伙，可是赫奇帕奇的级长。”

“现在我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伍德几乎用喊出来的声音强调道：“听清楚了吗？”

“那时我们是在完全不同的情况下比赛的！”伍德又继续大声嚷道，眼珠子微微突了出来，“迪戈里组织了强大的阵容！他是个出色的找球手！恐怕你们都要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决不能放松！我们必须集中精力！斯莱特林想打乱我们的阵脚！我们必须获胜！”

“奥利弗，镇静！”弗雷德显得有点惊慌，说道，“我们会非常认真地对待赫奇帕奇的。非常认真。”

乔治更是提议道：“你可以跟大卫谈一谈，他们不能这样，尤其是马尔福那个小崽子。”

“抱歉，乔治。”伍德淡淡地看着他讲道：“大卫已经不是斯莱特林球队的队长了。”

“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和权力指责他，或者要求他提醒斯莱特林那些小子遵守比赛规矩。”

“哦，天哪——”弗雷德捂住了脑袋，“没有了大卫，那些混蛋就是挣开牢笼的野兽。”

-----------------

比赛前一天，狂风呼啸，雨下得比任何时候都猛。

走廊和教室里太昏暗了，又多点了一些火把和灯笼。

斯莱特林的队员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最得意的就数马尔福了。

其实不用伍德来找大卫，卡佳已经询问过他的意见，大卫并没有偏向谁。

他只问了卡佳愿不愿意在大雨滂沱中比赛。

卡佳又不傻，当然不愿意。

所以任由坏小子马尔福装病，延迟了比赛。

“唉，但愿我的胳膊能感觉好一点儿！”马尔福叹着气说，外面狂风撞击着窗户。

大卫在食堂遇到格兰芬多的人，都会对他投以一样的目光，有点渗人。

奥利弗·伍德总是在课间跑过来找哈利，给他支招儿。

第三次发生这种情况时，伍德说话时间太长，哈利突然意识到黑魔法防御术课已经开始十分钟了，拔腿就跑，伍德还在后面大喊：“迪戈里转身特别快，哈利，所以你必须想办法缠住他——”

哈利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外面刹住脚步，拉开门，冲了进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

然而，在讲台上抬眼望着他的不是卢平教授，而是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