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8章 苗疆少年狠狠爱10
他蹲下身,将小狐狸放在界碑旁的青苔上。
月光透过树隙,照在银针上泛起冷光。
南亦行指尖捻着药粉,动作利落地为小狐狸止血包扎。
锦辰索性席地而坐,盘腿坐在一旁,手肘支在膝上,下巴懒洋洋地搁在掌心,紫瞳映着南亦行专注的侧脸。
“阿哥有颗慈悲心呢,”锦辰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轻了几分,“也疼疼我吧。”
南亦行头也不抬,手上动作未停,语气还有些方才未散的冰冷。
“少主的赤蛇蛊咬人时,可不见半分需要人疼的样子。”
真记仇啊。
锦辰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抓住南亦行刚放下银针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按在自已脉门上。
南亦行本要抽回手,却在触及那紊乱脉象时猛地顿住。
他借着月光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锦辰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唇色也比平日苍白许多。
“怎么回事?”
南亦行扣住锦辰的肩膀,声音稍稍沉了下来。
锦辰顺势靠过来,额头抵在他颈窝处。
“是锦阙,”锦辰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又在犯病。”
南亦行恍然惊觉,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将这对兄弟的痛楚紧紧相连。
他只能扎针为锦辰止疼。
银针轻轻刺入穴位时,锦辰的身子明显放松下来,额头抵在南亦行肩上。
少年呼吸间的热气拂过颈侧,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阿哥的针法真好。”
南亦行低头看他,月光下锦辰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心头突然一软。
即便再怎么危险,此刻也不过是个会喊疼的少年。
“疼了多久了?”
南亦行放轻了声音,手指按在锦辰腕间,能感觉到紊乱的脉象。
他问的分明是今夜。
锦辰摇摇头,发丝扫过南亦行下巴,却说:“记不清了。”
“反正每次那家伙犯病,我这儿就跟着疼。”
他指了指心口,嘴角还挂着惯常的笑,却显得格外勉强。
南亦行瞧着他,总觉几分故意卖乖,可还是叹了口气,“我去帮锦阙施针。”
“至少能让你……”
话还没有说完,锦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许去。”
虽蛮狠又霸道,但声音难得认真,“没有用,你不许治他。”
赤蛇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温顺地盘在两人脚边。
锦辰往南亦行怀里靠了靠,嘟哝:“还不如抱我一会有用。”
夜风拂过树梢,带来远处营地的喧闹声。
南亦行低头看着怀中人,只能作罢,掌心贴上锦辰臂膀,缓缓按摩穴位。
少年紧绷的背脊渐渐放松。
“好点了吗?”
锦辰用灵力压下蛊毒作用,经脉中寸痛才消失。
他抬起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方才的脆弱仿佛错觉。
“好多了。”
锦辰起身,凑近南亦行耳边,温热的气息惹得南亦行耳根发烫。
“阿哥心疼我的样子真好看。”
南亦行:“……”【检测到反派心动值+5,累计18!】
两人回到营地,谁也没有再提起南亦行是否故意去禁地边缘。
锦辰被南亦行扶着进帐子里休息。
何莫宁掀开帐帘时进来时,见锦辰已经蜷在狼皮褥子里,赤蛇蛊蔫蔫地挂在帐顶。
“锦阙大哥让送来的药粥。”何莫宁掀开碗盖,雪白的粥面上浮着几粒枸杞,甜腻的香气混着草药味漫出来。
南亦行眉头微皱,伸手试了试碗沿的温度,指尖在碗口轻轻一敲。
“拿去倒掉。”
何莫宁皱眉:“大师兄,这粥里加了冰魄草和雪耳,最是养心脉……”
隔壁帐子传来范若息压低的声音,“锦阙大哥对少主还挺好……哎唷。”
话没说完,山蛮的大手已经捂住他的嘴。
壮硕少年冲南亦行这边使了个眼色,也摇头示意不要给少主喝。
“我说,倒掉。”
南亦行的声音很轻,却让帐内的温度骤降。
锦辰在褥子里翻了个身,赤蛇蛊的尾巴扫过,陶碗啪地摔在地上。
褐色的粥汁溅在毡毯上,很快被吸收,只留下几粒枸杞落在边角。
何莫宁蹲在地上收拾打翻的药粥,指尖沾了黏腻的汤汁。
他忽然抬头,声音压得极低,“大师兄,少主这般对待他自已的兄长,是否太过了。”
南亦行擦拭银针的手一顿,“何莫宁。”
三个字不轻不重,却让何莫宁立刻抿紧了唇。
他低头继续捡拾碎瓷片,“对不起,大师兄。”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不情不愿。
何莫宁还想说什么,山蛮已经进来拽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帐外夜风卷着火星,锦辰坐起来,看着地上的粥渍。
有些甜,是要人命的。
——
天亮,各自行动练蛊。
晨雾刚散,锦辰就拽着南亦行往溪边去。
少年踩过湿滑的鹅卵石,赤纱衣摆扫落草尖露珠,银铃随着步子叮当作响。
“阿哥看这株七叶莲,”他弯腰拨开灌木丛。
南亦行蹲下身查看,药锄碰在溪石上溅起水花。
锦辰趁机往他背篓里塞了几株野薄荷。
日头渐高,林间蝉鸣聒噪起来,锦辰把玩着那株草药,丝毫没有要去找蛊虫的意思。
南亦行擦了把额间细汗,有些疑惑,“你不急着炼蛊?”
锦辰正用草茎逗弄一只花斑蝶,闻言眨了眨眼。
“和阿哥单独相处多难得啊。”
见南亦行无奈不语,又笑着补了句,“好吧,是没遇见合眼缘的虫子。”
溪水潺潺,映着少年晃动的银铃。
他走到南亦行身边,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俊秀妖异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少主想炼什么蛊?”南亦行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锦辰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将南亦行逼到一块大石头前,“情蛊怎么样?”
他轻轻抚上南亦行的脸颊,“给阿哥种一只。”
南亦行眯起眼睛,突然反手将人按在石头上,嗓音温润却带着警告。
“别做会要你命的事。”
锦辰不仅没有挣扎,反而伸手环住南亦行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不种也没关系,反正……”他搭在南亦行的肩膀上,鼻尖轻蹭过颈窝,“阿哥已经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