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呕吐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苏副局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到这个月光琼露液,我让国外的同志查了一下来源。”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是北极一只开了灵智的白鲸的尿液,加了些激素。”
话音刚落,卫焱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血色。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踉跄着抱住垃圾桶。
“卧槽!”他一边干呕一边咒骂,“老子要宰了那只该死的白鲸!呕”
呕吐声回荡在办公室里,欧文辰皱着眉后退了一步,而苏副局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吐得昏天黑地后,卫焱虚弱地靠在墙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眼神幽怨地看向欧文辰:“老欧,这是工伤!”
欧文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办公室的灯光让他感到一阵烦躁:“行,赔偿我全包。”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你现在就给我回禁闭室。”
“卫焱,别闹了。”苏副局走过来劝道,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堆同事都盯着看。”
但卫焱像是没听见似的,反而不依不饶地搂住苏副局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老苏,给我说说那只死白鲸的详细情况。”他很迷惑地问道,“它凭什么随地大小便?这不是违反环保法吗?”
“放肆!”苏副局用力推开他,整了整被弄皱的衣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他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宁峦和秦圆圆说:“你们两个看着他。”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有点为难。他们都知道卫焱的性格,这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卫焱慵懒地靠着墙,像只餍足的猫:“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他挑了挑眉,“要不要我给你们签个名?”
“队长”
“前辈”
两人同时向欧文辰投去求助的目光。
欧文辰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拽着卫焱的衣领就往禁闭室拖。卫焱被拖得踉踉跄跄,白发在空中胡乱飘荡。
“给我老实待着。”欧文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烦躁。
卫焱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老欧你谋杀啊!这是虐待同事!我要投诉你!”
关上门,欧文辰对宁峦和秦圆圆吩咐道:“你们轮流值班,看好他。”
回到办公室,柳烟已经等在那里。她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柳烟,卫婷的情况我查过了。”欧文辰在办公桌前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她一直在卫家的私人疗养院,至今昏迷不醒。”
他翻开档案,继续说道:“那家疗养院戒备森严,连工作人员的信息都是保密的。想要潜入调查并不容易。”
柳烟托着下巴思考,眼神略显迷离:“从墨婆的记忆来看,卫婷在中咒前就喜欢林恒。现在的表现也像是真爱。”她停顿了一下,“但这种感情是否被符咒加深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等秦芸回来,我们想办法潜入疗养院,确认魂牵咒的事。”欧文辰说。
“秦芸还没回来?”柳烟有些意外。
“嗯,苗疆那边刚换了族长,她要陪韩如雪处理一些事。”欧文辰解释道,“新旧交接总有些麻烦事。”
柳烟点点头:“韩如雪虽然年轻,但有帝蛊辅助,应该没问题。”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只是希望别出什么意外。”
“对了,”欧文辰拿出一叠资料,纸张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你让我查的莫轻寂和墨媱的事。莫轻寂查不到任何信息,像是凭空出现的人。”
他翻开下一页继续说:“墨媱是沈湾人,她家族当年因为不认同上任局长禁止养咒的命令,举家搬到了西陵。”
柳烟若有所思:“墨婆说过最厉害的符咒能起死回生,是真的吗?”
“确实存在。”欧文辰的声音低沉,“沈湾族有种灵尸镇魂虫,配合锁魄诀可以保住魂魄半年,找到合适的身体就能重生。不过这种咒似乎已经失传了。”
“墨媱的手段更像南洋降头术。”柳烟说着,眉头微皱,“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组织我会继续调查。”欧文辰递给她一张表格,“先填一下这个,下月开始发工资。”
柳烟快速填完表格,站起身来:“谢谢小欧,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的事情够让人头疼的了。”
“路上小心。”
柳烟挥手告别,心想这些烧脑的事还是交给欧文辰处理比较好,她只要负责打架就行。走出办公室,她深吸一口气,夜晚的凉风让她清醒了几分。
与此同时,卫家疗养院内一片混乱。医护人员匆忙奔走,推车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各种仪器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柳惜山站在病房门口,目光透过玻璃窗凝视着病床上的女人。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刺鼻的味道让他微微蹙眉。
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苍白的面容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泛着病态的光泽。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略微清醒。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低语声在耳边回响,却都显得那么遥远。
最终,他还是迈开了步子。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卫婷感受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脸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承载了太多的疲惫。
“你来了。”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我的情况怎么样?”
柳惜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他走到病床边,看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心跳频率明显快于正常值。
“魂牵咒已经寄生在你心脏深处,每天都在吸食你的血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指尖轻轻触碰着病床的护栏,“心脏的缺损面积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