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换心
“还能活多久？”她直视着柳惜山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柳惜山避开她的目光，转身调整着输液的速度。点滴一滴一滴地落下，就像倒计时的沙漏。“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心脏最多只能再支撑24小时。”
卫婷的瞳孔猛地收缩，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心脏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她弓着身子，脸色惨白如纸。
柳惜山慌忙上前，从随身的医药包里取出银针。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迅速刺入她身上的几个穴位。
“卫婷，忍一忍。”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能感受到掌心下的身体是那么脆弱，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卫婷摇摇头，恳求地说，“我们再试一次吧，就像上次那样”她的手紧紧抓住柳惜山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不行！”柳惜山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现在找不到合适的肉身，而且我的符咒并不完整。上次能成功，完全是运气。”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泪水在卫婷眼眶中打转，“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她的声音哽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柳惜山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触碰到她额头上的冷汗。“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已经想出解决方案了。”他的语气坚定，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
“什么办法？”卫婷抬起头。
“换心。”柳惜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杂音，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像冰，“动手吧，我要新鲜的心脏。”
卫婷只觉得头晕目眩，意识逐渐模糊。她看着柳惜山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最终沉沉睡去。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过，推着一个金属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保温箱，里面装着刚刚取出的新鲜心脏。
手术室的灯亮起，柳惜山站在手术台前，目光落在卫婷苍白的脸上。他的手稳稳地握着手术刀，刀刃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手术进行到一半时，魂牵咒突然暴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咬破了柳惜山的无名指。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该死”他皱着眉，一把捏住那只咒魂蚣。咒魂蚣在他的指间挣扎，发出几声微弱的叫声，随即断了气。
手术室外，卫家三人如同柳偶般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林恒突然捂住胸口，心脏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但很快，这种痛感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青龙玉玦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医院。莫轻寂的步伐轻快，面具下传来愉悦的哼唱声。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墨媱，她的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各位晚上好啊～”莫轻寂夸张地挥手打招呼，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墨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苍蝇，你能不能正经点？”她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黑蝎子，你太死板了。”莫轻寂撇撇嘴，面具下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放轻松点嘛。”
他们一路来到手术室门口，消毒水的气味更加浓郁。莫轻寂推了推门，发现纹丝不动。门后传来手术器械碰撞的声音。
他清了清嗓子，敲了三下门，“开门，你爸爸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墨媱扶额，开始思考要不要现在就抛弃这个神经病。她的目光扫过走廊，确保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柳惜山警惕地问：“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你爹啊！”莫轻寂推开门，哼着跑调的歌走了进去。手术室的无影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环视一圈，笑容诡异，“把东西交出来吧。”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柳惜山暗中召唤出咒魂蚣，准备反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咒魂蚣在他的控制下跃跃欲试。
谁知那些咒魂蚣突然调转方向，全都爬上了他的身体。黑色的虫子在皮肤上蠕动，带来一阵阵刺痛。
“啊！”柳惜山惨叫一声，手术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莫轻寂笑眯眯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现在，让我们来好好谈谈吧。”
柳惜山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分毫。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喉咙却干涩得厉害：“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闯入我家？”
莫轻寂慵懒地靠在窗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框，发出轻微的响声：“二十年前，我给你的那只金色小虫，你还记得吗？那只可爱的小家伙，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柳惜山脑海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一个陌生人确实随手丢给他一个小盒子。当时他反复检查了许多遍，才确认那就是传说中的灵尸镇魂虫。
冷汗顺着柳惜山的额头滑落，他下意识地擦了擦：“你认错人了，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懂。”他故作镇定，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内室那扇紧闭的门。
莫轻寂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黑蝎子，借我一只小可爱。”
墨媱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中镶嵌着红宝石的扇子，月光下那些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快点解决，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一只血红色的蜘蛛突然从天花板垂下，顺着丝线降落在柳惜山的肩膀上。那只蜘蛛体型不大，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它缓缓爬上柳惜山的脸颊，停在他的眼角处。
“我的小黄儿子去哪了？”莫轻寂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森，房间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不说实话，我就让它钻进你的眼睛，把你的记忆全部吃掉。相信我，那感觉一定很美妙。”
柳惜山感受到蜘蛛冰冷的触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能感觉到那八条细长的腿在自己脸上游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神经上：“它、它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