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飞仪的选择
“随你吧。”陈默看了眼手机，神色突然变得严肃，“最近局势不太对，你最好快点加装模块。这玩意除了能源和仪控，还能装三个模块，斧法是自带的但只有基础套路。”
他快速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我有事先走了，你老板的钱已经到账，记得做好声纹瞳孔指纹登记。”
看着陈默边打电话边匆匆离开的背影，老钱意味深长地说道：“陈默这个层次的人专门跑一趟，你很受重视啊。”
“丁哥在智械师里是什么水平？”张明远想起自己遇到的几个智械师，除了安全署那个，其他都不怎么样，“比起青河的其他人呢？”
“青河最强的是安全署副署长孙容远，业余九段，他曾在许多比赛中一展身手，在业余里算很强的了。”老钱一边整理设备一边回答，“不过陈默虽然没有正式段位，但实力不容小觑。”
张明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那把黑色月牙斧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斧身上，反射出幽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斧刃，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老钱打开电脑，开始进行登记程序：“来吧，先把基础信息录入系统。”他调出一个复杂的界面，“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正式的智械师了。”
张明远望着眼前的光幕，密密麻麻的选装模块让他眼花缭乱。光幕上闪烁的数据不断变换，各种参数和配置选项令人应接不暇。测算中心的灯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试图在繁杂的信息中找到重点。
“丁哥的实力到底如何？”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眼镜男，声音中带着几分迟疑。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眼镜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在光幕上轻点几下，调出一份详细的资料。光芒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细微的光晕：“陈默是职业五段智械师，背靠大型集团，有专业团队支持。”
“职业段位和业余段位差距很大？”张明远皱眉问道，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眼镜男推了推镜框，镜片反射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有达到业余九段的水平才能申请参加职业评测。职业智械师除了军事素养和飞仪强度外，其他要求几乎和军队智械师一样。”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你丁哥在全国都是一号人物，孙容远很难在他面前有任何机会。”
这番话让张明远心中一凛。回想起孙容远那远距离追踪的一击，他就能感受到对方实力的不俗。而陈默比他还要强得多，这让张明远不禁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是选装模块列表。”眼镜男将光幕转向张明远，“绿色代表现货，灰色需要等待。选装费用需要你自己支付。”光幕上的数字刺痛了张明远的眼睛。
扫视着价格列表，张明远倒吸一口凉气。最便宜的模块都要十几万，贵的更是要几十万。难怪智械师都要依附组织，这种花销一般人根本承担不起。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快速擦去。
经过一番权衡，除去必需的仪控和能源模块，他最终选择了反干扰、范围侦查和紧急救治三个模块。每一个选择都让他的心跳加快几分，生怕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错的选择。”眼镜男露出赞许的笑容，“在城市里是禁止私自改装武器的，飞仪主要靠物理冲击力。为了防干扰和侦查，这些措施是很有必要的。”他压低声音补充道，“不过在城里，最好用外骨骼，别动飞仪。”
完成指纹、虹膜和声纹录入的过程异常漫长。每一次扫描都伴随着刺目的蓝光，让张明远感到些许不适。终于，他提着沉甸甸的玄龙虎首走出测算中心，初春的冷风迎面吹来，让他精神一振。
这是他人生第一台飞仪，虽然按眼镜男的说法他连业余都算不上，但只要能自保就够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飞仪箱的表面，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
刚走出几步，一辆警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他身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张明远的心跳骤然加快，下意识地握紧了飞仪箱。
“张明远？我是安全署管控处的吴江涛。”对方出示警员证，声音沉稳有力。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警员证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张明远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吴警官有事？”
“你是虚境者，现在持有飞仪已被登记。”吴江涛的表情严肃，“切记不要在公共场合随意使用，否则会被立即管控。”
“所有智械师都这样管控吗？”张明远问道，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周围，仿佛在寻找可能存在的监视。
吴江涛点点头：“是的，有的归我们管，有的归守序会管。城市范围内使用注册飞仪都会留档案。这和管控枪械一样。”他递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
张明远扫码加好友，心中略微放松：“我买了这台飞仪只是为了自保，我们这处境您也清楚。”
吴江涛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听说过一些，确实不容易。”他停顿片刻，压低声音，“提醒你一句，郊区没人管，寂静堡垒只管市区。分界线在充电站那条黑线，过了就是郊区。”
“多谢吴警官提醒！”张明远认真道谢，心中记下这个重要信息。
目送警车远去，张明远拦了辆出租车。现在该去处理那批夜幽兰变种了。车内空调的温度适中，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忍不住抚摸着飞仪箱，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虽然只是最基础的能源模块，但这玩意确实强悍。要不是他花纹衣够硬，之前那一下就得被秒。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连日的疲惫涌上心头，他靠在座椅上，眼皮越来越沉。开车的老阿姨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疲惫的样子，体贴地调低了广播音量，开车的动作也更加平稳。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山区密林中，阴影笼罩着这片寂静的区域。
两个黑衣人影一动不动地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叶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一个穿着黑灰相间金属铠甲的人走来，背部装着一个三角形背包，头戴白骷髅面具般的头盔。
“玄部的林煜呢？”铠甲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显得有些失真。他环顾四周，头盔上的红色光点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他被一个神秘的改造人彻底毁掉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阴影中响起，“阳部和玄部的实验都受到干扰，源头可能是玄晖集团。”
“阳部在青河吃亏没及时上报，现在玄部又出事。这是情报不通畅导致的。”另一人补充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林煜现在被安全署追得很紧。”
铠甲人站在原地，金属装甲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很正常，各分部是结盟关系，这里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
“不过他们也该互相配合一下了，寒霜计划在即，不能出岔子。”女声低沉道，语气中带着焦虑。
“行动后所有实验都得停。”铠甲人缓缓说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实验。”
阴影中的两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身体微微前倾：“您要动手了？”
“嗯，必须削弱守序会力量。”铠甲人的声音冰冷，“我要突袭云西省的几处守序会，你们负责确定会长副会长行踪。目的是吸引省总署和省守序会注意力。”
“那实验方面呢？”
“暂时不管，反正都难逃一劫了。”铠甲人转身准备离去，“有空再处理那个神秘改造人，他们公司在，总能找到线索。”
说完，铠甲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也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之中。林间的虫鸣声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