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教训无赖
黑乎乎的药膏,散发着药香。
用手指挖了点抹在脚腕上,用手使劲的搓,搓了好长时间,直到脚腕处热乎乎的才停了下来,又往膝盖处手关节上抹了一些搓到发热。
趴在炕沿看了一会儿孩子,孩子又吭吭哧哧的,他知道是尿了,打开尿片看,果然。
换了尿片拿出去洗,也不知道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药膏起了作用,脚腕竟然没有以前疼了。
膝盖也不是很疼了。
他站在门口想了很了想,又试着走了几步。
果真是不太疼了,而且脚上似乎还有了一点点的力量。
为了试验是不是真的,他跨进几乎没有的门槛进了屋子,给孩子换上尿片,又出外面去。
双手拿着装万紫千红的护手膏的盒子,看着里面黑乎乎的药膏,想起袁木夏说还要给他配中药的事。
心跳的厉害。
他的病自己知道,完全好是不可能的,只要能让他走得快一点,走路脚腕膝盖关节不是那么疼。
他就谢天谢地谢菩萨了。
邓步云第一次对自己的病有了希望。
将关节粗大的手伸直握住,伸直握住,果然比以前灵活了很多。
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他腿脚不灵,被照顾性的安排了检测员的工作,可以坐在检测口,检测木头的质量。
虽然不需要走太多路的路,但是需要用手。
他的手虽然没有腿脚那么疼痛,有力气,但是关节不灵活,做事不灵巧。
如果袁木夏给的膏药能让他的手指灵活一些,以后对他的工作很有帮助,而且以后抱孩子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苏沃野挑着桶带着袁木夏,去了大口井边,打满两桶水,放在大口井旁,等杨二赖子,李三毛子路过大口井边。
看了看周围还没人。
让袁木夏走远一点,他迎了上去。
打了声招呼:杨二赖子,李三毛子。
刚刚合体,说话一起往车场走的扬二赖子李三毛子吓了一跳。
叫的都是两人的外号,平时可没人敢当面这么叫他们。
看到是他,眼神都带着杀气的扬二癞子马上换上了笑脸:“小苏同志。”
胳膊肘子捅了捅身边的李三毛子:“这是小苏同志,苏场长的儿子,现在当兵呢。”
李三毛子年轻一些,不认识苏沃野,他三十多了,四年前还参加过民兵训练。
“小苏同志,小苏同志”
李三毛子二十多岁,跟着杨二赖子当学徒,这年代,司机是让人羡慕的职业,他的脸上就带着一丝傲气。
苏沃野开门见山:“听说你们两经常欺负我同学邓步云,为什么?”
昨天晚上天太黑,杨二赖子,李三毛子没看清楚苏沃野。
听他这么问,忽然明白过来,杨二赖子的脸沉了下来:“昨天晚上是你打的我们吧?你好歹是人民子弟兵,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你同学死脑筋,我们拉的木料是二等品,非要按一等品算,这不让我们赔钱吗?”
李三毛子跟了杨二赖子一年时间,在外面混吃海喝,外快没少赚。
可邓步云经常挡他们的财路,自然不愿意了。
他横在杨二赖子前面,看着面前威武的苏沃野大声说:“你小子,别以为你是当兵的,别以为你是苏书记的儿子,就想利用手中的一点权力,欺负我们劳动人民。”
“我们运木头的,天不亮就起床,半夜还在路上,冬天冻的手握不住方向盘,夏天热的屁股渠里流汗。”
“哦,那个瘸腿驴,凳子上一坐,眼睛那么一看,棍子那么一敲,二等品就成一等品了?”
看两个咄咄逼人,像斗鸡。
苏沃野迅速伸出两只手,一手一个抓住衣领,提起来手腕一转。
双双倒地。抬脚蹭蹭两下,将两人踢下了草坡。
滚到了昨天晚上,堵截邓步云的地方。
飞速的跟了下去,用脚尖将两人踢到一块。
抽下皮带:“你们也不用给我说你们多辛苦,你们怎么不说你比别人挣的多呢?”
“你们既然挑选了这个职业,就不要叫苦叫累!你们昨天威胁我同学敲诈我同学的话,我都听到了,所以我才给了你们一人一脚,脚下留了情。想让你们去好好想一,痛定思痛痛痛改前非,夹紧尾巴好好做人。”
“没想到你们不知悔改。”
“今儿个我就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教训完你你们,我会回你们分队队部,正好,苏书记在驻队,我会把你们的情况给队长和书记反映反映。”
“你们认为邓步云徇私舞弊,针对你们,检测不准,检测站还有别人,可以把大家召集起来,共同检测。”
“如果我同学真的检测有误,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
“可如果是你们俩的事,以后的运输队,你们也别呆了。”
苏沃野说话铿锵有力,手里拿着军用皮带,做着跃跃欲试,准备开抽的姿势。
李三毛子捂着屁股,扭曲着身子,还想抵抗。
在外面跑了几年,见过世面的杨二赖子知道苏沃野不是一般能轻易吓住的人。
摸着腰摸着屁股,呻吟了几声,看起来非常痛苦的爬转身子,抬起头看着苏沃野,一点没了刚才的霸气。
苦巴巴的说:“小苏同志,你应该是误会我们了。我们没有威胁,敲诈李步云,我们只是让他公事公办。”
“小苏同志,我们都是厂里的职工,都是为厂里着想,你想啊,如果把二等品检测成一等品,对农场的声誉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人家会说我们滥竽充数。”
苏沃野挑起眉头,又将皮带在手上折了折:“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话我也去反映,让队长和书记处理。”
扬二赖子头上汗都出来了。
邓步云检测的绝不会错,都说瘸子不瘸能登天,别看邓步云一天走不了二里路,眼睛就像透视眼,只要看一眼木头,就知道树龄多少,木质怎么样,几等品。
没有错过。
这事当然不能捅到队部去。
能当上卡车司机不容易。
更何况苏沃野的父亲是农场最大的官儿,就算退居二线当了书记,场长也听他的。
苏沃野在农场又是传说。
忙挣扎着爬起来,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的道歉:“苏同志,我们错了……”
“以后我们保证邓步云检测结果是什么就什么……。”
杨二赖子是个人精,从来欺软怕硬,见风使舵,拉着李三毛子说尽了好话,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邓伯云了,要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好做人。
跟过来,站在不远处的袁木夏嘴角轻扬。
这年月谁都能套套几句语录,说几句口号。
挺滑稽的。
苏沃野听完两人的保证,将手中的皮带松开折起来,松开折起来。
好长时间才说:“好,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同学媳妇昨晚上也刚刚生了儿子,他说你们是一时糊涂,让我看在他儿子的份上就别太为难你们,我就听他的吧。”
“本来你们这么欺负我同学,我是会又打又罚的,反正我现在是探亲阶段,有时间。”
“我希望你们记住自己的话,也希望哪怕是我同学他工作上有失误,我们也公事公办,不要欺负残疾人!”
“走吧。”
杨二癞子,李三毛子连连答应,捂着屁股,瘸着腿,去车场开车运木头了。
苏沃野穿好皮带。
回头看到袁木夏,露出魅惑众生的的笑。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