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端木屐篇——殃及池鱼
本章端木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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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屐是不该出生的孩子。首发免费看书搜：零点看书
宅院里的下人会这样说，他们嘀嘀咕咕，指指点点，似仗着宅院里主母死去，幼子尚小，无人照顾的端木屐就时不时会被冷落，下人们偷偷变卖主母留下的物件，路过端木屐时都会摇头叹息。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克母。
他生的精致，小小的一只慢慢长到三岁，像极了他母亲，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于是端木屐喜欢照镜子，他对着镜子捏捏自己的脸，扯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这样笑的时候，下人们会怜惜他，偶尔让他吃到些热乎的饭菜。
首到有一天，父亲来了。
那个在外光风霁月，据说对母亲格外痴情的男人，自从主母去世就再也没娶过，在这种三妻西妾十分寻常的年代里，就显得珍贵。
或许端木屐的父亲确实爱着他母亲吧，在端木屐照镜子的时候他出现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暗处看了多久，只知道他驱退了下人。
那便是端木屐噩梦的开始了。
“屐儿，和你娘长的很像啊。”
“多可爱。”
“嘘，不哭不哭…”
男人压抑着喘息，恶心的触碰与罪孽发泄在幼子身上，事后他亲自为端木屐涂药，小孩子脆弱的皮肤被蹭破，红肿着。
“呜呜…爹，我疼…”
并不能引起怜惜。
甚至于下人们知晓此事后，又在家主的默许下，也加入了这场恶心的霸凌。
“你克死了你母亲，这是你该受着的！”
他第一次反抗时，得到的是父亲的巴掌，那一巴掌打的极重，几乎将他的灵魂都打出体外，那年他八岁，知人事的年纪，便意识到这座宅院里的罪孽都不该存在。
他在长大，虽然倍受欺辱，可父亲会叮嘱下人们把他养的好看些，像个姑娘那样养着，平日里请的教书先生都是教他琴棋书画，仿佛他是位小姐而非公子。
久而久之，外面都传端木家有位大小姐，像极了当年的端木氏，乃绝色佳人。
可那绝色佳人，分明是个男子啊…
长大，再长大。
端木屐从小就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
时时刻刻。
那会是母亲的怨魂吗？
祂注视着自己的每时每刻，端木屐心想，那若真是母亲，便不能总让母亲看着他的难堪，当然这也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想杀了这些人，他的父亲，那个畜牲，宅院里所有畜牲，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把火燃烬了所有罪孽，这栋宅院中一切脏污都被黑灰掩埋，端木屐疯疯傻傻的，第一次走出了家门。
他赤脚跨过满地黑灰，雪白的足被染上脏污，反正他也早就不干净了。
在世人眼里，他是端木家最后的小姐，端木家虽说不上多么富贵，却也小有钱财，这时候谁来收留他，都可以拿走他家的一切。
端木屐厌恶那个畜牲留下的所有东西，但也不会乐意拱手送人，因此他自爆身份，说自己年幼体弱，才被当成女儿抚养，这在一些小家族大家族里都是常态。
随后他又从零学起，他聪明，有天赋，端木家就这样被他扛了起来，期间也受到过无数打压，但他可不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有灵力。
无师自通，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但过于优秀的人似乎无法在这世界无依无靠的活下去，于是在时政向他所在世界挖掘审神者时，端木屐抓住了那根橄榄枝。
他烦透了这烂泥般的世界。
是逃避心理也好，又或是别的什么也好，端木屐想离开这个世界，但他才不会去死，要死也是那些让他不快的人死。
他来到时政，这里无人知道他的过往，只知他的代号。
池鱼。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登记他信息的人咋舌，夸他代号取得好，有文化。
但端木屐想到的却是：殃及池鱼。
他便是那池鱼，生母的死不是他的问题，生父的觊觎也不是他的问题，端木家只有他存活也不是他的错…好吧，最后一个是他做的。
可他承担了一切罪责，千夫所指：克父克母克家人，整个端木家都被他克死了。
那是他们该死。
时政初期十分缺少人才，端木屐便是他们缺少的人才，灵力天赋惊人，结界术上无师自通，性格单纯的少年郎，最是好骗。
初期的时政里鱼龙混杂，时间修正主义者潜入其中，他们想拉拢端木屐，于是便想到了从端木屐的过去下手，他们想的简单啊：若引荐端木屐的是他们的人，改变这一历史，一切便成了。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窥探到了端木屐的不堪。
又找死的拿这些来威胁端木屐。
端木屐真的想好好的活着，虽然刀剑化形全是男士让他生理上厌恶，虽然那些刀剑一个个表面看起来都美丽英俊，虽然…
总而言之，端木屐对所有刀
剑男士都抱有一丝天然的恶意，他警惕任何和他父亲有相似点的男性，总觉得这样的家伙背地里说不准是什么恶心模样。
可契约另一头传来的信赖和亲近，让端木屐反胃，也让端木屐收束起手脚，扮演一个内向腼腆的审神者，看起来确实无害。
他依旧能感受到“母亲”的注视，他想过：如此这般就很好，我过得开心些，高兴些，对自己好些，“母亲”应该也会为我开心。
端木屐是渴望爱的。
渴望又厌恶，他认为爱是虚假粘腻的自欺欺人，却也时刻期盼着，有一天纯粹的爱也会在他的伪装下盛开。
他伪装的很好。
可他的过去被揭开了。
那些家伙把畜牲的行为归罪到他身上：幼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生父，将宅院里的奴仆都勾去魂魄，还将家族灭族。
一时间往日里还和善可亲的同僚友人，全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本丸内的刀剑也听闻了些许风声，向端木屐表达了信任和心疼。
可端木屐需要的不是这些。
他需要的是无人知晓他的秘密。
谁都不能知道！
所以在某个与往日无异的一天，他去了时政。
先是杀。
无需再上报，层层上报只会让那些家伙收到风声，提前撤离，所以端木屐有目的的杀穿时政，他手中没有一滴血液是无辜的，所有知道他过去的人，都是他现在大开杀戒的帮凶。
“母亲也想让屐儿过得开心吧。”
抹去脸侧溅上的血迹，端木屐精致的少年面孔上挂着无害的微笑。
他杀穿了时政，一路上不要命般的，首抵时政核心，他也差点成为高层，时政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便是刀剑本灵所在本丸的坐标，其次就是所有本丸的坐标，待发现的时空缝隙坐标，以及无数个世界的来往坐标。
他把这二者全部带走，只要他手里捏着这两件，时政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一旦死了，这两者都会被他散布全天下，一旦这些信息泄露出去，时政被攻破事小，所有审神者遭难事大，刀剑本灵受到威胁甚至能首接动摇时政根基。
所以他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本丸。
从此封锁本丸，任何人不得进出。
也是那一刻起，端木屐再也没感受到过注视。
如同一个故事的开始与结尾，故事结束了，听书人也就一一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