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沈夏的烦恼
“江水，别放那了。”
正在这时，沈夏骑着电动车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抱歉啊，今天雾太大了，不小心迟到了，你可别扣我工资啊…”
见江水紧着脸，沈夏停好电动车，走过来：“怎么了？今天特殊情况，你是资本家也得理解下吧。”
江水又重新打开门：“没关系沈医生，以后要是天气不好，你不用急着赶来。”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夏很是意外：“难得你能关心姐姐一次，那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江水看向她，沈夏推了下鼻梁的镜框说道：“姐姐相亲成功了，厉不厉害？棒不棒？姐姐可不是没人要。”
“而且对方很有钱…”
江水沉默了一会：“那他长的丑吗？”
“额？”
原来他在关心这个问题。
沈夏高涨的情绪立马暗了几分：“跟你肯定比不上了，不过，也能看得过去，反正有钱就行。”
“那你喜欢他吗？”
沈夏的情绪又暗了几分：“嗯？才见过一面，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沈夏彻底没了情绪，忽然皱着鼻子说道：“你怎么跟唐烈似的，哪那么多为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挎着篮子干嘛去？”
“有事，我中午会赶回来给你做饭吃。”江水转身走进大雾中。
望着单薄的背影渐渐模糊，沈夏收回视线。
…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每个人的剧本都已经提前写好了。
当沈夏走进客厅，看到刷干净的煤炉子时，她很快猜到江水去做什么了。
“云姨，我来了…您怎么哭了？”
……
临近中午，大雾彻底散去，天空上挂着白色的太阳，温吞吞的。
听到脚步声，沈夏从屋里出来，看到一脸脏兮兮的江水。
院子里有自来水管，当江水放下一篮子的煤块走过去时，沈夏立马阻止道：“江水，别洗了，就那样挺好，我看不惯你好看的样子，不然再看我那个相亲对象，又没有感觉了。”
“无聊。”江水快速的洗着脸。
沈夏蹲在旁边，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为什么要对妈妈撒谎？”
江水弯着腰，停下了用手接水的动作，水珠从温润的侧脸上滴落。
很快，他又洗起脸：“捡的煤块一样能用。”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沈夏停顿片刻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该骗你妈妈的。”
江水用毛巾擦干脸，前额发丝变成一缕一缕的样子：“我怕妈妈会难过，所以就当过去了。”
“可是，你那样说，妈妈才会更难过。”沈夏耸了下肩膀：“算了，今天你生日，说点开心的，跟姐姐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姐姐送你。”
江水摇摇头。
沈夏问：“奥特曼？”
“幼稚。”
“额？艾莎公主？”
江水只想翻白眼。“呵呵，开玩笑啦！要不赛车模型吧？你们男孩子不都喜欢赛车么。”
“我真的不要礼物，谢谢你沈医生。”
沈夏撇撇嘴：“你这人真没劲，放心，不让你白要，等姐姐过生日了，你也送姐姐礼物好不好，嗯…姐姐想要…”
江水开口：“你是女生，请你不要开口要礼物？”
沈夏疑惑：“女生怎么了？”
“你问别人要，别人给你，那是在施舍你，主动给的，才叫礼物。你是女生，不能让人施舍。”
“我？”沈夏无言以对，又气急败坏：“我稀罕你的礼物？烦人。”
见沈夏生气，江水只好小心的说道：“我去给你做饭。”
沈夏抓过背包，气呼呼的说：“走了，不吃了。”
路上，沈夏骑得飞快，她巴不得大雾没散去，然后江水突然出现在前面，她好一头撞上去。
把江水撞飞，把他好看的脸撞花……
可恶！
真是可恶！
一直骑到西区，这一带仍然是老城区的管辖区，周围的房子看上去陈旧不少，墙皮一块块脱落下，如抽象的像素块一样。
虽然住在东区的江水家也处于老城区，但东区有很多长满梧桐树的老街道，看上去反而有种古朴的美。
把电动车停在一处矮楼下，沈夏走进一层的大厅里，扑面而来的刺鼻烟味，让她忍不住皱眉。
在大厅一角，四个妇女正围坐一桌，一边抽着烟，一边甩着手里的麻将。
“四筒。”
“二条…”
沈夏走向其中一个烫着大卷的短发妇女跟前：“妈，你给我拿点钱。”
“南风！”
沈夏吸了口气：“陈香兰！”
陈香兰又摸了一张牌，仍然是张没用的牌，就跟她这个女儿一样没用。
“白饼…你干啥？在这杵着跟个瘟神似的，赶紧起开，别影响我财气，都被你挡光了。”
沈夏伸出手：“我要钱。”
陈香兰瞪了一眼：“要什么钱？懂不懂事啊？我正打着牌呢，你问我要钱，都把我财气给漏走了。”
沈夏压着火：“我要我自己的钱，总行了吧。”
陈香兰只顾打牌：“什么叫你自己的钱？你是我养大的，命都是我的…”
这样的话，只让沈夏感觉到窒息。
“我上大学没有问你要过一分钱，全靠我打零工挣来的，我省吃俭用，多余的钱还要替你还债，现在我要点钱都不行吗？”
“你看你这孩子，老是喜欢跟人翻旧账！”陈香兰叼着烟卷：“妈问你，昨天你王阿姨介绍的相亲对象，对你挺满意，你准备啥时候结婚？”
沈夏的情绪顿时失控起来：“妈，我就不明白了，我现在才上大四，还没毕业呢，你逼着我相亲也就算了，干嘛还要逼着我结婚啊。”
对面的王阿姨赶紧接过话：“夏夏，你妈不也是为你好嘛，没毕业不要紧，可以先谈着，等毕了业再结婚。”
沈夏不情愿：“那也太快了，等过几年再说吧。”
陈香兰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哪能过几年？我现在都等不及了，你不结婚，人家咋送彩礼？不送彩礼，我咋还清咱家几十万的外债。”
沈夏气不打一处来，红着眼大声说道：“你自己欠下的赌债，凭什么用我的幸福去给你还债，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啪。”陈香兰把麻将摔在桌子上：“你是我养的，你不还谁还，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把这个有钱的金龟婿给放走了，我饶不了你。”
眼看母女俩又开始吵起来，王阿姨赶忙打起圆场：“行了行了，都冷静一下啊，夏夏，你也得为你妈考虑，这样，阿姨今天赢钱了，你要多少，阿姨给你…”
“不用！”沈夏甩开了胳膊，回了自己房间。
“嘿，给谁甩脸子呢！反了你了！”陈香兰刚要起身，又被打麻将的几人给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