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是他此生认定的妻主

视野渐渐开阔起来。

云杉经过一个拐角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山洞,大小和环星山下方山洞差不多。

不同的是,山洞的中央伫立着一棵树木,它贯穿上下,扎根在山洞石壁上,整体呈现淡淡的蓝色荧光,像是用水晶制成的艺术品。

它美丽的样子让云杉不由自主靠近,地面上植物根系盘根错节,潮湿的水汽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芬芳。

忽然,她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竟是从石缝中生长出的水星草。

这里怎么会有水星草?

云杉的脑中飞速掠过什么,终于想到之前觉得熟悉的植物在哪儿见过了。

是那本《芙水星植物的药用价值探究》。

这不是属于银砾帝国的植物!

意识到这点后云杉的心砰砰跳,她低头看向下方粉色的小花,这种小花在书本上也有记载,名荧光花。

那股芬芳就是它散发的,吸入后能够放大感官,大量接触则易产生幻觉。

她一步步接近中央的蓝色巨树,拨开巨树围成笼状的柔软枝叶,一颗蓝色的晶核躺在其中。

晶核的外表看上去与嵌合兽脑中的晶核无异,只是颜色更加透亮晶莹,如同一颗巨大的宝石。

最重要的是,它的内部竟然有一只小小的水母。

水母银蓝色的身体静静地沉睡着,宛如一只精致的标本。

云杉受到蛊惑般伸出手指,碰了碰晶核,温润的触感,像是上好的玉一般。

云杉直觉这块晶核的来历不一般,或许它不止控制着那只水怪,还跟她一直研究的嵌合兽异变发生条件有关。

她双手捧起晶核准备把它带走,但又想起一些取走核心山洞就会坍塌的小说情节,快速拿起后又放回原位,小心地观察头顶。

很好,山洞稳当当的,没有坍塌的迹象。

但云杉再次把手伸向晶核时,里面的水母竟然活动起来。

它如同懵懂的幼童,撑着自己伞状的身体来回触碰晶核内壁,富有弹性的触手丝带一样舞动。

而后,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调转到和云杉相对的方向。

云杉试探性地伸手罩住它,水母立刻隔着一层晶核紧贴上来,银线一般的触手似乎想要穿过云杉的指缝,抱住她的手指。

“嗯?”云杉觉得有趣,在晶核上来回点来点去,小水母真的就指哪到哪儿,紧紧跟随着她的手指。

它似发现自己无法打破这层屏障触碰到云杉,被囚禁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内,小水母蔫蔫的,透明的身体都凹陷了下去。

小水母来历不明,但比之前对她穷追不舍的水怪好太多了。

“小可怜。”云杉被这个美丽的小东西吸引了注意,和小水母玩耍了一会。

“云杉。”身后的一声呼唤让云杉回了神。

“郁清!”云杉回头,发现郁清已经醒来了,她赶忙走到郁清身边。

“你还好吗?我们先回去吧,你刚醒还是多休息一会,尽量不要走动。”

郁清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被水液长久浸泡后浑身还残留着烧灼感,颜色浅淡的嘴唇现在毫无血色,侧颊上的划伤还没结痂。

他不着痕迹地扶了下旁边的石壁。

“小心。”他看到云杉手中捧着的晶核提醒道。

“没事儿,我刚刚已经试验过了,把它取走也不会发生什么,你看。”

云杉说着将晶核直接拿走离开树干,捧到郁清面前。

晶核漂亮的外观让郁清也暂时放松了警惕,伸出手摸了一下。

只见刚才还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晶核立刻渐变成深紫色,小水母嫌弃地躲开了,郁清的指头像是被烫了一下,疼得他一缩。

“它讨厌我。”郁清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怎么会,刚刚还好好的,”云杉奇怪地戳戳水母,它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痴缠地绕着云杉的指尖。

“怎么会无缘无故讨厌你,或许是因为它天生亲近雌性,跟你没关系的。”云杉解释道,隔着晶核假装用力戳了下水母的脑壳,它立刻委屈地缩成一团。

听到她的话,郁清眉眼微动。

两人并肩走出了山洞,绕回了刚才的洞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救援。”云杉看着眼前一片不知通往何处的水域,有些苦恼,她可不能这么窝囊地交代在这里。

“果然还是不该让你跟来的,你可是大审判长,你丢了审判庭怎么办。”

云杉让郁清坐下休息,掏了掏衣服的内侧口袋,惊喜地发现她竟然还有一小管伤药,好像是试用装,但因为过于小的体积压在衣服下,竟然没被水冲走。

“战舰求救信号发送成功,救援会来的,应该不会很久,别太担心。”郁清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干巴巴地说些务实的话。

至于审判庭,或许在许多人眼里,没了他反而更好。

“事已至此,先上药吧。”

云杉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保持着乐观的心态,才能在困境中支撑更久。

她自然地朝郁清伸出手,后者愣愣地看着她,善于洞察一切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茫然。

“手给我,我帮你。”她白嫩的掌心朝他弯了弯。

郁清心底猛地一颤,布满淤痕的手犹豫了半晌,才慢慢地搭上了她的,任由她小巧的手掌握住指节,将手背牵引到她眼皮下,另一只捏着小巧药剂的手给他涂抹着。

他在竭力控制,不让被云杉握住的手颤抖。

凉丝丝的药膏驱散了隐痛。

“郁清,这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郁清抬头时和云杉黑色的眼眸相撞。

像一对澄净的琉璃珠。

她看到了他从袖口露出的伤痕。

“没什么。”他下意识想要回避,将手往回抽,却意外地被抓紧了。

“我想知道,让我看看,好不好?”那截指尖抚上他伤痕的末端,小心地摩挲着,但因为没有征求主人的同意,并没有将他的袖子掀上去。

郁清寒潭般的神情终于出现裂缝,如坚冰乍裂,所有的抗拒隐忍因她的触碰被轻易击溃。

他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般,希望云杉停留在他身上的触碰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听到自己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