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之子成婚后莲花说
29. 蜜月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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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冷元初要去大板巷过问年内经营，本想借着去笪桥灯市赏花灯名义出府，但不知道再之后怎么摆脱那位夫君。自从甄嬷嬷来了让他确定自己就是他儿时一眼万年的姑娘后，天天挂在她身上，甩都甩不掉。
但今早冷元初烧了个好香，温行川吃过早膳没说什么就出府了，只道一句有政事。切，还政事呢，冷元初忽然不适应温行川不黏着她了。
冷元初来到自家的茶楼里与王掌事对话，手里翻看过年来经营账目。
“正如王妃所言，目前的物价较之去年涨了不少，我们大板巷自营的铺面售出去的东西都有涨价，问过租赁出去的几个铺面老板，抱怨来货就涨价，原料也是。不过来买东西的客人没抱怨什么，目前利润一切良好。
另外回王妃，走官道要缴纳的养官费，我们接到冷府通知，说是冷公从皇帝那里授意后面以物抵费，估摸着未来我们进货的种类还能更新鲜些，不失为近期的一桩好事。”
“如此甚好，具体我会和父亲再联系的。听母亲说最近江宁的宝钞纱钞购买力下降，我们有几个铺面年前说要重新装潢，早些把木板等材料先购买好吧！”
“好的，卑职记下了。”
“之前有让你了解过的，各铺子经营本金和收本时间，我们哪些铺子老板不懂经营、收本时间太长，或是利润连成本几分都赚不到，就抓紧腾退吧！避免影响大板巷的声誉。有需要的话多帮着吆喝吆喝，让它们尽快回本，后面不再续约了。”
“要你记江宁大集那些经营好的散摊的联系地址，不妨和他们沟通沟通，看看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大板巷常驻买卖。还是按照旧例，铺面租金和抽利任选，让了铺面租金就要抽利两层了。”
冷元初摩挲着商铺名单，想起街上书铺。
“还有，不妨引进一个书铺，我记得年前上个书铺老板说要回老家了，看看他的铺子出兑不，找个接替的老板，这帮书生客人可不能丢了。”
“小的记下了，目前有三家经营有些困难，小的谨遵王妃意思，持续关注。”
出了茶楼，冷元初无聊，带着佩兰香兰和玉兰一起步行闲逛笪桥灯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混淆着道路两侧叫卖声，有售卖各种花灯的，亦有猜灯谜的预热活动。
冷元初最欢喜看到的，还是自家大板巷铺子全部开门迎客，一如年前生意兴隆。不过铺子里忙碌的老板不知这位是东家，只当是贵客，竭力叫卖自家的货物。
元初买了些零嘴用的，都赏给三个丫鬟，众人欢天喜地。
“小姐，小姐！”香兰眼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郡王殿下在骑马往这边来！”
冷元初大骇，现在还未走出大板巷，遇到温行川要如何解释？虽说背着他出王府到此地可以逛商铺来解释，可终归不想要他产生一点猜忌之念！
现在她们四人皆未戴帷帽，冷元初眼看着温行川翻身下马往这边走来，匆忙间拉着三个丫鬟跑到一旁的老岞金店。
金店老板见进来的女子衣着华贵，大喜于这是贵客，冷元初借此同意到金店二楼私客厅挑看精工首饰。
站在二楼，冷元初稍舒口气，一如去岁长干寺偷偷看到温行川的角度，向着街面看去，只见温行川在这里犹豫良久，抬脚进到高糕斋。
他去买糕点？王府里有专门的糕点膳师，何必这般折腾？
温行川自然是不知大板巷属于他妻子，只因今日要去秦淮旧馆抓人牙子。年内要大理寺各衙役蹲点，未成之前不好赏钱，买些良品糕点填他们的肚子。
关于这件事，温行川在家里再也不提，幸好过年这段时间家事很多，冲散了妻子的注意力。
让她把这事忘了，为夫去办好它吧……
一直到初十夜里，温行川都没回家，而是和大理寺的人手一齐蹲点，果真发现交易现场，并且当场抓获，解救十二个幼女，甚至还有幼童，坐实有拐卖良家幼女的情况。
温行川非常气愤，亲自拿着鞭子为那五个人牙子上了刑，溅了一脸血。
考虑到这次行动是秘密进行，目的是要他们狗咬狗，供出大东家和所有交易途径以及其他罪犯，以便之后一并收网。预计此次被抓所有罪犯未来都将公开处刑，以儆效尤。温行川下令通知各地巡抚秘密统计所巡之地报官丢人情况，特别是女子和幼童。
见韩阙郡王雷厉风行的作风和清晰的思路，负责这件事的大理寺丞赵一佩服得五体投地，认真做好每一条布置，心里暗暗有了投顺之意。
温行川一连忙了两天，到了正月十二夜半回府时，闻了闻身上的血腥味，头一次没有抱着冷元初睡觉，而是到书房对付一晚。当冷元初次日醒来发现夫君两晚没来时，气得披着衣服去书房找他。
温行川三两句话就为妻子灭了火。
“所以夫君是去抓人牙子了？你和我讲一声嘛，另想多问一句，崔喜儿现在安好？我可否再去看看她？”
温行川怔住。
“她……初初听了别难过，她年前就因伤重……过世了。”
“什么！”冷元初猛然站起来，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那她尸身呢，可有家人收殓？”冷元初眼泪滑落，撑着案子垂泪。
温行川哪里受得了妻子哭泣，心里拧成一团，大步走过来把妻子搂在怀里，却不知该怎么说。
崔喜儿哪有什么家人，连温行川都没有查出她是前朝官员的女儿，本是可以平平安安富足过完这一生，却因为王朝更迭落入青楼，又在磋磨半生后悄然死去。
“夫君，夫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本来就要逃出生天了，她都已经赎身了，就要见到光明了，你说这生命怎会如此，这世道怎会如此！”冷元初毫无力气歪在温行川的怀里，泪水打湿夫君的前襟。
温行川没法说实话。
按大理寺惯例，死在牢狱的尸体，三日无人认领便要丢在西门外的乱葬岗。若是实话实说，怕妻子再受刺激，只能欺骗她说崔喜儿交好的青楼姊妹掏了钱，合力葬了她。
见元初已经哭得没有力气，温行川哄着她在书房的榻上再睡一会，转身出门吩咐今天值守的护卫叶竣，去城西乱葬岗找一下崔喜儿的尸体。早春气温不高，希望没有腐败到认不清，找到后就地埋葬，让崔喜儿入土为安。
经历了崔喜儿杀官和幼女拐卖案，温行川亦感到疲惫。这世间并非永恒的歌舞升平，撕开膏药下面会有血淋淋的伤口。只是为了大燕，为了皇室，也为了他和元初的人生，温行川必须勇敢直面这些，即使再痛也要揭开伤疤，用刀剜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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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烂脓暗疮，为大燕挣得太平盛世。
这是温行川弱冠后正式参与朝政的第一关，年后不出一个月，温行川和大理寺一举将全国范围已有的拐人贩人渠道全部清理，抓获了近百人，光是围绕此案记录的卷宗就有几个书架。当年秋天，此案所有罪犯当街处刑，各地抓捕的分别行刑。
为首的十位恶贯满盈之徒被处以凌迟，其余或是斩首，或是绞刑，头颅或尸身悬挂在刑场。天子以雷霆之势向世人宣告关于以人做物交易在大燕是禁令，若再有铤而走险者可当场绞杀，绝不姑息。
经此一事，民间对这位韩阙郡王有了深刻印象，被拐卖孩童女子的家庭纷纷到各地衙门处请求送礼递信感谢。
礼肯定是不收的，冷元初帮夫君收了些信件妥善保存。
没忘了遥祭崔喜儿，告诉她人间的一切，感谢她揭露此事的勇气，愿她来世得遇善人幸福一生。
邱馥知道女婿在推动妓籍方面做了不少实事。浸润冷家商事良久、识遍良善奸佞的邱馥对女婿此举甚是满意。不过一想到皇帝后宫就有不少从勾栏暗馆出来的，以魏贵妃为首，不禁感到讽刺：
皇帝要妓女入籍，贱蹄魏贵妃却逃过一劫，这后宫比外面妓馆都乱！
但妓女入籍板上钉钉，关于商户登记贱籍，皇帝谕旨恢复推进。
……
正月十四，陛下龙体安康，开朝会见南洋时臣，亲自为本次出访南洋的正使冷元朔祓除吸尘，为整个船队御赐隆恩。与此同时冷元朔将虚报的账册递交皇帝，皇帝看带回来如此“多”的金银龙颜大悦。
随大燕国船队带回来的各种南洋诸宝和珍惜动物，包括驼马、黑白杂色马、长颈麒麟、长角马哈兽、白象等，在朝堂引起一阵阵轰动。
正月十五，外邦送来的这些稀奇之物在石城门展示，万人空巷。
冷元初和温行川私下欣赏过这些稀奇的动物，正月十五这天没去凑热闹。亲王吩咐加强安保避免出乱子，但郡王夫妇悄悄出城去长干寺逍遥。
去岁二月，冷元初在长干寺与温行川惊鸿一瞥，埋下爱的种子。一载后，温行川与冷元初携手同行，一同感恩佛光垂怜。
今日温行川没有佩戴郡王发冠，而是戴一玉冠，用的是冷元初在婚前托送给他的玉簪。
冷元初今日的发髻，是温行川用寄给她的檀木梳亲手为她梳发绾髻，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温行川牵着冷元初的手，走到寺外菩提树下，抱着妻子将许愿丝带挂在树上。随后一起走进寺门，在每一个佛像前跪拜还愿，祈求佛力加持，保佑夫妻平安美满。
在琉璃塔上，冷元初要温行川在外面，笃笃跑到二楼，在同一位置望向他。
温行川在塔外仰首向她挥手。听着佛塔的风铃声，看着曾经只敢远远望去的男人笑着向自己走来，冷元初的心里泛着粼光。
“这是我的本命佛，初初，你说过曾在此驻足。”
“是的，这一层的佛像，我只为它流连。”
温行川看到元初双手合十，缓缓跪在他的本命佛前许愿。于是他也跪在旁边，许下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储君一诺。
可他不会猜到，妻子冷元初在他身边，求的是子。
她愿为温行川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但今早冷元初烧了个好香，温行川吃过早膳没说什么就出府了，只道一句有政事。切，还政事呢，冷元初忽然不适应温行川不黏着她了。
冷元初来到自家的茶楼里与王掌事对话，手里翻看过年来经营账目。
“正如王妃所言，目前的物价较之去年涨了不少，我们大板巷自营的铺面售出去的东西都有涨价，问过租赁出去的几个铺面老板，抱怨来货就涨价，原料也是。不过来买东西的客人没抱怨什么，目前利润一切良好。
另外回王妃，走官道要缴纳的养官费，我们接到冷府通知，说是冷公从皇帝那里授意后面以物抵费，估摸着未来我们进货的种类还能更新鲜些，不失为近期的一桩好事。”
“如此甚好，具体我会和父亲再联系的。听母亲说最近江宁的宝钞纱钞购买力下降，我们有几个铺面年前说要重新装潢，早些把木板等材料先购买好吧！”
“好的，卑职记下了。”
“之前有让你了解过的，各铺子经营本金和收本时间，我们哪些铺子老板不懂经营、收本时间太长，或是利润连成本几分都赚不到，就抓紧腾退吧！避免影响大板巷的声誉。有需要的话多帮着吆喝吆喝，让它们尽快回本，后面不再续约了。”
“要你记江宁大集那些经营好的散摊的联系地址，不妨和他们沟通沟通，看看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大板巷常驻买卖。还是按照旧例，铺面租金和抽利任选，让了铺面租金就要抽利两层了。”
冷元初摩挲着商铺名单，想起街上书铺。
“还有，不妨引进一个书铺，我记得年前上个书铺老板说要回老家了，看看他的铺子出兑不，找个接替的老板，这帮书生客人可不能丢了。”
“小的记下了，目前有三家经营有些困难，小的谨遵王妃意思，持续关注。”
出了茶楼，冷元初无聊，带着佩兰香兰和玉兰一起步行闲逛笪桥灯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混淆着道路两侧叫卖声，有售卖各种花灯的，亦有猜灯谜的预热活动。
冷元初最欢喜看到的，还是自家大板巷铺子全部开门迎客，一如年前生意兴隆。不过铺子里忙碌的老板不知这位是东家，只当是贵客，竭力叫卖自家的货物。
元初买了些零嘴用的，都赏给三个丫鬟，众人欢天喜地。
“小姐，小姐！”香兰眼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郡王殿下在骑马往这边来！”
冷元初大骇，现在还未走出大板巷，遇到温行川要如何解释？虽说背着他出王府到此地可以逛商铺来解释，可终归不想要他产生一点猜忌之念！
现在她们四人皆未戴帷帽，冷元初眼看着温行川翻身下马往这边走来，匆忙间拉着三个丫鬟跑到一旁的老岞金店。
金店老板见进来的女子衣着华贵，大喜于这是贵客，冷元初借此同意到金店二楼私客厅挑看精工首饰。
站在二楼，冷元初稍舒口气，一如去岁长干寺偷偷看到温行川的角度，向着街面看去，只见温行川在这里犹豫良久，抬脚进到高糕斋。
他去买糕点？王府里有专门的糕点膳师，何必这般折腾？
温行川自然是不知大板巷属于他妻子，只因今日要去秦淮旧馆抓人牙子。年内要大理寺各衙役蹲点，未成之前不好赏钱，买些良品糕点填他们的肚子。
关于这件事，温行川在家里再也不提，幸好过年这段时间家事很多，冲散了妻子的注意力。
让她把这事忘了，为夫去办好它吧……
一直到初十夜里，温行川都没回家，而是和大理寺的人手一齐蹲点，果真发现交易现场，并且当场抓获，解救十二个幼女，甚至还有幼童，坐实有拐卖良家幼女的情况。
温行川非常气愤，亲自拿着鞭子为那五个人牙子上了刑，溅了一脸血。
考虑到这次行动是秘密进行，目的是要他们狗咬狗，供出大东家和所有交易途径以及其他罪犯，以便之后一并收网。预计此次被抓所有罪犯未来都将公开处刑，以儆效尤。温行川下令通知各地巡抚秘密统计所巡之地报官丢人情况，特别是女子和幼童。
见韩阙郡王雷厉风行的作风和清晰的思路，负责这件事的大理寺丞赵一佩服得五体投地，认真做好每一条布置，心里暗暗有了投顺之意。
温行川一连忙了两天，到了正月十二夜半回府时，闻了闻身上的血腥味，头一次没有抱着冷元初睡觉，而是到书房对付一晚。当冷元初次日醒来发现夫君两晚没来时，气得披着衣服去书房找他。
温行川三两句话就为妻子灭了火。
“所以夫君是去抓人牙子了？你和我讲一声嘛，另想多问一句，崔喜儿现在安好？我可否再去看看她？”
温行川怔住。
“她……初初听了别难过，她年前就因伤重……过世了。”
“什么！”冷元初猛然站起来，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那她尸身呢，可有家人收殓？”冷元初眼泪滑落，撑着案子垂泪。
温行川哪里受得了妻子哭泣，心里拧成一团，大步走过来把妻子搂在怀里，却不知该怎么说。
崔喜儿哪有什么家人，连温行川都没有查出她是前朝官员的女儿，本是可以平平安安富足过完这一生，却因为王朝更迭落入青楼，又在磋磨半生后悄然死去。
“夫君，夫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本来就要逃出生天了，她都已经赎身了，就要见到光明了，你说这生命怎会如此，这世道怎会如此！”冷元初毫无力气歪在温行川的怀里，泪水打湿夫君的前襟。
温行川没法说实话。
按大理寺惯例，死在牢狱的尸体，三日无人认领便要丢在西门外的乱葬岗。若是实话实说，怕妻子再受刺激，只能欺骗她说崔喜儿交好的青楼姊妹掏了钱，合力葬了她。
见元初已经哭得没有力气，温行川哄着她在书房的榻上再睡一会，转身出门吩咐今天值守的护卫叶竣，去城西乱葬岗找一下崔喜儿的尸体。早春气温不高，希望没有腐败到认不清，找到后就地埋葬，让崔喜儿入土为安。
经历了崔喜儿杀官和幼女拐卖案，温行川亦感到疲惫。这世间并非永恒的歌舞升平，撕开膏药下面会有血淋淋的伤口。只是为了大燕，为了皇室，也为了他和元初的人生，温行川必须勇敢直面这些，即使再痛也要揭开伤疤，用刀剜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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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温行川弱冠后正式参与朝政的第一关，年后不出一个月，温行川和大理寺一举将全国范围已有的拐人贩人渠道全部清理，抓获了近百人，光是围绕此案记录的卷宗就有几个书架。当年秋天，此案所有罪犯当街处刑，各地抓捕的分别行刑。
为首的十位恶贯满盈之徒被处以凌迟，其余或是斩首，或是绞刑，头颅或尸身悬挂在刑场。天子以雷霆之势向世人宣告关于以人做物交易在大燕是禁令，若再有铤而走险者可当场绞杀，绝不姑息。
经此一事，民间对这位韩阙郡王有了深刻印象，被拐卖孩童女子的家庭纷纷到各地衙门处请求送礼递信感谢。
礼肯定是不收的，冷元初帮夫君收了些信件妥善保存。
没忘了遥祭崔喜儿，告诉她人间的一切，感谢她揭露此事的勇气，愿她来世得遇善人幸福一生。
邱馥知道女婿在推动妓籍方面做了不少实事。浸润冷家商事良久、识遍良善奸佞的邱馥对女婿此举甚是满意。不过一想到皇帝后宫就有不少从勾栏暗馆出来的，以魏贵妃为首，不禁感到讽刺：
皇帝要妓女入籍，贱蹄魏贵妃却逃过一劫，这后宫比外面妓馆都乱！
但妓女入籍板上钉钉，关于商户登记贱籍，皇帝谕旨恢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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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陛下龙体安康，开朝会见南洋时臣，亲自为本次出访南洋的正使冷元朔祓除吸尘，为整个船队御赐隆恩。与此同时冷元朔将虚报的账册递交皇帝，皇帝看带回来如此“多”的金银龙颜大悦。
随大燕国船队带回来的各种南洋诸宝和珍惜动物，包括驼马、黑白杂色马、长颈麒麟、长角马哈兽、白象等，在朝堂引起一阵阵轰动。
正月十五，外邦送来的这些稀奇之物在石城门展示，万人空巷。
冷元初和温行川私下欣赏过这些稀奇的动物，正月十五这天没去凑热闹。亲王吩咐加强安保避免出乱子，但郡王夫妇悄悄出城去长干寺逍遥。
去岁二月，冷元初在长干寺与温行川惊鸿一瞥，埋下爱的种子。一载后，温行川与冷元初携手同行，一同感恩佛光垂怜。
今日温行川没有佩戴郡王发冠，而是戴一玉冠，用的是冷元初在婚前托送给他的玉簪。
冷元初今日的发髻，是温行川用寄给她的檀木梳亲手为她梳发绾髻，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温行川牵着冷元初的手，走到寺外菩提树下，抱着妻子将许愿丝带挂在树上。随后一起走进寺门，在每一个佛像前跪拜还愿，祈求佛力加持，保佑夫妻平安美满。
在琉璃塔上，冷元初要温行川在外面，笃笃跑到二楼，在同一位置望向他。
温行川在塔外仰首向她挥手。听着佛塔的风铃声，看着曾经只敢远远望去的男人笑着向自己走来，冷元初的心里泛着粼光。
“这是我的本命佛，初初，你说过曾在此驻足。”
“是的，这一层的佛像，我只为它流连。”
温行川看到元初双手合十，缓缓跪在他的本命佛前许愿。于是他也跪在旁边，许下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储君一诺。
可他不会猜到，妻子冷元初在他身边，求的是子。
她愿为温行川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