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之子成婚后莲花说
30. 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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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气温波动，仰止园红梅方落，玉兰疏影，冷元初为温行川准备离行的行囊。
郡王前日接一控诉巡抚误判人命的案件，代表皇帝出面调查。这是元初自温行川归来第一次送他远行。所谓收拾行囊，不过是为郡王备好贴身衣物，冷元初没有交给下人做。
“哦，对了。”冷元初从身侧的博古架取下一个锦缎方包，从包里拿出一对玉佩和一对戒指，还有其他一些小摆件。
“这是夫君自奉天府带回来的那块岫岩玉，本打算早些做成拿回来，可当时挑雕工式样花费了时间，夫君看看如何？”
这是温行川打仗归家的第二天，送给元初这块水头丰足通体碧翠的岫岩玉。年前元初拿去寻越国公府介绍的顶级工匠时，工匠正在忙其他达官显贵新岁进贡之物。
元初没有刁难，耐心排队等工匠忙完前面的活，后又根据玉料的形状和工匠讨论很久做成什么物件。
冷元初见温行川抚摸着两块玉佩，侧着头为他介绍：
“一块是透雕祥云腾凤佩，是给夫君的，一块是春燕衔枝佩，是留给我自己的。当时恰好和夫君一起对的楹联，化用了夫君解释之言。”元初回想起新婚时二人的甜蜜，抬起头，对上向满眼爱怜的夫君。
“还有这个扳指，臣妾为夫君戴上。”
冷元初拿出雕刻卐字浅纹的玉扳指，亲手替温行川戴在右拇指上，而后温行川很自然拿起另一枚较小的，通体油翠的戒指，郑重戴在妻子的左食指上，而后二人十指相扣，相顾少顷，又忍不住笑弯了腰。
什么都不做，仅二人相伴，都是幸福而满足的。
“办完事情我即刻归来，初初可要等着夫君。”
“嗯，夫君注意路上小心，保护好自己。”
“夫人就不挽留挽留我？”
“我的夫君可是大燕王朝唯一的韩阙郡王，不仅仅是我最爱的夫君，还是百姓的郡王，若不惩恶扬善、拔除奸佞，这世道难以容得下百姓生存，进而影响你我。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郡王要做利国利民之事，臣妾不会阻挠，还要默默助夫君一臂之力。”
“有妻如你，夫复何求！”温行川和冷元初紧紧拥抱着，春日的温暖在仰止园蔓延。
温行川外出之时，冷元初一如过往定时去过问经营。
如今江宁府物价上涨得厉害，送货的车队入了城墙，给各路小吏的好处费都在增加。如此非常之时，冷元初和王掌事以及其他几位利润丰厚的大掌柜交流频繁，合力做好应对。
“王掌事，诸位掌柜，各位需帮我通告大板巷各家做好库房清点，如今不知何时物价才能恢复，不要让钱被货物压着，机灵一些，多观察买主采买的动向，不要囿于成规。”
“领命东家。”
“我最近谈了好些新的供货商队来大板巷贩卖，各位都是大板巷大贾，看看哪些可以借着各位商铺售卖，多加些花样。”
“是。”
冷元初坐着马车回府，捏着府衙门传印的通货公价单，屏气凝神分析着与此前公价差额，不容马车外的喧嚣入耳。
刚到王府，听说亲王在敬霭堂传见，急忙赶过去，忽意识到最近离府次数多，亲王至今未恢复监国权，得闲关注家里的琐事。
有些不妙。
进到敬霭堂，冷元初神色从容，与亲王夫妇行礼。
“给公爹请安，给婆母请安。”
“今晨怎么没见你来请安？” 静霭堂里，温琅为林婉淑按着肩，迟迟不见冷元初。
这个问题元初早有准备：
“回公爹的话，儿媳昨日忆起一物件，急着找寻便出了府。”
温琅面色凝重望了眼林婉淑，冷元初顺着温琅的一瞥看了眼婆婆，只见林婉淑回握住温琅的手，不欲他多言。
“我许她不必日日来，仰止园离这里太远了，每日请个安耽误大好时光，不如她多去找宁儿，出府之事，初儿有与我讲，寻个物而已，不算多大的事情。”
林婉淑岔开话题传午膳，元初眼尖，接过碗筷为亲王夫妇布筷。
“怎么不为自己留碗筷？初儿未过午膳吧，华小，给郡王妃添碗筷。”
“不必了，我自己来。”冷元初有些尴尬，每次出府过问经营，自己都会在绍兴菜馆吃好喝好再归来，但见亲王面色不善，只得行礼后缓缓入座，勉强吃两口。
“宁儿都知道每日来，婉婉，你太纵着儿媳了。元初，以后每日早起来这里请安。”
“是。”
“既是寻物，可有寻到？”温琅想起元初出府的理由，不宣用膳，端坐而问。
“暂未寻到，那物主说，此物已售，若非要只得去向买家讨要。”冷元初面不改色说着瞎话，来静蔼堂路上，冷元初已经在心里推演一遍。
“来人，把郡王妃想要的记下，以王府名义去寻买主，加多少钱都为郡王妃得来！”
“好了好了，快宣用膳吧。”林婉淑听到温琅越说音调越大，连忙打断他。
“……”
食不言，三人沉默吃饭，冷元初不敢吃太少，再引亲王不喜。待到午膳结束，肚子撑得难受。
没忘把乱说的谎言圆回去，起身向亲王再行一礼道：
“儿媳谢公爹相助，只是如此太麻烦府内仆人了，况且儿媳只是一时兴起，既然无缘便不得强求，儿媳再谢公爹挂怀，实不必再多费心。”
温琅没说话，冷元初悄悄看一眼婆婆，见林氏暗示她退下，急忙请示回园子找温行宁，实则出了门在附近候着，怕公爹再行什么幺蛾子。
待到元初走后，林婉淑轻拍着夫君的肩，为儿媳求情。
“夫君没必要管初儿那般严，她性子不比宁儿，自幼不在越国公夫妇眼前长大，许是自由自在惯了，太过拘束不利于她心情，我听说之前那小倌之案伤了儿媳不少元气，现在可得顺着她好好养着。”
“你的意思是，她总出府？”
林婉淑哑然。站在她立场上，没必要瞒着温琅，林婉淑只是不阻拦儿媳做事，不代表她纵容元初，出府都有王府的侍卫跟着，首府的治安也值得放心。
不过确实，年后，冷元初离府次数有些多了。
温琅不愿亦不敢与妻子产生摩擦，当年纳李夫人后林婉淑的态度让温琅产生巨大的心魇。但一向强调行止皆有礼数的亲王，对儿媳这般反常行为无法忍受，起身离开静蔼堂，在自己的书房里召了府里几个大管家细细询问。
“所以，郡王妃每隔七日便离府一次？每次在外待三个时辰，过了日中再归来？”
“回殿下，是的。”
“你们没有拦她？可有出府的令牌？”
“这……殿下，郡王妃是主子，自己就有令牌啊……”
温琅深吸口气，当年儿子成亲太过匆忙，温琅忘了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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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牌还是他点头同意交给儿媳的。
见问不出什么，温琅挥挥手要下人退下。
温琅比冷元初细察得多，这么多年君臣父子博弈较量，如何识不破元初这般小儿行径，寻物，借口倒好，寻什么物，难不成是寻人？
难道，儿媳趁儿子打仗期间，在外偷人？
温琅怒不可遏，唤冷元初每次出府赶马车的家生奴才保福。保福哪里敢说实话，郡王妃每次柔柔弱弱唤他大哥，给的还是碎金子换酒，不到一年的时间从郡王妃得来的好处比王府给的佣钱都多。
哪敢与亲王扯谎，只得将今日出府详情道出，保福自觉没有疏漏，还是被温琅觉出端倪。
簪花巷名似女子流连之地，实则少有女红店铺，反而酒馆子多，甚至经常传出醉酒斗殴之事，派向那边的巡检吏都比别的街巷多两位。
温琅向来善于推理，过问巡检吏便得到惊人消息：
“王府的马车，不是总来这边？小的见是女眷用车，哪敢走近，不知府内贵人所去何处，每次来的规律，走的规律，小的能做便是加紧巡逻，避免醉汉闹事冲撞了贵人福气。”
温琅得知此事已经气血上涌。
冷元初如无鬼，怎会如此有兴趣定着日子来这酒肆街巷？何况她一个才来江宁府不到一载的小丫头，嫁到亲王府这般富贵逼人，怎敢次次不落来此地……偷人！
温琅有此猜测不是没有原因，家里算上各种杂役人丁众多，腌臜事怎可能没有？只别闹得面上难堪要亲王挥刀罢了。
何况，亲王不管不代表不知，暗地里交给亲王妃处置。多年来惩罚不过十人。
但若是儿媳敢偷人，温琅已不仅是面上无光，若真抓住那厮，违了自己原则不说，担忧重情的儿子暴怒，与冷家撕破脸闹翻天。
如此，安排一场瓮中捉鳖，待冷元初下次前去要抓正着。
林婉淑知亲王好面子，不许家中女眷随意抛头露面自贬身份，趁着亲王不在抓紧唤儿媳来，柔声柔气找了借口按住元初不要私自离府。
“宁儿那日寻你，说近日琢磨了新手艺，嫌我不赏识她，偏要带着你钻研，初儿得空到宓园多找宁儿玩。”
“是，婆婆。”
想到最近亲王脾气差，王府风头紧，为了避免大板巷经营暴露，再加上要给婆婆面子，冷元初回到仰止园，写了封暗信给大板巷王掌事：
“春来惊得周墙藤，夜静择期数繁星，此心弗得往仙界，行舟悠悠待定踪。”
不出意外落在温琅手里。
温琅捏着纸片，眯着眼思索良久，读出“来周弗往，择期待定”，冷笑一声：
“看起来那厮有点墨水，若论经纶，有何年轻人比得过吾儿？”
温琅传暗卫，耳语几句，暗卫散去，得亲王口令调查此前郡王妃行踪。
冷元初不知这一切，接下来的一周专心与小姑子累丝绕金，一眼看出这是大板巷老岞金店拿手工艺，想着待到亲王忙起来，请金店师傅来王府展示手艺。
大板巷的王掌事到了日子没等到郡王妃，只当是东家有事，暂松了口气。
很快暗卫带给亲王消息：
“回殿下，郡王妃每次自簪花巷换马车前去大板巷，与管街王掌事汇合关门交谈，后往绍味斋用膳后再返回簪花巷坐王府马车回府，那王掌事年三十有五，已娶妻生子。”
大板巷，王掌事？
郡王前日接一控诉巡抚误判人命的案件，代表皇帝出面调查。这是元初自温行川归来第一次送他远行。所谓收拾行囊，不过是为郡王备好贴身衣物，冷元初没有交给下人做。
“哦，对了。”冷元初从身侧的博古架取下一个锦缎方包，从包里拿出一对玉佩和一对戒指，还有其他一些小摆件。
“这是夫君自奉天府带回来的那块岫岩玉，本打算早些做成拿回来，可当时挑雕工式样花费了时间，夫君看看如何？”
这是温行川打仗归家的第二天，送给元初这块水头丰足通体碧翠的岫岩玉。年前元初拿去寻越国公府介绍的顶级工匠时，工匠正在忙其他达官显贵新岁进贡之物。
元初没有刁难，耐心排队等工匠忙完前面的活，后又根据玉料的形状和工匠讨论很久做成什么物件。
冷元初见温行川抚摸着两块玉佩，侧着头为他介绍：
“一块是透雕祥云腾凤佩，是给夫君的，一块是春燕衔枝佩，是留给我自己的。当时恰好和夫君一起对的楹联，化用了夫君解释之言。”元初回想起新婚时二人的甜蜜，抬起头，对上向满眼爱怜的夫君。
“还有这个扳指，臣妾为夫君戴上。”
冷元初拿出雕刻卐字浅纹的玉扳指，亲手替温行川戴在右拇指上，而后温行川很自然拿起另一枚较小的，通体油翠的戒指，郑重戴在妻子的左食指上，而后二人十指相扣，相顾少顷，又忍不住笑弯了腰。
什么都不做，仅二人相伴，都是幸福而满足的。
“办完事情我即刻归来，初初可要等着夫君。”
“嗯，夫君注意路上小心，保护好自己。”
“夫人就不挽留挽留我？”
“我的夫君可是大燕王朝唯一的韩阙郡王，不仅仅是我最爱的夫君，还是百姓的郡王，若不惩恶扬善、拔除奸佞，这世道难以容得下百姓生存，进而影响你我。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郡王要做利国利民之事，臣妾不会阻挠，还要默默助夫君一臂之力。”
“有妻如你，夫复何求！”温行川和冷元初紧紧拥抱着，春日的温暖在仰止园蔓延。
温行川外出之时，冷元初一如过往定时去过问经营。
如今江宁府物价上涨得厉害，送货的车队入了城墙，给各路小吏的好处费都在增加。如此非常之时，冷元初和王掌事以及其他几位利润丰厚的大掌柜交流频繁，合力做好应对。
“王掌事，诸位掌柜，各位需帮我通告大板巷各家做好库房清点，如今不知何时物价才能恢复，不要让钱被货物压着，机灵一些，多观察买主采买的动向，不要囿于成规。”
“领命东家。”
“我最近谈了好些新的供货商队来大板巷贩卖，各位都是大板巷大贾，看看哪些可以借着各位商铺售卖，多加些花样。”
“是。”
冷元初坐着马车回府，捏着府衙门传印的通货公价单，屏气凝神分析着与此前公价差额，不容马车外的喧嚣入耳。
刚到王府，听说亲王在敬霭堂传见，急忙赶过去，忽意识到最近离府次数多，亲王至今未恢复监国权，得闲关注家里的琐事。
有些不妙。
进到敬霭堂，冷元初神色从容，与亲王夫妇行礼。
“给公爹请安，给婆母请安。”
“今晨怎么没见你来请安？” 静霭堂里，温琅为林婉淑按着肩，迟迟不见冷元初。
这个问题元初早有准备：
“回公爹的话，儿媳昨日忆起一物件，急着找寻便出了府。”
温琅面色凝重望了眼林婉淑，冷元初顺着温琅的一瞥看了眼婆婆，只见林婉淑回握住温琅的手，不欲他多言。
“我许她不必日日来，仰止园离这里太远了，每日请个安耽误大好时光，不如她多去找宁儿，出府之事，初儿有与我讲，寻个物而已，不算多大的事情。”
林婉淑岔开话题传午膳，元初眼尖，接过碗筷为亲王夫妇布筷。
“怎么不为自己留碗筷？初儿未过午膳吧，华小，给郡王妃添碗筷。”
“不必了，我自己来。”冷元初有些尴尬，每次出府过问经营，自己都会在绍兴菜馆吃好喝好再归来，但见亲王面色不善，只得行礼后缓缓入座，勉强吃两口。
“宁儿都知道每日来，婉婉，你太纵着儿媳了。元初，以后每日早起来这里请安。”
“是。”
“既是寻物，可有寻到？”温琅想起元初出府的理由，不宣用膳，端坐而问。
“暂未寻到，那物主说，此物已售，若非要只得去向买家讨要。”冷元初面不改色说着瞎话，来静蔼堂路上，冷元初已经在心里推演一遍。
“来人，把郡王妃想要的记下，以王府名义去寻买主，加多少钱都为郡王妃得来！”
“好了好了，快宣用膳吧。”林婉淑听到温琅越说音调越大，连忙打断他。
“……”
食不言，三人沉默吃饭，冷元初不敢吃太少，再引亲王不喜。待到午膳结束，肚子撑得难受。
没忘把乱说的谎言圆回去，起身向亲王再行一礼道：
“儿媳谢公爹相助，只是如此太麻烦府内仆人了，况且儿媳只是一时兴起，既然无缘便不得强求，儿媳再谢公爹挂怀，实不必再多费心。”
温琅没说话，冷元初悄悄看一眼婆婆，见林氏暗示她退下，急忙请示回园子找温行宁，实则出了门在附近候着，怕公爹再行什么幺蛾子。
待到元初走后，林婉淑轻拍着夫君的肩，为儿媳求情。
“夫君没必要管初儿那般严，她性子不比宁儿，自幼不在越国公夫妇眼前长大，许是自由自在惯了，太过拘束不利于她心情，我听说之前那小倌之案伤了儿媳不少元气，现在可得顺着她好好养着。”
“你的意思是，她总出府？”
林婉淑哑然。站在她立场上，没必要瞒着温琅，林婉淑只是不阻拦儿媳做事，不代表她纵容元初，出府都有王府的侍卫跟着，首府的治安也值得放心。
不过确实，年后，冷元初离府次数有些多了。
温琅不愿亦不敢与妻子产生摩擦，当年纳李夫人后林婉淑的态度让温琅产生巨大的心魇。但一向强调行止皆有礼数的亲王，对儿媳这般反常行为无法忍受，起身离开静蔼堂，在自己的书房里召了府里几个大管家细细询问。
“所以，郡王妃每隔七日便离府一次？每次在外待三个时辰，过了日中再归来？”
“回殿下，是的。”
“你们没有拦她？可有出府的令牌？”
“这……殿下，郡王妃是主子，自己就有令牌啊……”
温琅深吸口气，当年儿子成亲太过匆忙，温琅忘了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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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问不出什么，温琅挥挥手要下人退下。
温琅比冷元初细察得多，这么多年君臣父子博弈较量，如何识不破元初这般小儿行径，寻物，借口倒好，寻什么物，难不成是寻人？
难道，儿媳趁儿子打仗期间，在外偷人？
温琅怒不可遏，唤冷元初每次出府赶马车的家生奴才保福。保福哪里敢说实话，郡王妃每次柔柔弱弱唤他大哥，给的还是碎金子换酒，不到一年的时间从郡王妃得来的好处比王府给的佣钱都多。
哪敢与亲王扯谎，只得将今日出府详情道出，保福自觉没有疏漏，还是被温琅觉出端倪。
簪花巷名似女子流连之地，实则少有女红店铺，反而酒馆子多，甚至经常传出醉酒斗殴之事，派向那边的巡检吏都比别的街巷多两位。
温琅向来善于推理，过问巡检吏便得到惊人消息：
“王府的马车，不是总来这边？小的见是女眷用车，哪敢走近，不知府内贵人所去何处，每次来的规律，走的规律，小的能做便是加紧巡逻，避免醉汉闹事冲撞了贵人福气。”
温琅得知此事已经气血上涌。
冷元初如无鬼，怎会如此有兴趣定着日子来这酒肆街巷？何况她一个才来江宁府不到一载的小丫头，嫁到亲王府这般富贵逼人，怎敢次次不落来此地……偷人！
温琅有此猜测不是没有原因，家里算上各种杂役人丁众多，腌臜事怎可能没有？只别闹得面上难堪要亲王挥刀罢了。
何况，亲王不管不代表不知，暗地里交给亲王妃处置。多年来惩罚不过十人。
但若是儿媳敢偷人，温琅已不仅是面上无光，若真抓住那厮，违了自己原则不说，担忧重情的儿子暴怒，与冷家撕破脸闹翻天。
如此，安排一场瓮中捉鳖，待冷元初下次前去要抓正着。
林婉淑知亲王好面子，不许家中女眷随意抛头露面自贬身份，趁着亲王不在抓紧唤儿媳来，柔声柔气找了借口按住元初不要私自离府。
“宁儿那日寻你，说近日琢磨了新手艺，嫌我不赏识她，偏要带着你钻研，初儿得空到宓园多找宁儿玩。”
“是，婆婆。”
想到最近亲王脾气差，王府风头紧，为了避免大板巷经营暴露，再加上要给婆婆面子，冷元初回到仰止园，写了封暗信给大板巷王掌事：
“春来惊得周墙藤，夜静择期数繁星，此心弗得往仙界，行舟悠悠待定踪。”
不出意外落在温琅手里。
温琅捏着纸片，眯着眼思索良久，读出“来周弗往，择期待定”，冷笑一声：
“看起来那厮有点墨水，若论经纶，有何年轻人比得过吾儿？”
温琅传暗卫，耳语几句，暗卫散去，得亲王口令调查此前郡王妃行踪。
冷元初不知这一切，接下来的一周专心与小姑子累丝绕金，一眼看出这是大板巷老岞金店拿手工艺，想着待到亲王忙起来，请金店师傅来王府展示手艺。
大板巷的王掌事到了日子没等到郡王妃，只当是东家有事，暂松了口气。
很快暗卫带给亲王消息：
“回殿下，郡王妃每次自簪花巷换马车前去大板巷，与管街王掌事汇合关门交谈，后往绍味斋用膳后再返回簪花巷坐王府马车回府，那王掌事年三十有五，已娶妻生子。”
大板巷，王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