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还有谁?

“还有谁?”

苏巧巧的声音响起,指尖轻轻一推,绿毛踉跄着后退半步,刀刃在咽喉处划出淡淡血痕。

三名混混背靠着墙,看着她缓步逼近的身影,竟然升起了惧意。

十三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见苏巧巧踢翻酒瓶时,瓶中残酒泼在炭炉上腾起青色火焰,将这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足有两人高。

隔壁摊位的食客们早已躲到巷口,此刻却隔着油烟探头张望。

”干得漂亮!!

黄毛混混瘫坐在碎餐盘堆里,看着苏巧巧缓步逼近的身影,喉结剧烈滚动。

绿毛攥着被卸脱的手腕,忽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混着远处夜市的喧嚣,说不出的讽刺。

“妈的……被个女人……”

蓝毛抹了把鼻血,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木屑。

三人对视的瞬间,某种比疼痛更灼人的羞耻感在眼底炸开。

他们可是在这条巷子里横行了三年的人,如今却被个涂着玫瑰香水的女人逼到墙角,连弹簧刀都握不稳。

“一起上!弄死她!”

黄毛突然嘶吼着扑上来,破碎的酒瓶在掌心扎出鲜血,却似感觉不到痛。

苏巧巧拧眉侧身,却见绿毛与蓝毛从左右包抄,三人眼中闪过狠戾的光。

那是被踩碎尊严后,孤注一掷的疯癫。

黄毛混混的酒瓶刚举到半空,就看见苏巧巧指尖轻弹,半块辣椒罐碎片破空而来,精准嵌进他手肘外侧的曲池穴。

他手腕一麻,酒瓶“当啷”落地,在瓷砖上滚出颤巍巍的弧线,像极了他此刻抖如筛糠的膝盖。

绿毛的弹簧刀刺向她小腹,却在距皮肤半寸时被她食指关节轻轻一敲。

这记看似随意的“叩击”竟精准命中尺神经,混混握刀的手瞬间瘫软如泥,刀刃翻转着划破自己衣袖,露出苍白扭曲的手腕。

苏巧巧旋身时带起的风卷乱蓝毛的刘海,后者刚举起木凳,就觉后颈一凉,她的靴尖已抵在他第七颈椎处,只要再用三分力,就能让这人当场瘫倒。

“还要试?”

她的声音像冰镇汽水,在燥热的烧烤店里浇出一片阴凉。

三名混混面面相觑,忽然发现自己连她衣角都没碰到,却已分别中了穴位制敌、卸力夺刃、关节锁控三种技法,连挣扎的姿势都透着滑稽的狼狈。

黄毛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照的镜子,他特意抹了发胶,觉得自己像港片里的古惑仔。

此刻发胶混着汗水糊在额角,倒映着苏巧巧眼里的冷光,才惊觉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

绿毛盯着她踩在弹簧刀上的皮鞋,鞋跟碾过刀刃时发出的“咯吱”声,竟比老板娘的哭喊声更让他胆寒。

“他妈的!”

看这俩兄弟被拿下,蓝毛不知哪来的蛮力,抄起烤架上的铁网砸来。

苏巧巧侧身让过的动作快如闪电,铁网擦着她鼻尖飞过,却在她抬手握拳时,听见空气被撕裂的锐响,寸拳直击混混胸口,力量顺着胸骨传导至脏腑,蓝毛连退五步,撞翻的液化气罐在地面滚出长长的黑影。

烧烤店的食客们不知何时围在门口,此刻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而当事人正用鞋尖挑起绿毛的匕首,刀刃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最后一次机会。”

混混们看着她染血的指节,黄毛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额头磕在碎玻璃上,却感觉不到疼,比起身体的痛,更让他窒息的是被女人碾压的羞辱,像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他们脸上。

“别打了……我们滚……”

绿毛扯着同伴后退,蓝毛的鼻血滴在“禁止吸烟”的标语上,晕开暗红的花。

黄毛混混连滚带爬地往巷口蹭,膝盖碾碎玻璃碴的声响里,忽然听见身后布料摩擦的轻响。

他转头时瞳孔骤缩,苏巧巧不知何时已站在巷口。

“想跑?”

她指尖转着从绿毛手里夺来的弹簧刀,刀刃划破掌心却似无知无觉,“刚老板的手,现在打断你的腿,公平。”

绿毛率先扑向旁边的杂物堆,却被她抬腿横扫,靴底正中膝盖外侧副韧带。

“咔嚓”声如折断枯枝,混混惨叫着蜷缩在地,膝盖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像只被踩扁的蟑螂。

蓝毛转身想撞开后门,却在触及门把手的瞬间,后颈挨了精准的掌刀 这记“颈后神经打击”让他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苏巧巧走来,皮鞋尖轻点他小腿骨的腓骨小头。

“求你……别……”

黄毛哭号着爬向十三酱,却在触及她裤脚时,被苏巧巧揪住后衣领拎小鸡般提起。

弹簧刀刀尖抵住他膝眼穴,她甚至能听见这人牙齿相撞的声音。

刀刃没入皮肉的瞬间,黄毛的惨叫声撕裂夜空。

烧烤店的铁皮棚被震得簌簌落灰,隔壁摊位的情侣吓得抱作一团,却在看见混混扭曲的腿骨时,忽然爆发出喝彩声,有人举起手机拍摄,有人跟着喊“打得好”,连向来胆小的老板娘都攥着烤钳喊:“让他们知道疼!”

苏巧巧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听着三个人此起彼伏的惨叫。

苏巧巧甩了甩染血的手指,看着地上蜷成虾米的混混们抽搐,后颈的冷汗这才顺着脊椎滑进腰带。

烧烤店外聚满了举着手机拍摄的食客,快门声混着老板娘压抑的啜泣,在闷热的空气里凝成黏腻的网。

她摸出震动不停的手机,指腹擦过通话记录。

“钱霖,来南巷。”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踢开脚边的弹簧刀,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墙角的野猫,“带几个人收拾烂摊子。”

懒得自己处理后事,打通了钱霖的电话。

如果自己报警的话,肯定要去录笔录,麻烦不断,还是让别人来处理吧。

“马上到!”

苏巧巧转身时,正对上十三酱睁得滚圆的眼睛。

女孩发间的碎发卡还在晃,睫毛上凝着的泪珠却比玻璃碴更刺眼。

她身上沾着的孜然粉和醋渍,在晚风里泛着古怪的气味,偏偏攥着烤串签子的手指还在发抖,像只被惊到的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