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崩溃!所有人都信她疯了

侯夫人的院子闹鬼,燕惊澜作为掌家姑娘义不容辞,很快便安排了人手,仔细地搜查起了院子中有没有人动手脚。,2?0¢2!3!t*x·t,.+c/o?m¢

甚至屋顶,房檐,院中的树木之类的东西都查了遍,丫鬟也挨个叫去问话,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结论。

“奴婢真的没有看到院中有何异样!应当是夫人中了邪气,才会以为院中有不干净的东西!”

“奴婢也没有看到!”

燕惊澜拿着自己搜查出来的东西,逐个念给燕育林和杨佩环听:“院中的丫鬟婆子都说那天晚上看见婶母在院中大喊大叫,突然尖叫一声便晕过去了。我查看了院子里的每一寸角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不存在有人设置机关吊着假人装神弄鬼。”

当然不可能查得到线索。

因为假扮玉芬的是个武艺高强的暗卫,燕惊澜发现自己身边有人跟着时,就设计把他给揪出来,然后威逼利诱他给自己做事而已。

至于目击者……杨佩环整个院子都是她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目击者呢?

燕惊澜神情冷漠地看着杨佩环,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长辈。她问:“婶母还有什么疑问?若没有的话,我便先行告退。婶母也知道,侯府事物繁忙,我不可能因为婶母几句话便一直耗在这里。”

杨佩环却十分笃定这一切都是燕惊澜在搞鬼,死活不让她走。又拉着自己的丈夫,非要丈夫给自己做主:“侯爷!一定是她在搞鬼,我身边的丫鬟全被她弄走了,一定是她想要陷害我!”

“胡闹!我们侯府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陷害你做什么?”燕育林训斥道。

杨佩环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她出身贫寒,庄户人家,总爱惦记着父母分家时会不会给其他兄弟多分少分,哪怕一夜踏入高门也没有转变过来这个思想。\n\i,y/u_e?d`u`.?c′o¨m`

正因为没有高门主母的通透,所以杨佩环在管理侯府的时候,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处处以家族利益为先,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小家庭。

家族有侯爷不如自己就是侯爷,于是干掉了燕惊鸿。

家族里出了个皇子妃甚至皇后也不如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

她没有这种概念,所以处处算计着燕惊澜,也相信燕惊澜一定会这样算计她,所以无论燕惊澜显得多么清白无辜,她也觉得一定是她在后面捣鬼!

但是燕育林不一样。

燕育林虽然愚蠢,但毕竟在朝堂多年,他眼里看到的和耳朵里听见的,又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比方说镇南王世子虽然是吕赢骁,但是他的弟弟吕赢骏虽然没有才能,亦在官场上风生水起,就连他的女儿也跟三皇子定了亲。

又比如说定国公府那些族人,哪一个不是靠着一个定国公走到高位的?

“侯爷!你要信我!我同你才是多年夫妻,你要信我,绝不是我胡说。”杨佩环指着燕惊澜说道,“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要害我。”

燕惊澜不为所动,甚至连情绪都没有起伏,只是跟燕育林说:“我已为婶母请了御医,过会儿便会来,劳烦叔父接待一下。”

燕育林点头:“有劳你了。”

杨佩环见他完全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喃喃道:“你不信我,你竟然不信我?”

燕育林只当她疯了,吩咐一声:“好生照顾夫人。”便离了东侧院,到前院去等着接待御医了。

御医来给杨佩环诊治,杨佩环命人将他轰出去:“他一定跟燕惊澜串通好了,给我诊治后就说我有疯病!我没有病,让他滚!”

今天来的是太医院里专看癔症的胡太医,他进不去院子,便站在院门口远远地看着,时不时摇了摇头。+r?c,y,x*s~w..~c^o*m_

燕育林怒:“这个疯婆娘!竟然敢说胡太医跟人串通好了,她知不知道胡太医是什么身份?”

这个胡太医可是太医院前院判,医术十分了得,本来为前朝效命的他硬是靠过硬的医术被先帝留了下来。

这样的人,燕惊澜能够使唤得动他?

这样想着,燕育林又羞又气,跟胡太医告罪一声,说道:“胡太医见笑了,本侯这就去教训教训这个疯妇。”

胡太医拦住他,摇了摇头往外走,边走边说:“下官方才瞧得仔细,侯夫人的症状跟冷宫里的弃妃十分相似,应该是思虑过重,惊疑不定导致的。下官这就开几副安神药,给夫人喝了,好好睡上几天便好。”

燕育林忙谢道:“有劳胡太医了。”

他心里却也怨恨起杨佩环来,好端端的整这一出事,谁人不知道胡太医虽然医术高明,但他治理的方向不对啊!传出去他面子往哪里搁啊。

于是他速速叫人抓了药来,煎了,抓着杨佩环灌了下去。

安神药效果很一般,杨佩环大吵大闹的,燕育林烦不胜烦,又叫人煎了好几副,通通灌了下去。

一天什么也没干就被灌了一肚子药,杨佩环哭闹不停:“侯爷,我们夫

妻一场,你非但不信我,还要如此这般折磨我是吗?”

“你好生吃药,好生养病,睡一觉就好了。”燕育林闭了闭眼,不愿再看她,转身走了。

兴许是知道燕育林不会相信她的话了,杨佩环憔悴得很快,没两天两颊就凹陷了下去。

幸好安神药终于起了作用,只要杨佩环不抵抗,便很快陷入了睡眠中。

如此浑浑噩噩地睡了几天,有一天杨佩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肚子饿极了,便去叫玉芳:“玉芳,给我寻点吃的来!”

玉芳也不答话,从外面推开了门,夜风凉飕飕地灌进屋子里来,杨佩环冷得缩了缩身子,骂道:“怎么做事的?把门关上!想冻死我是不是?”

玉芳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没有转身去关门,而是捧着食盒来到她面前,将食盒递给她。

杨佩环又想骂她,但腹中实在饥饿,于是便伸手去打开食盒。

就在这时,一滴液体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什么东西?”杨佩环骂,“几天没教训你了就不会做事了是吧?把你的头发擦干净!水滴下来了,恶心死了!”

她一边掀了食盒,却被食盒里的东西吓得浑身动弹不得。

只见那双层食盒里,装的并不是菜肴点心,而是一只沾血的耳坠子。

她颤抖的手,打开了第二层,吓得几乎晕死过去。

那第二层里,装的是一只被鲜血浸透了的绣花鞋!

“嘀嗒嘀嗒嘀嗒……”

奇怪的液体不断地滴落,有的打在她的手背上,有的落在地上,杨佩环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没有点灯,全靠外面一点月色照明。

而玉芳一直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看到玉芳的脸!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玉芳呢?

带着这种疑惑,杨佩环缓缓地抬起头来,眼前这丫鬟身上穿着下人才穿的灰蓝布衣裳,上面的图案十分诡异,像是大团大团的污渍,再往上看,一张惨白的鬼脸猛地凑到她面前,红肿的眼睛下面两行血泪,长长的舌头吐了出来。

“夫人,我死得好惨啊……”

那声音宛如幽冥深处传出来的索命魔咒,阴森恐怖,杨佩环连惨叫都没有叫出来,一口气没上来,再次昏死过去。

“岁安。”杨佩环才醒来就往安喜院跑,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还光着脚,整一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岁安,你救救娘吧,救救娘。娘的院里有鬼,真的有鬼,是玉芬,玉芬她回来了。让娘来你这里住吧。”

燕岁安早从丫鬟那里得知杨佩环犯了疯病,被杨佩环这样一抓,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再看杨佩环的状态,眼底乌黑,神色萎靡,整个人十分亢奋。

她有些害怕:“娘,我最近不舒服,你可以搬去弟弟那里同住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害了你弟弟。玉芬会跟过去的!玉芬会杀了你弟弟的!我只有你了,只能来你这里了!”

燕岁安听着一阵阵心寒,“难道娘你来我这里,那个厉鬼就不会杀了我吗?弟弟已经那样了,娘,你只能依靠我了,不要害了我好不好?”

杨佩环被燕岁安这番话镇住了,瞪着眼睛看了许久。

直到东侧院的婆子追过来,燕岁安转头跟她们说:“带夫人回去好好休息,看紧了她,别再让她到处乱跑了。”

“是。”

于是杨佩环又被送回了东侧院中,这一下看管得更严格了,连去燕岁丰那边都做不到了。

她不敢睡觉,但是也不敢醒着,成天用被子捂着脑袋,就怕看到玉芬一脸血地出现在她面前。

可即便是这样,每天夜里,她还是时不时听到有厉鬼凄厉的哭声。

一日,燕惊澜又跟燕育林一同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杨佩环如今的模样,面色惨白,两颊凹陷,神情紧张,畏畏缩缩,燕惊澜跟燕育林提议道:“不如把婶母送到关外金光寺去静修三年,压一压这邪气。”

金光寺,燕惊澜呆了三年的鬼地方,如今也该叫杨佩环尝尝这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