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娘子美食发家日常荒台月
69. 第69章 同舟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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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不带我去府城？”宝葵急得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我这就去找史连舟，与他说我不嫁了！”
含璎将卧房门掩上，领着她在绣墩上坐下，先问：“你对史连舟何意？”
宝葵哭哭啼啼地不吱声。
含璎催道：“说实话。”
宝葵抽泣着答：“若要嫁人，嫁他便好。”
含璎替她抹了泪，“他阿爹阿娘既不答应，日后免不了给你添些堵，你可想好了。”
宝葵摇头，“我不嫁了。”
“你既已答应人家，怎好反悔？”含璎笑道，“我与你哥哥即便去了府城，也不是不见了，离得不算远，想见即见。”
宝葵仍是闷闷不乐，“叫史连舟随我去府城不好么？”
含璎没吭声，去了府城，周从寄住府学，她则连落脚处还没着落。史连舟说是入赘，往哪处赘？
宝葵显然也想到了，过了一晚，次日即说要留在岩宁县。
含璎见她一副委屈样，反倒有些不快，她若有间大宅，便是各自成了亲，她们也都住一处。
史连舟虽为了宝葵情愿入赘，但未必舍得抛下双亲，随他们离开。
“史连舟可与你说过，成亲后住在哪处？”
宝葵道：“在鹅毛巷附近赁房。”
“倒不如就住此处，还赁这间宅子，”含璎目光扫过住了不足一年的屋舍，“他离家后打算做何营生？”
“只说与人合做些小买卖。”
含璎问：“你呢？”
宝葵脸色黯然，“原想仍跟着嫂嫂的。”
含璎道：“我此番去府城并无十足把握，须得留条退路，若寒记在府城没开起来，仍回岩宁县，所以不可断了在岩宁县的生意，你可在此替我守着。”
宝葵着实吃了一惊，“我、我不行！”
含璎板起脸：“如何不行？”
宝葵闷头不语，半晌才道：“我给嫂嫂烧火还成，旁的不懂。”
“该见的都已见过，有甚不懂？不试一试，怎知不行？那日叫你替我去香栀弄出摊，不是做得好好的么？你还卖过绢花，也是好些人争着买。”
“若真有不明白的，大可去信问我，也可与史连舟商议，或是找豆花和马四郎。”
宝葵仍是迟疑，“嫂嫂真以为我办得到？”
含璎点头，不容她细想，与她说起如何分账，“本钱我出，五五分利，如何？”
“我不要钱！”宝葵直摇头，“攒一攒便送到府城去，府城开销大，不比县城。”
含璎失笑，“你只管做活，喝露水么？”
宝葵笑不出来，再说又要哭了，顿了顿，方才道：“史连舟说他会赚钱养着我。”
“他能赚最好，你自己赚的也好生收着，”含璎稍事斟酌，又道，“史家至今不松口，指不定是等着在钱财上拿捏史连舟，你二人若想挺直腰杆，须得自己立起来。”
宝葵吸了吸鼻子，缓缓将头一点。
“不论盈利几何，不可砸了寒记的招牌。”
“我懂的。”
含璎见她仍不好受，安慰了一句，“日后再看，倘若在府城待得好，届时你还想跟着，我便回来接你。”
宝葵一听，泪珠子又往下滚。
含璎道：“史连舟若敢欺负你，叫你受委屈，切莫别忍着，有我和你哥哥呢。”
宝葵靠在含璎肩头，强忍着泪，一抽一抽地吸气。
不几日，含璎要去府城的消息传开了。
含璎逐一拜访了来往的各家馆子，承诺即便她不在，货品也还如从前一般，沈掌柜有心收她的食方，既是小姑子接替她开下去，他无话可说。
鹅毛巷寒记虽则仍在，往后便算分号了，奚郎君颇觉失落，含璎不在，至少没法及时尝到新品了。
阮齐等人想得开，发愿苦读，来年必要考到府学去。
巧果心思重，含璎去府城，她舍不得，不去，她又操心她与周从寄。她跟着去，还怕拖累含璎，再者她阿娘、哥哥皆在岩宁县。
含璎好一通劝慰，才劝得她止住了哭。
侯知县夫妇倒是替他们高兴，虽也舍不得，去府城毕竟是条好出路。侯知县言语间对周从寄甚是赏识，侯夫人则叫含璎得空便回来看看他们。
因打算赶在他们去府城前将宝葵的亲事办了，日子就定在冬初。
含璎算了算，攒了有一百贯，周从寄装家用的那只匣子，她没怎想起打开，取出一瞧，竟也有五十余贯，给宝葵陪嫁够了。
史连舟、宝葵不肯收，“嫂嫂将寒记留给宝葵打理，已是替我们谋了一条生路。”
含璎坚持给了，寒记有宝葵的一份功劳，她都记着呢。
临行前几日，游芙来了一趟，身后跟着莲儿。
莲儿将一只黑漆木匣搬到方桌上。
游芙脸都没红，轻描淡写道：“那回鲜鸡爪断货，是我做的，谁叫你拿乔，不卖我鸡爪。”
含璎还未来得及发作，她又道，“我也没落着好，搭了好些银钱进去不说，还被人咒骂。”
她说着，指指那木匣，“这二十贯你收着，算作我赔你的。”
含璎瞪她一眼，那几日赚不上二十贯，她既要给，她便收下。
岩宁县落下今冬第一场雪，含璎带着周从寄、阿豚登上了去府城的客船。
脚夫将箱笼搬入舱房，巴掌大的地方挤了三人一猫一犬，含璎略坐了坐，心口发闷，只得顶着严寒出来，到甲板上透气。
隆冬时节，万物萧索，放眼望去，两岸白茫茫一片，衬得脚下的水越发黑沉。空气湿冷，扑入鼻中，自鼻腔至肺腑尽皆透凉冷冽。
含璎站在船舷旁，周从寄找过来，替她戴上兜帽，将她两只手拖过去焐着。
忽听有人喊了声：“从寄哥哥！”
两人一道看过去，竟是潘芸儿，身后跟了个年轻男子，模样与她有几分相似。
含璎想起便是她和周从寄成亲那日，与史连舟拌嘴抬杠，闹着要见新娘子的那人，想必是她兄长潘至。
周从寄没应声，只朝二人淡淡颔首。
潘家兄妹走过来寒暄，原来潘至亦被府学录了，潘家有门远亲在府城，潘芸儿与兄长同行，到府城长长见识，打算在远亲家中借住。
潘至他既欣赏周从寄，又自觉不及他，始终暗中与他较劲，此番同入府学，颇是得意。
他朝含璎施了个礼，客气道：“嫂嫂。”
潘芸儿仍只称含璎“游娘子”，对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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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眼色视而不见。
潘至负手而立，尴尬地瞥了眼船舷外，似是拿她没办法。
潘芸儿有意晾着含璎，她兄长与周从寄说些诗词文章的话，她见缝便插上一嘴，只是周从寄上回被含璎教训过，她一开口，他便不接话。
含璎昏头晕脑的，此刻没精力应付她。
阿豚抱着阿福跟出来，阿福蔫头蔫脑，也有些晕船。
潘芸儿一见阿福、阿花，便嫌弃道：“从寄哥哥怎还将它们带上了，府城什么好猫好狗没有？”
阿豚紧搂着阿福，蹙起眉，警惕地望着她。
潘至趁着含璎走开查看阿福，低声对周从寄道：“周兄当初放弃宁鹿书院去县学，我还担心周兄沉溺温柔乡，无心读书。”
周从寄目光追着含璎，没作声。
好容易挨到下船，已近未时末。
府城亦下了好大的雪，积雪尚未清理，临近年关，渡口人来人往，耳畔尽是咯吱的踏雪声。
青灰的天际贴了抹淡红的日轮，风里好似裹了雪粒子，抽得面颊生疼。
周从寄雇了辆马车，看着脚夫装运行李，含璎没管，由他扶上车，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原打算找间客栈落脚，歇一歇，明日再出去赁个住处，怎知周从寄直接带他们去了一处宅院。
含璎四下看了看，这宅院地段颇好，巷弄外便是南北大街，三间正屋朝南，左右各有间厢房，东厢房砌了口大灶，地方虽窄了些，胜在格局方正，也收拾得干净，来即能住。
周从寄先去卧房将褥子铺上，叫她歇着。
等她歇过一觉醒来，天已黑了，脚踏前圆桌上点了盏油灯，一室晕黄。
周从寄已将行李归置好，各处洒扫干净。
见她醒了，他去灶上端了盘包子，盛了碗豆粥，搁在圆桌上。
含璎坐在床沿发呆，也没穿鞋，周从寄走过来，索性将她抱回被窝，让她靠坐在床头。
他端来粥碗，给她勺，自己则拿了筷子，一手端着盘，在床畔坐下，不时喂她吃口包子。
这梅干菜肉包是含璎做的，用的梅菜亦是她自己晒的，皮薄馅儿大，外皮松软，内馅鲜香，馅儿炒熟包的，梅干菜独有的香混着肉香、脂香，若不是还有些晕，含璎至少能吃上两个。
至于这粥，不提也罢，解渴而已，周从寄有自知之明，没甚怪味便好，并不劝含璎多喝。
含璎吃了两口，想起问这宅院。
周从寄道：“托人打听的，离府学近，便赁下了，赁了三个月，若住得不称意，可再换。”
含璎心道他手脚到快，眼下瞧着没甚不好，且先住着，省下寻房的工夫了。
她赶在年前搬来，是想早些赁房，收拾好，以便赶年后的庙会，她打算在府城开张，岂能错过这庙会？年初香栀弄庙会，她赚了好些，府城只会更热闹。
夜里，周从寄解衣上床，含璎问起阿豚，阿豚往日随宝葵睡，乍换了地方，恐怕睡不踏实。
周从寄淡淡道：“他已快满五岁，该自己睡了。”
含璎面朝外躺着，又道：“这时节被窝冷。”
“给他灌了汤捂子，”周从寄将她搂入怀中，下颌蹭了蹭她的额头，“有阿福阿花陪他。”
含璎将卧房门掩上，领着她在绣墩上坐下，先问：“你对史连舟何意？”
宝葵哭哭啼啼地不吱声。
含璎催道：“说实话。”
宝葵抽泣着答：“若要嫁人，嫁他便好。”
含璎替她抹了泪，“他阿爹阿娘既不答应，日后免不了给你添些堵，你可想好了。”
宝葵摇头，“我不嫁了。”
“你既已答应人家，怎好反悔？”含璎笑道，“我与你哥哥即便去了府城，也不是不见了，离得不算远，想见即见。”
宝葵仍是闷闷不乐，“叫史连舟随我去府城不好么？”
含璎没吭声，去了府城，周从寄住府学，她则连落脚处还没着落。史连舟说是入赘，往哪处赘？
宝葵显然也想到了，过了一晚，次日即说要留在岩宁县。
含璎见她一副委屈样，反倒有些不快，她若有间大宅，便是各自成了亲，她们也都住一处。
史连舟虽为了宝葵情愿入赘，但未必舍得抛下双亲，随他们离开。
“史连舟可与你说过，成亲后住在哪处？”
宝葵道：“在鹅毛巷附近赁房。”
“倒不如就住此处，还赁这间宅子，”含璎目光扫过住了不足一年的屋舍，“他离家后打算做何营生？”
“只说与人合做些小买卖。”
含璎问：“你呢？”
宝葵脸色黯然，“原想仍跟着嫂嫂的。”
含璎道：“我此番去府城并无十足把握，须得留条退路，若寒记在府城没开起来，仍回岩宁县，所以不可断了在岩宁县的生意，你可在此替我守着。”
宝葵着实吃了一惊，“我、我不行！”
含璎板起脸：“如何不行？”
宝葵闷头不语，半晌才道：“我给嫂嫂烧火还成，旁的不懂。”
“该见的都已见过，有甚不懂？不试一试，怎知不行？那日叫你替我去香栀弄出摊，不是做得好好的么？你还卖过绢花，也是好些人争着买。”
“若真有不明白的，大可去信问我，也可与史连舟商议，或是找豆花和马四郎。”
宝葵仍是迟疑，“嫂嫂真以为我办得到？”
含璎点头，不容她细想，与她说起如何分账，“本钱我出，五五分利，如何？”
“我不要钱！”宝葵直摇头，“攒一攒便送到府城去，府城开销大，不比县城。”
含璎失笑，“你只管做活，喝露水么？”
宝葵笑不出来，再说又要哭了，顿了顿，方才道：“史连舟说他会赚钱养着我。”
“他能赚最好，你自己赚的也好生收着，”含璎稍事斟酌，又道，“史家至今不松口，指不定是等着在钱财上拿捏史连舟，你二人若想挺直腰杆，须得自己立起来。”
宝葵吸了吸鼻子，缓缓将头一点。
“不论盈利几何，不可砸了寒记的招牌。”
“我懂的。”
含璎见她仍不好受，安慰了一句，“日后再看，倘若在府城待得好，届时你还想跟着，我便回来接你。”
宝葵一听，泪珠子又往下滚。
含璎道：“史连舟若敢欺负你，叫你受委屈，切莫别忍着，有我和你哥哥呢。”
宝葵靠在含璎肩头，强忍着泪，一抽一抽地吸气。
不几日，含璎要去府城的消息传开了。
含璎逐一拜访了来往的各家馆子，承诺即便她不在，货品也还如从前一般，沈掌柜有心收她的食方，既是小姑子接替她开下去，他无话可说。
鹅毛巷寒记虽则仍在，往后便算分号了，奚郎君颇觉失落，含璎不在，至少没法及时尝到新品了。
阮齐等人想得开，发愿苦读，来年必要考到府学去。
巧果心思重，含璎去府城，她舍不得，不去，她又操心她与周从寄。她跟着去，还怕拖累含璎，再者她阿娘、哥哥皆在岩宁县。
含璎好一通劝慰，才劝得她止住了哭。
侯知县夫妇倒是替他们高兴，虽也舍不得，去府城毕竟是条好出路。侯知县言语间对周从寄甚是赏识，侯夫人则叫含璎得空便回来看看他们。
因打算赶在他们去府城前将宝葵的亲事办了，日子就定在冬初。
含璎算了算，攒了有一百贯，周从寄装家用的那只匣子，她没怎想起打开，取出一瞧，竟也有五十余贯，给宝葵陪嫁够了。
史连舟、宝葵不肯收，“嫂嫂将寒记留给宝葵打理，已是替我们谋了一条生路。”
含璎坚持给了，寒记有宝葵的一份功劳，她都记着呢。
临行前几日，游芙来了一趟，身后跟着莲儿。
莲儿将一只黑漆木匣搬到方桌上。
游芙脸都没红，轻描淡写道：“那回鲜鸡爪断货，是我做的，谁叫你拿乔，不卖我鸡爪。”
含璎还未来得及发作，她又道，“我也没落着好，搭了好些银钱进去不说，还被人咒骂。”
她说着，指指那木匣，“这二十贯你收着，算作我赔你的。”
含璎瞪她一眼，那几日赚不上二十贯，她既要给，她便收下。
岩宁县落下今冬第一场雪，含璎带着周从寄、阿豚登上了去府城的客船。
脚夫将箱笼搬入舱房，巴掌大的地方挤了三人一猫一犬，含璎略坐了坐，心口发闷，只得顶着严寒出来，到甲板上透气。
隆冬时节，万物萧索，放眼望去，两岸白茫茫一片，衬得脚下的水越发黑沉。空气湿冷，扑入鼻中，自鼻腔至肺腑尽皆透凉冷冽。
含璎站在船舷旁，周从寄找过来，替她戴上兜帽，将她两只手拖过去焐着。
忽听有人喊了声：“从寄哥哥！”
两人一道看过去，竟是潘芸儿，身后跟了个年轻男子，模样与她有几分相似。
含璎想起便是她和周从寄成亲那日，与史连舟拌嘴抬杠，闹着要见新娘子的那人，想必是她兄长潘至。
周从寄没应声，只朝二人淡淡颔首。
潘家兄妹走过来寒暄，原来潘至亦被府学录了，潘家有门远亲在府城，潘芸儿与兄长同行，到府城长长见识，打算在远亲家中借住。
潘至他既欣赏周从寄，又自觉不及他，始终暗中与他较劲，此番同入府学，颇是得意。
他朝含璎施了个礼，客气道：“嫂嫂。”
潘芸儿仍只称含璎“游娘子”，对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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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芸儿有意晾着含璎，她兄长与周从寄说些诗词文章的话，她见缝便插上一嘴，只是周从寄上回被含璎教训过，她一开口，他便不接话。
含璎昏头晕脑的，此刻没精力应付她。
阿豚抱着阿福跟出来，阿福蔫头蔫脑，也有些晕船。
潘芸儿一见阿福、阿花，便嫌弃道：“从寄哥哥怎还将它们带上了，府城什么好猫好狗没有？”
阿豚紧搂着阿福，蹙起眉，警惕地望着她。
潘至趁着含璎走开查看阿福，低声对周从寄道：“周兄当初放弃宁鹿书院去县学，我还担心周兄沉溺温柔乡，无心读书。”
周从寄目光追着含璎，没作声。
好容易挨到下船，已近未时末。
府城亦下了好大的雪，积雪尚未清理，临近年关，渡口人来人往，耳畔尽是咯吱的踏雪声。
青灰的天际贴了抹淡红的日轮，风里好似裹了雪粒子，抽得面颊生疼。
周从寄雇了辆马车，看着脚夫装运行李，含璎没管，由他扶上车，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原打算找间客栈落脚，歇一歇，明日再出去赁个住处，怎知周从寄直接带他们去了一处宅院。
含璎四下看了看，这宅院地段颇好，巷弄外便是南北大街，三间正屋朝南，左右各有间厢房，东厢房砌了口大灶，地方虽窄了些，胜在格局方正，也收拾得干净，来即能住。
周从寄先去卧房将褥子铺上，叫她歇着。
等她歇过一觉醒来，天已黑了，脚踏前圆桌上点了盏油灯，一室晕黄。
周从寄已将行李归置好，各处洒扫干净。
见她醒了，他去灶上端了盘包子，盛了碗豆粥，搁在圆桌上。
含璎坐在床沿发呆，也没穿鞋，周从寄走过来，索性将她抱回被窝，让她靠坐在床头。
他端来粥碗，给她勺，自己则拿了筷子，一手端着盘，在床畔坐下，不时喂她吃口包子。
这梅干菜肉包是含璎做的，用的梅菜亦是她自己晒的，皮薄馅儿大，外皮松软，内馅鲜香，馅儿炒熟包的，梅干菜独有的香混着肉香、脂香，若不是还有些晕，含璎至少能吃上两个。
至于这粥，不提也罢，解渴而已，周从寄有自知之明，没甚怪味便好，并不劝含璎多喝。
含璎吃了两口，想起问这宅院。
周从寄道：“托人打听的，离府学近，便赁下了，赁了三个月，若住得不称意，可再换。”
含璎心道他手脚到快，眼下瞧着没甚不好，且先住着，省下寻房的工夫了。
她赶在年前搬来，是想早些赁房，收拾好，以便赶年后的庙会，她打算在府城开张，岂能错过这庙会？年初香栀弄庙会，她赚了好些，府城只会更热闹。
夜里，周从寄解衣上床，含璎问起阿豚，阿豚往日随宝葵睡，乍换了地方，恐怕睡不踏实。
周从寄淡淡道：“他已快满五岁，该自己睡了。”
含璎面朝外躺着，又道：“这时节被窝冷。”
“给他灌了汤捂子，”周从寄将她搂入怀中，下颌蹭了蹭她的额头，“有阿福阿花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