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小章

原本还在默默隐忍的谢时浔闻言,气的冷冷哼笑起来。

这人将他的火惹起来,不负责灭不说,此时还要问他怎的了?

沈娥没能疑问太久,因为她的手腕在下一刻便被那人浸出热汗的手捏住,随即男人将她原本靠坐到软枕移开——

此时不必谢时浔再说,沈娥也能瞧见。

……

沈娥心中一惊,面上倏然浮起深绯。温度极具攀升的同时,她不由得乍舌。

瞥见那人滚动的喉结,上边是张俊美无涛的面容。如今额上着汗,却也让人瞧着依旧是那般月朗风清的模样。

霁月风光的君子,竟也会轻易入了红尘。

……

“咳咳……”她被心中的想法激到,蓦地咳了起来。想要将手抽回,那人却又死死按着,分毫不动。

她无法,只能由着他去。

红尘的滋味太重,任是谁也不能轻易舍弃。如今一旦沾染,便总也要拿起几分缠绕的思绪来,细细拂过。

沈娥想出声,可那人却先她一步开口。

“夫人不是想要开店吗?”说话间,谢时浔便倏然倾身过来,落到她身前,惹得沈娥呼吸一滞。

“那夫人今日帮帮我,好不好?”

闻言,沈娥心下一惊,倏然抬眼瞧他,却只撞见一双盛了情欲的眸子,眼尾红的骇人。

谢时浔在等,也在赌,赌她心中对他的喜欢不低。

可身前之人见他说完话后,便也只是抬眼瞧他,手上也无动作,亦未回应。原本眼底希冀的光芒渐渐落空,谢时浔唇角微扯,刚要垂眼落下一个自嘲的笑,耳畔便传来那人有些没底气的声音。

“可以,但你还得再加样东西。”

闻言,谢时浔挑眉,原本暗淡下来的光骤然聚拢。眼尾一扯,有些好笑又好气的抬眼出声。

“什么东西?”

待他话落,便见沈娥喉间滚动,颇为不自在的又往后挪了挪,可眼底的光芒更盛,正时不时瞧瞧抬眼盯着他。

随即有些轻若蚊蝇的声音,有些没底气的从她喉中滚出。

“你能不能,哭一个?”

谢时浔:“?”

第48章

瘟疫明晚我任夫人处置

最终床边帷幔落下之时,沈娥也没如愿见到那人落泪。

反倒被那人单手抱着,最后跪坐在他腰腹上。她被激得身子一僵,猛然朝上抬,想挣扎着远离,却又被那人不由分说的掐着腰际,稳稳按回来。

床上的锦被不再是新婚之夜的大红色鸳鸯面,只换上青色的薄被。此时谢时浔胸膛衣衫大喇喇的敞着,躺倒在床上,脖颈微微向后仰,发出一声有些愉悦的闷哼。

沈娥指尖颤起来,一点点麻木酸痛,勾着腰坐着,只为抚尽那燃着的赤火,继而用温润的指尖将其一点点掐灭。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想要抽手出去,那人却又抬手捏住她手腕,格外欲的沉声落在她耳畔。

“阿姝,莫停……”

沈娥指尖颤的不停,却听那人如此说,登时气的有些发抖,咬牙切齿道:“你……太久了!”

“今日夫人受累,不妨夫人再坚持几刻钟,我明日便送夫人几根金条?”

沈娥听言,原本困倦的神色一空,颤着的指尖也似活了过来。若非是腰上的酸痛仍在,她恐怕以为自己这厢不过是在做梦。

谢时浔勾唇看她,落下最后一句。

“明晚我任夫人处置……”

是夜,京城春风楼旁的小巷子里,李家灯火通明。

“阿娘,你且忍忍,我为你上药。”李默笙瞧着自家阿娘额上的伤,心中悲痛,眼底泛泪,隐忍道。

孙氏见女儿如此,心中扭成一根麻绳,又将金有权一家人骂了个底朝天,也暗恨自己识人不清,请了媒婆,才叫自家女儿入了狼窝。

“无事,笙笙你也莫要多想,只要我和你阿爹还在一日,那金家必不得欺辱你!”

“不错!”

一旁躺在卧椅上的李老汉,手中正夹着一杆烟枪,躺在轩窗底下的椅子上。彼时窗外泄出丝丝月光,将屋里照的亮堂。显得原先跳跃的烛火,此时也分外昏暗了些。

“今日你那恩人可有什么难受之处?”

李老汉记着今日的事情,事实也正如他所说,将那位受伤的大娘安排在后院的客房中,唤李默笙好生照料。

李默笙为孙氏上好药,听言重重点头回道:“恩人中间醒过一段,如今用药有些发烧,女儿已经侍候她早早睡下了。”

李老汉听此才放下心,随即又想到被绑在柴房的金有权。心下愁意渐起,可这事拖着也实在无法,只能开口。

“笙儿,你去柴房瞧瞧,那禽兽可醒了?”李老汉声音有些低,也是忆起自家女儿在金家受到的苦楚,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有一股对金家莫名的怨恨腾升起来。

听言,李默笙身子

一僵。愣了片刻没出声,一侧的孙氏知道她心中忐忑,忙道:

“你爹是个拎不清的,那禽兽怎可再出现在你面前?待阿娘去柴房里看看,好早日让金家将你二人的和离书送来!”

孙氏絮絮叨叨的说出口,话罢便要起身往后院的柴房走去。却急忙被缓过神来的李默笙拦住,又扶着她坐回软椅上。

“阿娘,无事,不过是见一见,没什么大不了的。阿爹腿脚有疾,阿娘如今额上的伤口也才将将包好,万不能再牵扯到,好让伤口崩裂出血。”

李默笙话罢,便温顺的对阿爹阿娘二人笑了笑,随即提步掀了帘子往后院走去。

孙氏照旧坐在软椅上,隔着小段距离正对躺在轩窗躺椅上的李老汉。彼时侧身抬眼见女儿出了屋门,朝后院奔去。心底念着自家女儿如此懂事,心中又愈发悲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