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小章

“我……我本来就……叫沈娥……”

她声音弱下去,谢时浔却听了个真切。忙不迭勾唇,又轻轻吻了吻她眼角。

“沈姑娘,谢某心悦你。”

是夜,鱼河县万家灯火寂灭。

“陆大人,急报!宫中已下召令,传主子抗旨不尊,擅离京城!宫中朝堂数列罪状皆被呈递,圣上大怒,如今已然派出宫中禁卫,要将主子押回京城……”

夜行暗卫乘马,奔袭而来。待见到院外守门的陆影,便单膝跪地急忙将消息传出来,又双手递上京中书信。

陆影心下一惊,闻言急忙将信接过,可还未打开,院门便被人从内推开——

“主子!”

见到来人,陆影和原本的暗卫均是恭声行礼。而后陆影亦将手中的信件急忙呈上。

谢时浔微微垂眼,无声将信接过,展开扫过。

半晌,讥讽笑出声。

随意将手中信件递给陆影,道:“烧了!”

“是,主子。”

“备马,我即刻回京城。”

谢时浔冷声道,说罢又微微侧身朝身后院落划了一眼:“照顾好她。”

翌日。

沈娥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日光从花窗处泄出。

她习惯性的朝身侧揽手,却只能触到早已寒凉的衾被。

心下一愣。

谢时浔呢?

她有些急促的起身,不肖仔细看去,便能瞥见床头大喇喇的放着个精致的木盒子。木盒子里放着几百颗颜色上佳的珍珠!

适才焦躁的思绪,登时又平稳下来。

顾不得先下床洗漱,她便随意将床头处的盒子揽进怀里,一颗颗看起来,最后又一颗颗数起来。

我滴个乖乖,这珍珠果然不错!

这是昨日沈娥朝谢时浔要的赔罪礼,她这几日上山爬坡的,可都是因着他书房那番话才误会了,如今虽然说开,可她心里还是有股气憋着不舒服,这才狮子大开口,说她得要一整盒珍珠做赔礼!

那人昨夜虽然笑着应下,可饶是沈娥,也没想到,那人竟会一夜就将这整盒珍珠搞来!

看来她以后可得多问他要些东西!

这番想着,她心绪愉悦,刚将手里的盒子放下,便听见屋门“吱呀——”闷响。

有人推门进来了。

第66章

终篇前沈姑娘,谢某心悦你。

沈娥手中动作一顿,见到来人,微微怔愣。

“琴书荷画,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沈娥眼底覆上一层疑惑,又道,“你二人不是去被派去别处庄子上了吗?”

先进来的是荷画,亦如半年前跟在她身侧时笑眼盈盈。而后立身跟着的,却是束着马尾,一袭黑衫的琴书。与先前比,眉眼愈发冷峻,多了分寒意,可二人见到她时,与当年的主仆并无分别。

好似并未有过分别。

“夫人。”二人恭恭敬敬的行礼,凑到她跟前服侍她洗漱,却并未对她适才那番问话做出什么具体的回应。

沈娥皱眉,抬手拦了荷画的动作:“谢时浔呢?”

荷画动作一滞,琴书却照旧如常将帕子递给沈娥,恭声道:“大人因朝中有事,先行回京,交待我们二人照顾好夫人和未来的小主子,后送夫人回府。”

“琴书。”沈娥并未接过琴书手中的帕子,眸底神色愈发深沉。

“那日遭歹人劫持之时,我便告诉过你,不要自作聪明……所以你觉得,你今日能骗过我吗?”

琴书捏着帕子的指尖倏然一僵。

“抑或说,你二人真觉得,我真会信了你们去别庄办事的借口?”

沈娥眉目沉沉。

琴书一身武功不低,显然是被人训练过的。而荷画虽说看着与寻常的丫鬟无异,可若论攻心之举,无人能左右,只要稍一猜想,便知荷画也定不是个普通丫鬟。

且二人均在她遭劫持后便消失不见,虽是用了去“别庄办事”的借口,可时间久了也太过牵强。唯一的理由便是她二人受了那人的授意,去办了件另外的要事。

若是从前,她必定觉得是因为自己无足轻重,琴书与荷画才被那人调远。

可如今看来……谢时浔不在,定是身上出了要事,不得不离开。而他离开,却派这两人前来她身边,倒让人有些莫名的猜想……

“夫人恕罪……”半晌,琴书一马当先半跪在她面前,垂目却语气认真道,“奴婢并非自作聪明,一叶障目。自那日夫人被歹人劫持之日起,奴婢心中便夜夜生悔,若非奴婢自作聪明,夫人也不会落入当年的险境——”

“这半年,他将你们送去哪儿了?”

沈娥语气沉沉。

琴书语气一滞,启唇却说不出声。

“荷画,你说!”

“……夫人,并非是大人的旨意,是我与琴书姐姐在外受罚,只愿能有机

会再度来到夫人身边,好让夫人安顺……夫人,所以请您千万要顾好自身!”

荷画不再笑眼盈盈,正色起来眉眼间亦有些许冷意,彼时微微抬眼直直看着她道。

沈娥舌尖被唇齿轻咬,传来一丝清晰的疼痛感。她知晓这二人话中多半没几句属实,可依稀能猜出,她二人怕是因着当日她受劫持之事,受了不少磋磨。可如今并无怨意,倒是让她瞧出几分深深的愧疚。

“……罢了,你二人快起来吧。”半晌,沈娥接过琴书捏着的锦帕,温声道。

两人虽然怔愣,可心下还是微微松了些,又急忙侍候她洗漱。

“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宫里出了变动。”

荷画为沈娥簪上最后一根发簪,便倏然听见她淡淡撇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