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婚事定下

迎荷节结束两日,京中又传来两桩大事。

一事令人意外,凌王箫珏,年近不惑、素来孤身一人,竟得皇帝赐婚,对象还是前些日子刚恢复身份的秦家嫡女秦朝颜。

消息一出,京中震动。

毕竟凌王身负旧伤多年,外界传闻不举,如今忽然要成亲,不少人将焦点落在了那位同样沉寂多年的秦家姑娘身上,猜测其是否别有用心。

也有人盯上了求婚一事,竟是世子箫瑜安代父求得圣旨,更引发诸多议论。

有人称其为孝顺贤良,也有人说她越俎代庖、失了规矩。

可就在流言将扩散之际,宫中动作迅速,言官尚未成势,箫唯曦便先一步在朝堂发言,冷声一语:

“男未娶,女未嫁,凭什么不可?陛下与本宫尚且不言,你们一群外人插什么嘴?”

言官还想坚持自己的“正义”,结果被箫唯曦喷得一无是处,不少朝臣默默看着,一言不发,生怕牵扯自己。

终,言官败落于长公主“威吓”。

群众那里,箫珏早已派人及时控制局面,避免有心人故意作乱。

对于一些嘴里不干净的,石破等人亲自出马警告,“世子只愿父亲余生安稳,旁人若不知分寸,也别怪凌王府不给面子。”

风言风语迅速被压下,流言平息,好歹是经历过前些日子各种大事件,很多人对箫珏这岁数的婚事也算是能接受,局势比较平稳。

虽有点小波澜,但好在不久之后便一切顺利。

箫珏的婚事,最终成了真。

另一件则是陛下特招沈昱为锦衣卫,沈昱走入朝堂。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说沈昱又以文比第一,求得皇上赐婚,求娶唐府二姑娘唐清若。

有人说沈昱身体、家世等不行,皆被皇帝一一解决,并表示朝臣沈昱早已为他办事,他只是通知他们而已。

而沈昱的婚事,将军府都同样意了,众人那还有什么意见,纷纷道贺。

凌王的婚期,很快定了下来,就在一个月后。

坊间玩笑四起:凌王这是迫不及待想娶媳妇了!

而促成这段好事的箫瑜安,此刻正苦不堪言又甘之如饴地被两位大佬“折磨”着。

“不错,就是这样!”箫唯曦站在一旁,凤眼带笑,神情颇为欣慰。

而另一边的秦川柏,却只是沉默地走到箫瑜安身后,冷不丁一掌拍在她肩胛骨上,示意她动作不对,言语不多,却精准狠辣。

这两人是某天突然翻墙闯入她院子的。

那日阳光正好,箫瑜安正端着一杯果汁,悠哉地靠在树下晒太阳,一想她爹婚事定下,心中只觉得畅快。

下一秒,天降两人。

她一个激灵跳起来,定睛一看,竟是俊朗冷冽的大叔与明艳张扬的女子并肩而立。

她眼睛一亮,心猛地一跳,几乎瞬间就认出这二位——秦侯与长公主,最近风头最劲的风云人物!

正惊愕间,箫珏从前院快步赶来,见到这两人,无奈叹了口气,“你们又来这套!”

箫唯曦一脸理直气壮,笑眯眯地眨眼,“这样才有惊喜嘛!”

箫珏揉了揉额角,无奈对她道,“下次,走正门。”

箫唯曦笑笑,语气漫不经心,“下次一定。”

一番寒暄后,几人随意落座。

大多是箫唯曦在问,箫珏在答,秦川柏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只偶尔抬眸,而箫瑜安则乖乖坐着,认真听他们谈话。

也就是在这谈话中,箫瑜安确认了大娘就是长公主的事实,并惊讶面叔居然是秦川柏这事儿。

她悄悄瞥向秦川柏,只觉得像是做梦,传闻中的秦侯,居然还有那样可爱的一面。

秦川柏察觉到视线转头看向她,而后顺势揉了揉她脑瓜。

箫瑜安埋着头,像个羞涩小屁孩一样,被大人摸头。

“噗嗤!”箫唯曦看着箫瑜安模样,不禁笑出声,“你从哪儿拐来的?”

她又看向箫珏,挑眉,“真是你亲生的?”

箫珏没回答,秦川柏揉完,箫唯曦接着摸,一脸温柔,“瑜安呀,平日喜欢什么?别跟姑姑客气!”

本是闲聊,话题却在不经意间,拐到了她身上。

箫瑜安心里一紧,却努力稳住神色,只是轻轻回应。

箫唯曦目光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身子微微前倾。

“小乖,我看你身手不错嘛,要不再跟姑姑姑父学几招?”

她的笑一如传闻中那般艳绝众生,一靠近,箫瑜安只觉脑中“轰”地一下,什么稳重、冷静全没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两位,一个冷峻寡言,一个风华绝代,这可是她从小仰望的大佬啊!

于是,两位大佬提议亲自教她武艺时,她几乎是立刻点头,眼中满是雀跃与狂热:她求之不得!

箫珏:“……”

孩子开心就好,他谁叫他这个老父亲不会武呢~

从那日起,箫瑜安的生活变了节奏。

每日清晨,秦川柏冷面上阵,手下毫不留情;到了傍晚,箫唯曦便笑吟吟地将她拖去林中练剑,嘴上说着“轻松”,手下却比谁都狠。

府里的人这阵子几乎都习惯了每天的“日常奇观”。

京城新晋玉公子箫瑜安,不是拖着一条明显不太听使唤的腿回家,就是精疲力尽后被南风云轻扛回来,整个人像是刚被从沙场上捞出来,气息奄奄。

看得人无不心疼,婢女都红了眼眶,连那只高冷的猫儿都紧张得时不时来探探她鼻息。

一开始听白还嚎了两声:“公子啊,没有你我可咋办!”

获得云轻两头暴击后就老实巴交站一边,每日看着箫瑜安竖着走出去,各种姿势回来,渐渐学会了沉默。

秦朝颜忍不住皱眉,她实在看不下去,拉住一旁悠然啜茶的箫唯曦,小声劝道:“阿曦,你轻点。

再这么练下去,瑜安骨头都要散了,要不,还是……”

箫唯曦放下茶盏,唇边带笑,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语气笃定又温柔:“放心,我们有分寸。瑜安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习武。”

她望向窗外,正好看见箫瑜安被放下肩膀,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一脸倔强地跟秦川柏比划着刚才那一招是不是不对劲,满眼是认真与执拗。

“她不是被逼的。”箫唯曦低声笑了笑,“她是自己在往前跑。”

所幸,箫瑜安本就是个底子极好的人,之前又得唐守义和弘毅的磨炼,本就比常人更“耐磨”。

再加上悟性极高,在两位非人级别的调教下,原本已不凡的身手,如今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桎梏,愈发锋芒毕露。

而就在一切仿佛都在朝着安稳方向推进时,有些人,也该启程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