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解惑
“公子可是有些紧张了，按理说……那丫头已至【空灵】境小圆满，而公子也是即将突破之人，何故……为了奴家而紧张呢？”
烛火摇曳之间，月灵的容貌被映衬得完美无瑕，不同于南栀清丽动人的俏脸，或是因为琴弦之音长期熏陶的缘故，月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缥缈空灵之意，那张白皙的面庞多了几分生人勿近之感，隐约间还能透露出妩媚，实为难得。
应月灵相邀，祁羽竟被迫入了黑白棋局，看这样式，莫非月灵还是个棋道高手？
随着黑白二子逐渐落下，二人的交谈也正式开始，月灵的确遵守承诺，将有关于绿筠的所有事情相予告知，令祁羽诧异的是，绿筠的确是死了，这点是可以肯定的，月灵没必要此刻作假，可若是如此的话，那晚相见之人又是谁！
“月灵姑娘，你最近可有在这登仙阙内发现异常，比如……”
“公子是想说后院的尸体，以及……那是否存在的怪物？”
月灵的心便宛若这场棋局，瞬息万变，捉摸不透，祁羽虽然对棋道谈不上特别精通，但还是有两把刷子，能和她不断周旋下去。
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当真是把所有的疑点都摆在明面上了，和这种人谈话就是舒服，根本不用拐弯抹角！
“没错，这也是我此番追查的主要目的，我不想那些姑娘们全都死的不明不白，线索本来是断了，可我却意外得知绿筠姑娘的死讯，这才寻到了同为招牌的月灵姑娘。”
月灵的目光始终都在棋局之上，只有在最初时偶尔打量祁羽，不知作何感想。
“后院之尸为那怪物所为，姑娘们死状凄惨，相信公子也见识过了。”
“公子应该知道幽冥吧，我可以告诉你，那怪物便是由登仙阙所豢养，至于绿筠之死，自然也与他相关。”
“绿筠的琴艺虽不及我，但在这登仙阙也算是头号人物了，可她终究是凡尘女子，易被七情六欲所染，自然会对更好的生活产生向往。”
“贪婪之下，便没有什么是不能委曲求全的，这登仙阙乍看上去无比繁荣，可这只是表面之景，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远道而来，本想着余生抚琴，却道命运不公，竟没有我等容身之处，实乃可悲之谈。”
不知不觉中，棋盘竟已被黑白二子所填满，这是一场平局，祁羽的确是尽力而为，就不知月灵尽了几分力，究竟是以上承下，还是势均力敌？
“这一局没有胜负之分，姑娘才情之盛令在下心生敬佩，既如此的话，我便告辞了。”
祁羽内心的疑问都已经得到解答，那么所有的矛头又指向登仙阙楼主，这是新的人物，也是豢养怪物的主导者，虽说事情发展的方向逐渐变得离谱，但祁羽别无他法，只得一直走下去。
“公子……”
月灵似是没料到祁羽走得如此干脆，明明可以借此机会打探更多的消息，可他却在此刻一走了之，究竟意欲何为。
“你为何不好奇，我隐没在这登仙阙之内，究竟是为了什么？”
祁羽的脚步忽然停顿，神情变得古怪起来，淡淡道：“想必姑娘身份之高，却不喜华贵之束缚，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好追问得呢？”
“希望姑娘早些寻得栖息之所，羽翼既已丰满，便不用四海飘摇，只有不经世事的雏鸟，才需要风雨雷电的打磨。”
“素手抚琴，笑看世间沧桑变化，何不是一种高雅之趣，告辞……”
自祁羽越过那扇门后，月灵便将烛火熄灭，顶部清冷的月光就此隐没下来，那张惨白的人脸于黑暗之中浮现，竟与月灵的容貌有几分相衬。
只听她喃喃道：“月纤落，你本想一死了之，却在此以月灵之身活动，这张脸……究竟有什么用呢？”
“你们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啊！”
……
回到包间之内，祁羽特地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淡淡的脂粉香于袍上缭绕，一时半会儿竟无法消弭殆尽，这本是可以忽略的小细节，可对于南栀小可爱来说，就是祁羽“犯罪”的铁证，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祁羽必须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我没有告诉她我曾见过绿筠，她也没有问我，结果如何……我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绿筠的‘死而复生’绝不是偶然，从韩城主的消失，到登仙阙内出现幽冥的踪迹。”
“这西城，怕是要变天了！”
此刻已至卯时三刻，距离黎明的到来也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南栀在软榻上呼呼大睡，时不时说几句奇奇怪怪的梦话，当真是把“小祁子”时刻挂在嘴边了。
“登仙阙阁主么，第一次来西城的时候还以为此地人文风景上佳，不存在什么‘贪官污吏’，可现在想来，山涧内的水才是最深的。”
四域遭遇了幽冥渗透，这消息是夙思钰亲自相告，可信度自然是极高的，梦灵山涧本就属于灵梦泽的地界，虽说有着屏障作为隔离手段，但幽冥之诡异防不胜防，此刻竟渗透到这种程度，时间还要从绿筠被杀死之日往后推，少说也有好几年了。
祁羽愈发觉得毛骨悚然，总感觉幽冥这一次要有大动作，甚至……渗透消息是不是它们故意放出也未曾可知。
“这怕是个连环圈套，往后的日子，恐是不太平啊！”
……
白云呈慵懒之态于天空中徜徉，却不曾阻碍光芒的渗透，和煦的微光透过窗棂，屋内的温度缓缓上升，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喝醉的后劲总算是消散了。
看着南栀睡眼惺忪的模样，祁羽轻轻捏住其光滑的脸蛋，皮肤细腻，手感Q弹，这肌肤质感当真是绝了，不施粉黛就能引人注目，天生丽质大抵便是如此了。
“太阳晒屁股了，快起来了，青果交易……算了，好像没多大作用了。”
待确认南栀昨晚睡觉没有脱衣服，祁羽便把毯子掀开了，小丫头在睡梦中吧唧嘴，时不时蹦出个“本宫”来，显然被话本毒害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