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生怕这话语会刺痛朱棣本就敏感的神经。
然而朱棣听完这话之后，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让人捉摸不透朱棣内心所想。
他死死盯着大胖，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大胖看穿，似乎他的回答并不能让人满意。
在朱棣看来，大胖此时提及汉王和赵王，不是愚蠢就是别有用心。
朱棣瞬间隐去脸上的倦意，仿佛被大胖的话激起了精神。
他微微摇头，眯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说道：“我就知道，他俩不肯就藩，还作怪……”
说到此处，朱棣停顿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两个儿子不争气的失望。
“也罢，你叫锦衣卫把他俩关到天牢里住几天。”
“不想过了？那就都别过了。”
大胖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内心一阵慌乱。
他下意识地先叫了一声“爹”，可话一出口，便连忙立马改口：“皇上……可是，这……”
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脸上满是紧张与不安。
朱棣不耐烦地反问：“什么？”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看着大胖这副慌乱的样子，心中有些恼怒，一时间觉得大胖不够果断。
大胖不再敢说话，一脸委屈地看着朱棣，眼中闪烁着泪花。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更不敢轻易开口。
此刻的大胖反而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朱棣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傻小子，要不是我看得明白，你这脑袋早就挂在城墙上了！”
大胖连忙点头：“是……”
他不敢再有任何反驳，只是唯唯诺诺地回应着。
朱棣冷哼一声：“跪着替他们求情？进天牢已经是轻的！”
朱棣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他觉得大胖对汉王和赵王太过心软。
大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犹豫，鼓起勇气说道：“可是爹，这……造反的事，并不……”
他试图为汉王和赵王辩解几句，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才能既不触怒朱棣，又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朱棣略显无奈地坐直身体，单手扶着膝盖，缓缓凑近大胖面前。
父子二人一高一低互相注视着，气氛紧张而凝重。
朱棣盯着大胖的眼睛看了一阵，仿佛要从大胖的眼神中看穿他的伪装。
终于，朱棣开口道：“就藩的命令早就下去了！老二不肯交兵权，去汤山把他的兵过来换防！老三带人去查火药库，你说这是换防？换防也轮不到他二位啊！派个副将就能办的事……”
朱棣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他详细地向大胖解释着汉王和赵王的种种可疑行径，试图让大胖明白他们谋反之心已昭然若揭。
听到这话，大胖露出思索之色。
他微微皱眉，脑海中仔细梳理着朱棣所说的每一个细节。
其实他心里早就清楚这些。
大胖身为太子，对于汉王和赵王的种种举动，又怎会毫无察觉。平日里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兄弟间的明争暗斗，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而朱棣表面上是在耐心地给大胖讲道理，详细地剖析汉王和赵王的种种罪行，试图让大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在不断地猜测大胖是否真的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在这皇家之中，每个人的心思都如同深潭之水，难以捉摸，即便是自己的儿子，朱棣也不敢掉以轻心。
即便此时此刻，大胖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低垂着头，眼神中故意流露出迷茫与困惑，仿佛真的对汉王和赵王的谋反之事一无所知。
他深知父皇的心思难测，任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或言语，都可能引发父皇的猜忌，从而危及到自己的太子之位。
朱棣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挥了挥衣袖，目光紧紧地盯着大胖质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给吓糊涂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试图从大胖的回答中找到破绽。
大胖紧锁眉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一方面想要顺着父皇的意思，表现出对汉王和赵王谋反的愤怒，另一方面，又担心过于急切的表态会让父皇觉得他过于狠辣，不顾兄弟情谊。
思索片刻，他轻声道：“可是反迹未露，这……爹要是强加给他们这个罪名，万一他们不服……”
大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砰！”朱棣愤怒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怒吼道：“反迹未露？！老二都已经带兵攻城了！放在以前，蓝玉将军率兵攻城同样等同于谋逆！老二攻的可是皇城，他们有什么不服的？”
朱棣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他实在无法理解大胖为何在此时还如此优柔寡断，对汉王和赵王的谋反行径竟还心存疑虑。
大胖嚅嗫：“可是……可是这……”
他被朱棣的怒吼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朱棣再度打断：“有什么可是？他们还敢不服？难道非要把你的脑袋挂在城墙上才算完？”
说到这，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大胖面前，语气虽然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犀利。
他轻轻拍拍大胖的肩膀，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暗藏深意的问道：“成不成？”
看似轻轻的一拍，结果大胖直接趴在了地上，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
他并非是真的被这一拍打倒，而是借此机会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他知道，父皇这看似简单的一拍，实则是在试探他。
若他表现得过于强硬，可能会引起父皇的反感，若表现得过于软弱，又会让父皇觉得他难当大任。
朱棣背着手，双手放在腰间，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目光注视着窗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小子，当皇上心得狠。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帮你怎么样？”
话说到这儿，朱棣依旧在试探大胖的态度。
他想看看大胖在面对如此话题时，会如何回应。
大胖表面依旧装出认怂的样子，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可他的内心却想让皇上直接杀了老二老三，以绝后患。
但他不能这么说，他只能表现出恐惧的轻声说道：“皇上……若是让人说我残害亲兄弟，会闹笑话的……”
朱棣听到这个回答，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他在思考大胖的话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只是为了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