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做亏心事了？
也就是说，除了顾逸尘，黎漾不归菱赛和卓越的任何人管理。
卓越的王总笑呵呵地打圆场：“欢迎黎助理正式加入，成为顾氏大家庭中的一员。”
黎漾趁机抽回手，揉着发红的手腕往后退了半步。
她注意到苏念安死死盯着屏幕，涂着艳丽甲油的手指微微发抖。
完了，这不会是把她当假想敌了吧？
不要啊，她可不想刚上班就四面楚歌。
这时，顾逸尘突然开口：“既然任命已经公布，黎助理就正式开始工作。”
他把面前的竞标方案往前推了推，“这份文件，你整理出问题清单，明天一早给我。”
苏念安冷着脸道：“顾总，她才第一天上班，你就这么放心把项目资料交给她？”
顾逸尘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苏念安紧绷的脸：“我相信黎助理的专业能力，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苏念安咬着牙，没再说什么。
黎漾抱着文件刚退出会议室，茶水间方向就传来窸窸窣的议论声。
三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员工围在咖啡机旁，瞥见她出来，说话声突然小了半截。
“瞧见没？刚才直接从京都发来任命，这首席助理背景可不简单。”其中扎马尾的女生压低声音，目光在黎漾身上扫来扫去。
戴眼镜的女生往马克杯里倒着牛奶，冷笑一声：“能有什么背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助理，哪里比得上苏总。”
“嘘——”短发女生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我说苏总今天脸色那么难看呢，我猜肯定跟顾总这个助理有关，你们说她会不会……”
走廊拐角处，两个男员工边聊边往电梯走。
穿格子衬衫的程序员挠着头：“我感觉顾总这助理长得比苏总更胜一筹，你说她会不会跟顾总有那一层关系？”
另一个西装男按了电梯按钮，“不可能吧，顾总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只有苏总能说上话了，要真是那啥，你觉得苏总能容得下她？”
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急促的脚步声，苏念安擦着她肩膀走过，路过茶水间时，她开口呵斥：“公司让你们领着高薪，嚼舌根来了？”
茶水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黎漾松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案封皮。
好在苏念安还算个正常人。
顾逸尘几乎一整天都泡在会议室里。
从早到晚，各种高层会议、视频会议轮番上阵。
黎漾也没个办公桌，不想在茶水间被人围观，她让人事经理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在众多闲置的办公区域里，人事把她安排进了黑压压的档案室。
黎漾知道只是在给她下马威，她也没太在意。
幸好她早上把顾逸尘的笔记本电脑顺过来了，不然这会儿就这能傻愣着。
黎漾的手在触控板上抖个不停，眼睛瞪得老大。
新项目的3d设计图跟顾逸尘早上发给她的旧方案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完美。
可奇怪的是，玻璃幕墙依旧偏了3度。
这是巧合，还是设计方案的人的习惯？
档案室的白炽灯滋滋作响，黎漾把新旧两份方案反复比对，平铺玻璃幕墙的反光角度都偏了3度，连镀膜参数的小数点位置都一模一样。她翻出材料清单，发现两个项目的玻璃供应商都是晟辉建材。
“该不会……”
两个项目，同样的设计错误，同样的供应商，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她咬着嘴唇，打开网页开始查晟辉建材的资料。
注册时间、法人信息、合作项目一一浏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家成立不过两年的公司，合作对象却几乎全是卓越的项目，而且报价普遍高于市场价。
更诡异的是，每次项目验收单上，总有采购部副经理张明的签字。
黎漾想起茶水间里员工们的八卦——那位张副经理最近刚提了一辆十分拉风的限量款跑车。
“果然有问题。”她喃喃自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档案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白炽灯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她才刚上岗啊，就遇到这么个大活。
身后突然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把黎漾吓了一跳。
她一回头，就看见顾逸尘不知道啥时候站在门口。
见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顾逸尘问：“做亏心事了？”
黎漾呼出一口气，“做亏心事的可不是我。”
顾逸尘挑眉，“那是谁？”
“谁知道呢，”黎漾很快恢复了镇定模样，“顾总，我没有内网权限，很多数据都查不到。”
顾逸尘俯身，直接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你的系统账号需要时间申请，你先用我的。”
顾逸尘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水味混着纸张的油墨气息扑面而来，黎漾盯着突然解锁的采购系统界面，心跳陡然加快。
“你继续。”外面有人叫顾逸尘回去开会，他转身就走。
密密麻麻的订单数据在屏幕上滚动，晟辉建材的名字高频次出现。
她着点开最近三个月的玻璃采购单，所有单据的验收人签名栏都签着“张明”，但笔迹粗细却略有差异。
更奇怪的是，同批次玻璃的入库数量与实际签收量相差整整15％。
“这些损耗率……”黎漾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足够再建半栋楼了。”
暮色透过档案室蒙尘的窗户斜斜切进来。
黎漾盯着屏幕上晟辉建材的采购数据，睫毛几乎要扫到电脑屏幕，连手机连续震动三次都没察觉。
直到办公室走廊的声控灯次第熄灭，黑暗裹着窗外的霓虹漫进档案室，她才惊觉已是晚上九点。
黎漾揉着酸涩的眼睛收拾东西，怀里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发烫。
刚走出档案室，就见顾逸尘迎面走来，看见她怀里抱着的电脑，挑眉道：“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卖命？”
“那是，”黎漾扬起笑脸：“我总要对得起我的双倍工资。”
顾逸尘突然轻笑出声。
电梯“叮”地打开，黎漾侧身让他先上，“顾总请～”
顾逸尘看了她一眼，抬脚迈进电梯，“你昨天可没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