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抓住把柄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男人已经一把抢走她的手机，快速翻看着相册和聊天记录。
“我就说不对劲！”那人举着手机里拍的出货单照片，瞪着眼恶声恶气地说，“拍这么多照片，你以为自己是警察查案呢？”
话音刚落，光头男人上前两步，弯腰凑近黎漾，身上一股刺鼻的烟味混着汗臭味扑面而来。
他用食指狠狠戳了戳黎漾肩膀：“说，谁让你来的？不交代清楚，今儿个你就别想走出这儿！”
黎漾咬着牙，强忍着疼大声说：＂我是卓越的人，你们对合作方的人都这么不友好的吗？”
这话让光头男人动作顿了一下，可他马上又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卓越确实是我们的大客户，但从来都是张经理来对接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你！”
他挥了下手，“给我关起来！”
几个人上来拽住黎漾，她拼命挣扎，头发都散了，可根本挣不开。
被推进一间小黑屋后，铁门＂哐当＂一声锁上。
屋里又潮又暗，霉味刺鼻，黎漾靠着墙慢慢坐下，手腕被绳子勒得生疼。
她知道得想办法联系上顾逸尘，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光头男立马给张明打去电话：“张哥，你那边什么情况，被人抓住小尾巴了？人都摸到我厂子里来了。”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张明有些急促的声音，夹杂着文件翻动的哗啦声：“你别轻举妄动！先把人看好了！”他压低声音，“这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光头男把手机揣进兜里，朝看守的小弟使了个眼色，“给我盯紧了，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
小黑屋里，黎漾用牙齿咬住绳子，狠狠一扯，解开了束缚的双手。
铁门外传来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她环顾四周，头顶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踮脚拍打着管道，回应她的是老鼠乱窜的窸窣声。
黎漾的心沉了下去。
她靠着墙坐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
与此同时，厂区外的公路上，张明的黑色轿车疾驰而来。
铁门推开时，张明西装革履地跨进门槛，金丝眼镜折射着冷光，却在看见黎漾狼狈模样的瞬间，换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哎呀，黎助理！怎么弄成这样？”他快步上前，抬手作势要扶，黎漾本能地往后缩，后背撞上潮湿的墙面。
“都是我的错！”张明猛地转身，对着光头男暴喝，皮鞋重重碾过地面，“卓越的人你们也敢动？看来你们这是不想合作了。”他掏出洁白的手帕，作势要替黎漾擦拭嘴角的血痕，指尖却悬在半空突然顿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还不赶紧松绑？”
光头男倚着门框冷笑：“张经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的人鬼鬼祟祟混得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又是录音又是拍照的，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人我可不能放。”
张明皱着眉连连摇头，“黎助理可是我们顾总的首席助理，你动顾总的人，是当真不把我们卓越放在眼里？”他又转头对黎漾挤出个安抚的笑，“黎助理，你也是，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陪着你一起来，就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光头男双臂抱在胸前，喉结动了动：“张经理，不是我不给面子。”他踢了踢地上的碎纸箱，“你看看这些，她在仓库翻了个底朝天，现在整个厂都在传有内鬼。我要是就这么放人，我厂子里可就要乱套了。”
张明突然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这样吧，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咱们各退一步，黎助理拍照的东西全部删除，我们不带走任何东西，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互不追究好吧？”
黎漾盯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我手机都被他们抢了，删不删除的，还不都是你们说了算。”
“你当我傻啊！”光头男突然暴躁起来，“手机里各种网盘都有自动备份的功能，除非你把密码都交出来！”
张明连忙挡在黎漾身前，“老周老周，有话好好说，我们有话好好说。”
说着，他借机把光头男推了出去，两人一起消失在黎漾的视线里。
铁门合拢的瞬间，黎漾立即冲向墙角。
她徒手扒开堆叠的纸箱，指甲缝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终于在最底层摸到一卷生锈的铁丝，尖锐的倒刺划破掌心，她却像握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这或许能成为撬开铁窗的工具。
另一边，厂区办公室里，张明倚在皮质老板椅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金丝眼镜，镜片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光头男局促地站在桌前，绞着满是油污的手指，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完全没了刚才在黎漾面前时的嚣张。
“张哥，这事儿真不怪我！”光头男声音发颤，“谁能想到这女的鬼鬼祟祟溜进来，还拍了那么多出货单．”
“是吗？”张明突然将眼镜摔在桌面，镜片撞出清脆声响，“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相关的单据一定要销毁干净，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随便来个人就被抓住了把柄！”
光头男脸色煞白，喉结上下滚动：“那那女的怎么办？要不直接……”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想要灭口。
张明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阴鸷的笑，伸手拍了拍光头男的肩膀：“这人要是放出去，我们就都没活路了，最好让她死于意外，不要脏了我们自己的手。”
办公室内。
顾逸尘盯着手机屏幕上黎漾最后回复的＂好的＂二字，眉头越皱越紧。这人已经三个小时没回他信息了，连电话都直接转进语音信箱。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苏念安抱着文件走进来，“上午的会议，还有几个细节要跟你确认一下，”见顾逸尘脸色不对，她随口说道：“怎么了，你这昨天才入职的首席助理，今天就旷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