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当了接生婆

照着小夫妻互相关心的眼神。

两个身有残疾的人互相关心，报团取暖。

袁木夏心里暖暖的，苏沃野也很感动。

对刚才两个逃走的人就恨得牙痒痒。

健健康康好手好脚的人，欺负一对残疾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苏沃野似乎心有灵犀，小声说：“放心吧，我要让他们心服口服，以后看见邓步云就像见了他爹一样孝顺。”

袁木夏小声说：“要帮忙吗？”

苏沃野嘴角轻扬：“不用”

也许都等不到明天。

麻明明先进院子，苏沃野挑着水跟了进去，邓步云在后面。

袁木夏最后进了几乎没有高度的门槛，正要随手关上门。

“哎吆，哎吆吆

“疼，疼……””麻明明一连声的，叫起来。

“媳妇。”

急得邓步云一步没站稳，趴倒在地。

苏沃野慌忙放下水桶，水都晃了出来。

“邓……我，肚子疼。”

麻明明捂着肚子几乎是跪在地上，袁木夏低头看见一滩水，还有血迹。

忙将麻明明扶进屋，让她躺在床上。

大声喊：“邓步云，把灯拉开，你媳妇应该是要提前生了。”

羊水破了，流血了。

应该是要生了。

袁木夏从挎包取出手电筒，上次给李小颜做剖腹产手术，贪污的的手术手套。

“要……生了？”

邓步云半跪半爬进了屋，拉开灯，絮絮叨叨：“怎么办？卫生所也没个妇产科大夫，苏大夫说半个月以后才来，我妈去我岳父家帮忙了-”

袁木夏已经给马明明盖上了被子，把脉，摸着肚子做检查。

回头呵斥他：“闭嘴！”

“烧开水，拿把剪刀来。”

苏沃野拉着邓步云去厨房烧热水了，回来站着高凳上子将挂在屋顶的灯泡取下来，挂在了蚊帐杆上。

“要我帮忙吗？”

上次给李小颜做剖腹产手术，就是把屋顶上的灯泡拿下来挂在衣架上，他在旁边递钳子，镊子刀子什么的。

“不用，你去外面等着吧。”

上次是做剖腹产手术，这次是接生。

可。

袁木夏说：“我也不会接生啊，你也别走太远，就在门口等着，我喊你就进了哈。”

她，不是妇科大夫，可总遇上这妇科活儿。

她让麻明明将腿卷曲起来，带好手套检查。

宫口已经放开。

真的要生了。

看因为她做检查，表情紧张，身体僵硬的麻明明。

非常柔和的说：“明明，跟你说件好事，我爷爷我爸爸我妈妈都是大夫，我从小就跟他们学，懂点医术。”

“我觉得你的眼睛可以疗法，用针灸按摩和中药配合，嗯，能恢复到以前的视力，也就是说模模糊糊能看见点东西。”

“不过这得等你坐完月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才行。”

“估计得三个月以后吧。”

“到时候我会带着针具，给你扎针，再给你按摩，中药就比较方便，我回家就去找卫生院的中大夫，让他给你开点治疗眼疾的药。”

“我还跟苏沃野商量了，有时间去省医院或者是去首都医院帮你咨询咨询，看能不能做白内障手术，我觉得你完全看不见是因为白内障。”

“就是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做手术切除。”

“邓步云的腿也有治疗方案，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还是能好一些的，比如脚腕膝盖疼痛减少，筋骨强健一点。”

还能恢复到以前的视力？

对于一个失明的人来说，哪怕能看到一点点也是好的。

麻明明心中的希望被点燃。

一阵一阵的疼痛感都减少了。

袁木夏继续说：“你放心，你眼睛的视力一定会恢复到你能看清楚你孩子的，邓步云的腿脚也能恢复到能正常上下班，上一天班腿脚不会太疼。”

宫口开了三指，袁木夏随口聊天，说了二件很有希望的事。

麻明明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茬。

她告诉袁木夏，她娘家就在登云山下的麻沟村，村里有一大半人家姓麻，也是因为村里的山上适合种麻。

当地人管苴麻就叫麻，果实叫麻子，成熟收获以后是很好的休闲零食，也可以榨油，全身都能入药，杆上的纤维可以织麻布编麻鞋。

麻沟村土地稀薄，粮食产量低，村里每年有一半的生活费用靠麻子销售。

现在经济不发达，销售的主要渠道就是上交到供销社的收购站，价格很低。

所以村里人的生活都十分艰苦，村里的社员都羡慕农场职工的生活，姑娘都想嫁到农场来。

但是农场的职工找对象也很挑剔，除了实在找不下吃商品粮有有工作的农场职工，公社县城吃商品粮的工人，职工子女。

才会考虑农村姑娘。

麻沟村的姑娘嫁给农场职工，职工子弟的，加上她才两个人。

所以麻明明虽然嫁了个柳拐子邓步云，内心是十分自豪满足的。

尤其是听袁木夏说，可以用针灸按摩中药的方法，恢复一点视力，邓步云的腰腿脚腕疼也能经过治疗减轻。

疼痛感似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阵疼似乎也慢了很多。

等到宫口终于开了十指，袁木夏，嘴巴都说困了。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外面的两个男人听着里面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都不紧张了，还聊起了闲天。

只有袁木夏最紧张。

嘴里说话，手没闲着，一会检查一次。

终于能看见孩子的头了。

喊邓步云将热水水端了进来，拿来剪刀，一瓶白酒。

苏沃野将东西都送到门槛处，邓步云就在屋里接着。

袁木夏用白酒给剪刀消毒。

让邓登云出去。

鼓励麻明明用力：

“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你要坚强，勇敢，用力。”

“使劲，再使劲。”

麻明明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五个弟弟妹妹，虽然看不到母亲生弟弟的妹妹的全过程，也都在屋里守着。

知道生产过程虽然疼痛，也是女人必经之路。

她努力的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拼命用力，实在疼的受不了，轻微喊两声。

很坚强。

第一胎宫口紧，愣是配合袁木夏的鼓励，只用了半个小时。

随着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孩子生出来了。

男孩。

终于轻松了，麻明明有暂短的迷糊。

袁木夏有点笨拙的，给光溜溜的血淋淋的孩子洗了洗，裹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被单。

邓步云激动地进了屋子，他从孩子哭声响起就往屋里走，孩子澡洗包好放在床上了才踏进门槛。

“恭喜你，母子平安。”

邓步云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吓了袁木夏一大跳。

好半天才将他拽起来，看他一时半会也挪不到床前，便将婴儿抱给他看。

邓步云眼泪都出来了。

他身体不好，上学比别的孩子迟了两年，还以为自己这个样子，父亲死后就同老母亲相依为命了，没想到不但娶了媳妇儿，还有了儿子。

他怕自己太过激动，伤了孩子，没敢接孩子自己抱，就看着抱在袁木夏怀中的婴儿的脸。

袁木夏将孩子放到麻明明身边，拉着她的手摸索熟睡的孩子，问：“家里有小米鸡蛋吗？给你弄点吃的。”

麻明明睁大眼睛：“我婆婆早就准备了鸡蛋小米，院子后面的笼子里还喂了两只乌鸡，我婆婆说孩子刚生下来，要弄点干草水，才能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

这个袁木夏倒不知道。

便按照麻明明的交代，去隔壁邓步云母亲的房间，找出捂的严严实实的鸡蛋小米，还有一只碗里放着的几段甘草。

将甘草泡在水里，弄了点甘草水，筷子蘸了点喂进孩子的嘴里。

又去厨房熬了小米粥，荷包了鸡蛋，放了红糖端过来。

孩子尿了，也拉出了肚子里的黑黑的东西。

长知识了。

麻明明也饿了，她也泼辣，没让袁木夏喂，自己坐起来，忍着疼，端着碗吃。

一口气吃完了一大碗。

躺下还伸手摸孩子。